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时间量变质变 (3)
“咪?”
男人打开灯,走近瞧了瞧:
“你怎么又跑到这边来了?”
猫抬头,四目相对间,男人一脸头痛样,按下电话叫来了司机。
“林,把这猫送回去。”
看着林伸来的手,依兰飒并不想收回她的爪子。
指甲用力使劲,还是没能勾下里边的东西,不过也刮下零粉。
躲开林的手,依兰飒跳下书桌,往门口走去。
林转头看向男人,男人挥挥手:
“快送走。”
林将猫咪送到回区时,思梦正在楼下草丛连声轻唤“咪”。
“蒋姐,言先生让我把这只猫送回来。”
林轻拍思梦的肩膀,指了指刚走到他旁边的猫。
思梦转身,在看到猫儿的那一刻,面上即将崩溃的表情消失,浮上委屈、惊喜。
“咪。”
“喵—”哎哎哎,干什么呢。
猫爪伸出,抵住她的脖子想拒绝怀抱,但触上的那一刻,依兰飒顿了下。
思梦得以抱怀,一手紧抱一手抚猫:
“谢谢你,谢谢言…..”
着,停顿了一下,又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猫送到了,我先走了。”
看着汽车开远,思梦发了会儿呆,才转身上楼。
重回课桌前,思梦却分了神。
钢笔在试卷上久久不动,墨汁扩散,黑点越来越大。
“喵——”嘿,纸要破了。
思梦回过神,连忙挪开钢笔,用纸巾试图将墨水吸干净。
慌张几秒,周围越来越黑。
依兰飒看着面前女孩手中拿着纸巾,擦着擦着,泪盈满了眼眶。
“喵呜~”怎么还哭了呢。
感受着思梦传来的情绪,依兰飒觉得这姑娘好像是一直堵着的大坝,墙体要不堪压迫了。
“喵—”想哭就哭吧,还挂着泪干嘛。
思梦的泪在猫声声喵呜中溃决,趴在桌子上低声哭泣,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良久,思梦抽噎着抬头,一把伸手,想把猫揽怀里。
依兰飒猫爪精准抵在她的吊坠上,隔开思梦的亲昵。
“咪,我知道,我不该还有这样的情绪,我之前已经想通聊,可是……”
依兰飒感受着爪子上传来的能量,耳朵一动一动的,听着蒋思梦述着过去。
原来,那个言先生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在她还未出生时,她母亲就和他离婚了。
而思梦的母亲,在生下她几个月后,和另外的男人结婚了,住在她从未去过的外祖家。
思梦自就不受大人们的欢迎,无论哪一边。
敏感的她,从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母亲把她丢在了这个地方,偶尔会来,但好像也不是来看望她。
回忆着时候,母亲少有的关怀,思梦委屈更深。
“不是给我的爱,怎么能狠心把我当替代品。”
看着镜子里短发的她,思梦已经分不清,那少得可怜的爱里,她有没有占到百分之一。
“时候的妈妈,就算再严厉,那丝温暖也没有消失过。”
就算很少,她也感受到了,尽管其中还带着不少的恨意。
“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那丝少得不明确的温暖?”
“好像,是初一那年,父亲第一次登门拜访后……”
思梦侧躺到床上,猫蹲坐枕边,她摸着它的黑绳。
“在那之后,我才知道,我本不期待的父爱也很温暖。”
也就这时才知道,原来就是因为父亲,她才能够正常上学。
可是,思梦的母亲和父亲,一见面就争吵了起来。
而后她掐断了那温暖,连同她自己的那份。
思梦自此,做什么都变得更加心翼翼,甚至为了挽回那点温暖,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但,她母亲对她反而更加冷漠,有那么一段时间里,还变得脾气怪异。
“我已经对她死心了,但是……”
着,思梦抿嘴抽噎,慢慢将委屈咽下去。
“喵~”别伤心,无情的人不值得浪费眼泪。
依兰飒收回猫爪,甩甩上边的泪水。
想再抵住吊坠,被思梦握住。
思梦起身倚坐,轻轻摸着猫爪。
“没事,我不在意了,只是没忍住。”
母亲的温暖不再,但是父亲的温暖却一直在,只是她以为消失了。
“喵。”
依兰飒缩回爪子,听她继续讲。
“喵。”
原来那两孩是来送温暖的,哦,还有这只猫咪。
难怪那个言先生认识这猫,本来就是人家送的啊。
“咪,你知道吗,你原来的主人是莫阿姨,言青和莫玉的妈妈。”
那两孩的妈妈,在路边救了咪,养了几个月,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送人。
“也许是言青和莫玉,让我羡慕了,才又起了念头。”
那时的思梦尝试着讨好母亲,在她来时试图找话聊。
就这样,有一,无意中透露了父亲和言青莫玉。
“她,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思梦回忆着,母亲当时越变狰狞的脸,在她着羡慕言青莫玉那样有爱的妈妈时,爆发的情绪。
“气愤、不甘、死寂,还有,危险。”
“捧着我的脸,好像,要剥掉我的皮。”
一阵冷颤,思梦拉住猫咪伸来的爪子,顺势抱住。
也许她不该和他们走得太近,但那些温暖令她不舍,是她身上没有的。
她一直都知道,爸爸妈妈结婚不是因为爱。
“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恨他。”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原因,或许她不该提起莫阿姨。
“喵!”
抱太紧了,失算。
挣脱不开,干脆继续抵着爪子。
恐慌的情绪渐渐平复。
“也许,她只是生病了吧。”
尽管常常如此。
直到现在,虽然越来越死心,但思梦心底还抱有一丝期待。
“可,这样的行为,加上监控式的控制欲,太令人窒息了。”
但就算这样,这么多年,思梦还是忍了下来。
“咪,你知道吗。刚才找不到你,我差点就崩溃了。”
思梦低头想蹭蹭猫咪,依兰飒一个起跳,跳下了床。
“喵!”好啦。
猫爪子摆动着,像是在安慰她。
思梦轻笑,吸了口气,收拾心情,洗了把脸,继续做试卷。
呼!
总算好了,这浓烈的情绪,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也不会安慰人啊。
还好,自己想通了。
依兰飒蹲在窗边,感受着窗外的空气,闭上眼,整理刚到手的能量。
思梦的那颗吊坠里,装着液体,里边的能量非常活跃。
依兰飒的精神域吸收这些能量非常通畅,没有阻碍。
但连同里边的杂质一起,也吸了过来。
将杂质慢慢推到角落里,缓缓同化纯能量。
街上变得安静时,窗边猫睁开了眼睛,悄悄跳下地,走到镜子前看着脖子。
怎么样才能把这上边的能量也吸收了呢。
依兰飒眸光火热,这上边的能量比那吊坠里的还要纯粹。
那吊坠,她只吸收了三分之一能量,精神域就得到了这么大的收获。
这看着但是纯粹的石头,让她更加火热了。
黑暗中,镜子里的猫眼亮得惊人。
顶上监控、网线的另一端,也有一双眼睛,在暗暗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