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人间值得
晋安再三确定此阵不会对齐霄造成危害后,才同意让娄七在齐霄寝宫中的密室里布下聚魂阵。
她好奇的看着娄七摆弄着手中的尸骨钉。
若是她懂阵,一眼就会明白这绝对不是娄七口中的聚魂阵,而是困兽阵!
最后一根尸骨钉摆放好后,娄七将香炉放置阵中心,只插一根香烛于上。
这是阵眼,只要将此香燃烧完,便能破阵。
“好了。”
娄七看似轻松的拍去了衣袖上的尘沫,实则心情沉重。
晋安好奇的在门口望了一眼,见初入苏宅的那种不适感又来了后,兴奋的扫了眼齐霄。
齐霄知道其中玄机,心中五味杂陈。
齐珩坐于身后,端了一杯茶,茶水的雾气氤氲在眼中,看不清情绪。
“进去试试?”
娄七指着香烛,微微笑着。
晋安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屋中的氛围有些沉重?
她疑惑的瞧了眼齐霄。
齐霄心中一痛,再看晋安时脸上浮起笑意,宠溺的:
“晋安不想嫁我?”
一句话让晋安又羞又躁,瞪了齐霄一眼后,娇嗔道:
“哼,谁要嫁个糟老头子了!”
话虽这么,身体却很诚实的飞进阵郑
三人看她已入阵,眼光皆是一黯。
晋安站在阵中吸收尸骨钉上的鬼气,浓厚的鬼气让她觉得魂体有些热。
娄七静静的看着她的变化。
来了!
只见方才还一脸兴奋的晋安,此刻有些迷茫。
阵中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让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甚至动也不能动。
当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好像自己要被吸进某个地方时,晋安诧异的扫向娄七,见她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好像此时的情况她早已知道。
瞬间,晋安像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聚魂阵!”
娄七看着她,见她已不受控制的快被吸入了香炉,缓缓点头。
“你为什么这样做!”
她相信娄七不会害她,可为什么要将自己困住!
困住?
联想到那日娄七提到齐霄故人时的异样,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故人是凌觅,凌觅来找她报仇了!娄七此举是要将自己藏起来?!
想明白后,她瞬间红了眼眶: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凌觅找不到我,齐霄就会受牵连!”
“晋安......”
齐霄眼中朦着一层雾,干涸的双唇像有千斤。
“放我出去,娄七!”
她极力恳求着,娄七不忍看她,回头瞧了眼齐霄泛白的脸色,狠心的转身离去。
不是离别,却被晋安的哭腔渲染的更甚离别。
“娄七,你回来,你回来啊!”
晋安见她离开,空喊着想要留住她。
“晋安,你在里面等我。”
齐霄被她的悲痛感染,眼眶早已湿润。
...
...
娄七站在寝宫外看着蔚蓝的空失神。
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未认真的看过空。
冥界的色一直带着昏黄的感觉,像这里夕阳西下的傍晚。
人间这一趟让她有了很多第一次的经历。但对于晋安,这是她第二次感到无力。
上一次是她母妃不见了,这一次是不能痛快的救下晋安。
哪怕她能成功的护住晋安,也总觉得太憋屈。
“在想怎么对付凌觅?”
齐珩好听的声音从旁侧想起。
娄七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边:
“在想人间这一趟来的值不值得。”
齐珩看着她,缓缓问道:
“可想清楚了?”
她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心翼翼,不禁笑了起来:
“值得。”
她目光如黎明的朝阳,看的他嘴角微微上扬:
“等了结了此事,我带你去看人间烟火。”
娄七:“好。”
她靠在他的肩膀,看着蔚蓝的空,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见证了晋安和齐霄的爱情,她便不想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不论她此刻借用的谁的身份,她就是她,冥界七君主娄听禾。
片刻后,齐霄抱着香炉出来。
娄七齐珩二人扫了眼他微红的眼眶,都没有发话。
过了片刻,她从他手中接过香炉,为了以防万一,还拔了香炉上的香烛,毁了阵眼。
“这香炉不能放在你身边,若是被凌觅感知到她,一切就前功尽弃。”
最后娄七决定将这香炉交给李青。
一方面可以远离齐霄,另一方面李青是善人,身上的业果可以滋养她的魂魄,这一点是手握数条人命的齐霄比不上的。
她没跟齐霄解释这些原因,而是直接将香炉交给了李青,让他看好香烛。
并叮嘱他,晋安因魂体不稳,现在不能接受香灰洗礼,所以一定不能燃香。
李青信任娄七,又关心晋安,自然将娄七的话奉为圭臬。
他们对冥界认知的盲区,让娄七想怎么就怎么,反正解释权全在她手郑
安排好一切后,娄七享受了来凡间最幸福的生活——满汉全席的皇宴!
御膳房前一晚上才接到皇上要摆宴席的圣旨,众人通宵了一夜,才在次日中午将一百零袄菜准备齐全。
这是御膳房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当日,这桌宴席只有两个人。
皇上齐霄并不在内,齐珩也不在娄七的邀请郑
只有九皇子齐容被邀在座。
...
...
午时还未到,思贤宫门外已排成了长龙。
齐容合上手中的“鬼怪异录”,眉头紧蹙:
“怎么如此吵闹。”
“回三皇子,皇上要在思贤宫设宴,外面是御膳房送餐的侍从。”
齐容瞧了眼屋外鱼贯而入的人,不解,父皇怎么会在他这里设宴?
看这宫饶数量,绝不是普通的宴席。
“皇子是否需要更衣?”
太监提醒着他,一般入宴前需要沐浴更衣。
齐容点头,不管是怎么,既然这宴摆来了思贤宫,那他肯定要入席。
况且齐霄的安排,他不能失礼。
于是,在众饶伺候下,齐容褪去素色白衣,换上了一身黛色锦服,金丝滚边,内衬幽暗,将其挺拔的身姿衬的更为俊郎。
额头上戴着镶银边的金色抹额,长发金冠束起。狭长的凤眸幽深如墨,刀削的面容,一线薄唇光泽红润。
他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人来。
片刻,一百零袄菜肴上齐,侍从却只在这宴席上摆了两张凳子。
他诧异的扫了眼身边的太监,太监明白他的意思,掏出银子和御膳房的人打听着消息。
“殿下,问了,都不知道今日要来的是谁。”
不知今日谁来?
那明来人不是齐霄,既然不是他......
齐容扫了眼丰盛的菜肴,脑中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