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逸之

“呃,你这是准备要到哪里去啊?”

雨霏扫了他一眼,上次听他自己过,他的腿不好,现在看他,又趴在楼梯上,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出来干什么?

男子嘴角一抿,过了半晌才慢慢的道,“我,想要去台上走一走。”

“这么晚了?去台?”

雨霏忍不住问出声。

现在是寒冬腊月啊!虽然没有下雪,但空气中的湿度加上极低的温度,时不时的再来一阵寒到骨子里的冷风。

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那阴冷可不是是个人都受得聊。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时间还早,可是雨霏却能在住院部来走去如的原因,因为这个时候,谁都不想从温暖的空调下,火炉旁走到外面来。

寒冬腊月的台,那呼啸的冷风,那无处遮挡的地方,只怕是要把露在外面所有的皮肤都冻僵。

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个时间段,竟然还要去台。

那个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嘲的神色,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不打扰你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那男子着,上半身趴在栏杆上,双手紧紧的抓着栏杆用力,费劲将自己的下半身一点一点的往上挪。

雨霏的心里满是不忍,她并没有一点歧视他的意思。

只是对于他在这个时间段要上台感到惊讶,仅此而已。

“我扶你吧!”雨霏走了过去。

“谢谢,不用了。”

那个男子礼貌的拒绝了雨霏的好意。

雨霏在一旁看的实在是不忍心,再加上这个男子之前还帮过她一次。

在同情和怜悯的灌溉下,在感恩和正义的引导下。

雨霏的蛮劲不知怎么的就这么被激发了出来。

走过去,不由分的拿起那个男子的一只手臂就往她自己的肩膀上搭去。

“来,我扶着你走吧!”

“不,”那男子低头,他比雨霏高些,低着头正好将雨霏脸上的坚定看在了眼里。

他的手搭在雨霏的肩膀上,手下的触感不是冰冷至极,或者柔软至极,它有着自己的温度,淡淡的温暖,以及一种不出的馨香。

雨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柔软的,却也是用力的,那种触感,让他觉得无比的真实和安定。

话还没完,就被他咽到肚子里。

“谢谢。”

雨霏打开了台的门,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那种寒意侵蚀了人身上目光裸露在外的角落。

雨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男子看了她一眼。

雨霏跺了跺脚,“你想去哪里?”

那男子倒也不客气,雨霏扶着他走到了台的栏杆边。

那男子趴在栏杆上,雨霏趁着这个机会喘了口气。

寒冬腊月的空气是冷如肺腑的,雨霏呼吸了几口,就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又干又疼。

那个男子没有什么,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北边的方向。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雨霏又不能丢下她不管。

雨霏环顾了一下四周,只剩下那个阁楼旁的还能稍微抵抗一下寒风。

“喂,”雨霏虽然和他是第二次见面了,但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们到阁楼边去避一下风好吗?”

雨霏将尊重冬这一个好习惯发挥的淋漓尽致。

将秋衣扎进秋裤里,秋裤扎进袜子里,再穿件外套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雨霏恨不得自己能再多穿一件外套,哦,不,两件。

台上的寒风无处能遮挡,并且它能从你的衣服缝隙里钻进去。

雨霏将手插在衣袖里,总算是是明白了老电视剧中的人物在面对冬时最好一丝倔强。

“我不叫喂。”那个男子回头,朝雨霏粲然一笑,干净清爽,又带着一种不出的孤高和清傲。

“那你叫什么?”雨霏好奇的问道。

“我叫,宋逸之。宋是宋朝的宋,逸是安逸的逸,之是之所以是因为的之。你要记住了。”

“宋逸之,好的,我记住了。”

宋逸之朝雨霏笑了笑,“这里很冷是吧?”

雨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宋逸之笑道,“你也看到了,我腿脚不方便,你能帮我下去拿件外套来吗?”

雨霏看他笑的无比的真诚,再看看他的腿,心里的不耐和不知道被丢到了哪个角落。

“好,你等着,我下去帮你拿。是上次那个病房是吗?”

宋逸之点头,“是的,麻烦你了。”

雨霏朝他挥了挥手,表示一点都不麻烦,脚步轻快的往楼梯间跑去。

雨霏脚步轻快的下了楼梯,他的病房是在四楼,而且还要七拐八拐的才能到。

他的病房所在,明显是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地方。

也是雨霏曾经乱打乱撞的进去过一次。

他为什么会住在那里呢?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

雨霏想到这里,脚步不由的顿了下来。

他今晚上,又为什么要跑到台上去?

为什么又突然让她下去拿衣服?

雨霏的脚步停了下来,关系到她家庭的谜题尚未解开,她实在是没必要在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身上花什么心思。

更何况,除了名字,她对他一无所知。

但是,想到一个可能,雨霏突然转身,飞快的往楼上跑去。

雨霏还来不及喘气,就猛的大喊一声,“不要跳。”

宋逸之的半个身已经探出了栏杆外,雨霏来不及细想,飞快的冲过来,抱住他的腰就把他往里面拉。

宋逸之似乎打定的主意要跑到栏杆外面去。

但栏杆外面是什么?

那是几十米的高空啊!

雨霏想到这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宋逸之往里面拉。

宋逸之和雨霏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拔河似的,只不过,现在进行的是生命的拔河。

雨霏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松手。要是松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在她的眼前消失。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为什么要用这么极赌方法呢?这样做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我没有亲人。不会有人为我伤心的。”宋逸之的声音似乎包含了对整个世界的绝望。

“怎么可能?我会为你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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