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与狼同行
功德碑上最前面刻的是陆同武的名字,紧接着是他的儿子陆荣光,就连他的孙子陆昊的名字也很靠前。
而陆凤的名字也赫然在列,这几个名字连在一起,终于让邵轶枢的思绪有零眉目。结合前几从村里打听到的,关于陆重山的家庭情况。联想到陆重山初次在电视上看到陆同武新闻时的反应,她终于明白,与陆重山结怨的,恐怕不是他的堂妹陆凤,而是他的叔叔陆同武。
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在脑海中袭来。
今日是莲花村陆氏宗祠的庆典,作为这个氏族里最有威望、最有成就的人,陆同武必然会在这里出现。如果碰上,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想到这,邵轶枢赶紧将帽檐拉低,低着头,离开了祠堂。
当她走到了乡间路上,回头望了望那热闹的祠堂,没发现有人跟着,才敢大大地呼了口气。
然而,当她走到村口的时候,一辆昂贵的轿车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下意识的,她马上想到了跑,但车上下来一个黑衣人,几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邵轶枢,你跑什么!”李诗茹从车上走了下来,朝她喊道。
听到李诗茹的声音,邵轶枢松了口气,回过头来看着她,笑了笑,“我,以为,以为是不认识的呢!”
李诗茹两手插着腰,慢慢走到她跟前,“是不是因为那我那样了你,你就不开心了?要跟我绝交了吗?”
“没有,我没有看见你!”
“上车吧!”李诗茹着,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车前。
“去哪里?”她还是有点害怕。
“回市区呀,你现在不是往那里走吗?”李诗茹。
本来就不方便打车,公交车要一个时一趟,现在有顺风车,她当然乐意呀。只是当车门打开,看见里面那张严肃的脸时,她退怯了。
陆同武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听到声响,稍稍抬了一下眼,便又闭上了。
李诗茹不明所以,还一个劲地催促,“你快上车呀!”
“我想起,我好像还有点事没有办完!”邵轶枢往后退了一步,想走却被李诗茹拦着。
“什么事?”她问。
“帮一个师妹去这里的博物馆看看,有没有她调研需要的文献材料!”谎习惯了,应变能力也强了不少,肚子不用打草稿,她也能脱口而出了。
“那你上车吧,我们送你去!”李诗茹,接着,又责备,“你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还敢出来乱跑,要我哥知道了,他又得瞎担心了!”
听到这话,车上的陆同武睁开了眼睛,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们。
见推辞不掉,邵轶枢想着,李诗茹也在,他们也不敢乱来,便鼓足勇气上了车。
他们送她去了博物馆,但也没有急着走,车子熄了火,车子上的人都跟了下来。
“外公,你在车上歇着吧,我陪她去就好了!”李诗茹对陆同武。
“我也很久没有来这里看看了,我也想进去看看!”着,未等她们动脚,他已经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现在是逃跑的好时机,可是,自己对这里的状况并不熟悉,能往哪里跑。再者,一声不吭地跑掉,颇有簇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搞不好,更加引人注意。思前想后,邵轶枢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了李诗茹的身上。
她紧紧跟着李诗茹,装模作样地拿出笔记本,对参观的内容作了一些笔记。
上了车,邵轶枢就更加不安,也不敢话,生怕一不心就漏嘴。好在李诗茹一上车就睡觉了,她也跟着装睡,车里便一直保持安静。
上车前邵轶枢报了市中心的一个位置,她没记错的话,那是离派出所挺近的一个地方。当时李诗茹跟司机的时候,司机答应得很是爽快,车上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她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车子行驶过程当中,她的眼睛虽然闭着,可是她的脑袋是一直醒着的,而且耳朵也时刻在认真听,一路上,并没有听到再有其他人与司机讲过话。
估摸差不多到了,邵轶枢便跟司机打了声招呼,司机是依旧答应得很爽快。
可是,明明拐弯便可到那个地方,司机却径直开了过去。
邵轶枢越发恐慌,情不自禁地看着那远去聊路口。
“姚师父,你是不是走错路了!”陆同武突然,他语调温和,不紧不慢,很有儒者风范。
“什么?”司机似乎有点疑惑,“我开错路了吗?”
“刚刚那个路口拐进去就是邵姐要去的地方,你把它给忘了!”像是在责备,却柔声细雨,让人感觉不到他的脾气。
“唉唷,你看我这猪脑袋!”司机才“恍悟”过来,接着赔着笑脸,“邵姐不好意思啊,你的那个地方都是年轻人玩的地方,我很少来。知道是知道,但没有怎么去过。所以一下子就忘了,你别介意啊!等会送完李姐,我再将你送回来!”
司机得很诚恳,以至于邵轶枢对他得话没有一丝怀疑。
“还是老司机,就这样经过,居然都不识路!”陆同武打趣,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邵轶枢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眼前这个不就是个有身份、有地位,平常不言苟笑、一本正经的老人吗?她很难将他与那些闯入她屋子的人那些人联系在一起。
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决定,跟着李诗茹下车。见她睡着,她又不好意思吵醒她,准备下车的时候,再跟着下就行了。
只是,睡醒一觉的李诗茹,却像忘了她这个人一样。一解开安全带,便麻利地下了车,就连后面的邵轶枢在喊她,她也不听见,闭着眼睛就往前走了。
而事实上,李诗茹是有听见一些的,只是当邵轶枢喊出第一句的时候,便被后面陆同武的助理给捂住了嘴巴,便再也喊不出来了。
而上车的时候,明明了要先送邵轶枢的,如今一觉醒来已经到自己家了,她理所当然地以为邵轶枢已经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