第142章 心知肚明
宁蕴华丢下两个字，“等等。”
人便消失在夜色里，不过片刻便见两道人影相携而来。
俨然是宁蕴华带着李叔回来了。
当初，老国公他们出事，宁蕴华是作为斥候，同一批人一起被派到北戎腹地打探消息。
而李叔却是留在营中的，当初一些事宁蕴华也是从他那里得知的。
齐钰起身见礼，李叔已经在宁蕴华去找他时听他过是为了何事，见到齐钰也不意外，三人围着圆桌坐下。
宁蕴华才将东西推到李叔面前。
这本记录军需物资发放的账册，别人或许看不懂，但在宁蕴华面前却是一点猫腻也藏不住。
通过宁蕴华的指点，李叔看到那一页，也是眉头紧拧，显然没看出什么不妥。
齐钰见他一脸茫然，便指着其中一处开口解释道，“从这里开始，粮草的发放便不对劲，这段时间岩关没有调兵的迹象，但粮草却多支出十万石。”
别的她不知晓，但是这十万石粮草却是十万大军一个月的军需，换一种法，在那段时间岩关除了宁家军，应当还有一只为数不少的军队驻扎在此，而能让老国公拿出粮草供给的也只能是大晋朝的军队。
但自出事以来，却从无人提过曾有这么一只大军曾在簇停留，这很不对劲。
李叔听完齐钰的话，也是一脸诧异，他是宁家的老人，在老国公在时虽算不得最核心的心腹人员。
但一些事老国公却也从不瞒他，但这事若非他们今晚将他叫过来，他竟然毫不知情。
看他的神情宁蕴华已经知晓，便问道，“李叔那段时间军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宁蕴华手指着账册，从中划出一个时间线出来。
李叔一下将记忆拉到去年九月底，仔细回忆了大半茶功夫，也没想到有什么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齐钰见他这样也没抱什么希望了，正当李叔准备摇头没有时，突然顿住，抬头在两人面上扫过一圈道，“我想起来一件事，十月初的时候五皇子曾到过岩关？”
若不是宁蕴华手指突然划过的那个页面上正巧有个‘五’字，他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五皇子来岩关的事，军中的人并不知情，那日他也是有事从外面回来的晚，原本不想打扰国公爷休息，打算次日再回禀国公爷。
偏巧路过国公爷院子的时候，见到院子里还亮着灯，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进去时却见国公爷亲自将一袭黑色披风将人从头包到脚的人从院中送将出来。
他知这样打扮的人多半是不愿别人发现他的身份的，便闪身隐到一颗大树后面。
当时他也没看清那人是谁，不过很快国公爷便从外面回来，见到他站在院外，便知他是将刚刚的事看在眼里。
便将他叫到了书房中，千叮万嘱让他不要将五皇子来过的事出去。
他现在回想起来，这账册上有猫腻的开始日期，似乎也就是五皇子到访后不久。
李叔将当初的事一五一十的了出来，宁蕴华和齐钰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位五皇子殿下可是深得圣宠，若他来岩关是受了圣上的密旨也不无可能。
“李叔，你传信回京城，让我们在京城的人查查，却年九月到十一月底这段时间，五皇子是否在京城？都去过哪些地方？”
李叔点头应下，宁蕴华却又叮嘱道，“心点别让人察觉到了。”
事关皇家，不由得他们不谨慎。
齐钰觉得这事有些难办，这位五皇子不仅深受皇帝宠爱，更是明得帝最属意的继承人。
太子几度差点被废可都是因为皇帝想拱这位上位。
若岩关之事真有他的手笔，齐钰想不明白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
宁家从不参于党争，只忠于社稷与储位之争并无半点干系，按理应当碍不了五皇子什么事。
宁蕴华也觉得如此，是以在听到李叔的话后，没有立马怀疑他，而是让人先查实他那段时间的行踪再议。
李叔知道事不宜迟，也没再耽搁，当即便回去给京城的暗线传信。
而齐钰却没急着离开，给自己和宁蕴华都倒了一杯茶，才慢慢喝起来，半眯着眼思索着，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之前没在意给忽略掉的东西。
“蕴华你觉得……”
齐钰话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身边的人似乎也在神游之郑
未出口的话便断在这里，齐钰慢慢品着茶，没再出声打扰。
宁蕴华却瞬间回神，“你刚刚了什么？”
“没什么。”
齐钰放下茶杯摇摇头。
她原本是想问，宁家与太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纠葛。
毕竟，太子妃乔景然似乎对宁家不一般，而且那日她的话她一直耿耿于怀。
乔景然似乎对自己没离开宁家很有意见，那种感觉她觉得很奇怪。
有一种自己似乎动了她什么东西的感觉，否则，那位太子妃娘娘如何对自己那般敌意满满。
可任凭她如何回忆，不管是身为齐钰还是秦珠珠，她都与那位太子妃娘娘并无交集。
两人唯一一次见面便是在宁家，她实在想不通，她为何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宁蕴华微皱着眉头，他敢肯定刚刚齐钰是准备什么的，却突然住了口。
可现在她不想，宁蕴华也不想逼她，只是对于她对自己的防备，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
齐钰见他面上不愉，也只当是因为账册牵扯到岩关当日之事。
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真相总有大白的一的。”
完瞄了眼桌上的沙漏道，“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早些歇着。”
宁蕴华知晓她是误会了，却不打算解释。
站起身给她开门，将人送到屋外。
“夜深了，你回去心点。”
齐钰抬头看了眼上的满月，月华洒向大地，周边的景物都笼罩在月光之下，不用灯火也看得清清楚楚。
齐钰点点头，便朝着回去的路上走去。
宁蕴华转身关上门，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直到齐钰推门进屋，点燃房中的烛火，这才转身回去。
齐钰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需要点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