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凌晨的上海仍旧繁华。

余姚一个人沿着马路往前走，卓希瑞跟在她身后。

零点，卓希瑞告白。

她落荒而逃。

她憎恶自己的不知所措，也憎恶自己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

她看向街角仍在孤独唱着情歌的歌手，蹲下来号啕大哭。

卓希瑞焦急地走上去，最后却没有勇气站在她面前，蹲下来抱抱她。

他带给她的困扰，这一刻，全部清晰了。

做了决定，他忍着心痛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句：“从这一刻，我放弃你了。”

余姚哭得更加难过。

两个人蹲在路边，伴随着夜风和情歌，像两尊雕像。

良久，余姚抬起头，双眼红肿着问他：“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

卓希瑞怔怔地看着她，半跪着把她拥进怀里。

余姚觉得有些无法喘息。

情歌也由伤感变成了轻快。

卓希瑞放开她，把她满脸不知是粘了泪水还是汗水和发丝温柔地梳理着，扶着她起身。

余姚蹲得太久，一个没站稳摔进他怀里。

卓希瑞抱住她，又顺势牵住她的手。

“请你唱一首生日快乐歌吧，今……”他拉着余姚走到歌手面前，“是我喜欢的女孩的生日。”他目光闪烁地注视着她，仿佛要把她融化掉。

歌手会心，转换曲调。

轻快的旋律。

自弹自唱。

卓希瑞亲吻她的额头，郑重其事地：“我爱你。”

余姚觉得自己成了爱哭鬼。

两个人牵着手重新出现在周文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店里的最后一位客人。

“恭喜。”他举杯庆祝。

色渐亮。

三个人沿着南京路漫无目的地闲逛，周文喝了酒，神色朦胧。

卓希瑞紧紧牵着余姚的手，生怕她再次跑了一样，她感受着他手心传递出来的温热，原本怅然无物的心，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

或许，她早应该放下心里那莫须有的缺失的安全福

“我要走了。”周文站定，用一种老父亲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两个人紧握的手上，“感觉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余姚尴尬无比。

“去送你吧。”

“算了，你们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下，还要上课。”周文拒绝了卓希瑞的提议，打开手机叫车。

“周文。”余姚踟蹰着，突然开口。“周叔叔他们结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他神色淡然，收起手机。“放心吧，我已经接受了。”

没有不甘心，没有愤怒。

或许，因为认识了你。

*

余姚和卓希瑞一起牵手出现在公共课的门口，班里一片哗然。

他们两个饶事情被众多好事者关注，很多女生都在祈祷余姚不要答应卓希瑞的追求，男生们则愤懑不已好看的女生都和好看的男生在一起，等真的看到两个并肩坐在角落里，仿佛能听到教室里一地的心碎。

“戒指都戴上了……”

余姚的中指，是卓希瑞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有了归属。

而这，不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吗？

“睡一会儿吧，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卓希瑞体贴地照顾着她。

而她只有接受下来，就足够了。

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叶宇宁不怀好意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她才做了噩梦一般惊吓起来。

“你一晚上没回来，都没有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