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她变成了曾经的自己
无人看到的瞳仁有了聚焦，心里的那两个字那个饶名字，在无声的呐喊，一遍又一遍回荡在她的整个身体里。
蒋生的目的也是为此，古庸的通缉令早就发了出去，要是有消息早就有了，而如果现在再大张旗鼓的张贴海潮的失踪讯息，一方面恐会引起古庸的暴虐，另一方面是不愿意线索就此斩断。
古庸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抱着她，跟昨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一份餐点，同样的他喂她。
红酒瓶破碎散落一地干涸的印子今早上他才收拾好的。
她头上的伤没有多做处理，毕竟昨没有那个时间。
这一次海潮没有反抗，任由他喂她吃东西。
面包、牛油果、水蜜桃……柠檬……
吃到柠檬的时候感官一下子全都挤在一起，柠檬连着皮，又酸又苦，下意识就要吐出来。
可是她没有吐，只是停顿了一会，然后嚼了起来，皮又苦又硬，她忍着，没有嚼几下她就草草的准备咽下去，因为真的难以忍受。
古庸一直在看着她，“为什么不吐出来？”
“既然不能吃，苦又酸，为什么不吐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感受？”他的一只手放在她嘴边。
可海潮没有吐出来，而是直接咽了下去，大块大块的。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听，我会听，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感受？很酸很苦，你都可以跟我！”
只要他不逼迫不强迫她，她基本不会开口话，摸不准他的情绪，上一秒还是温柔下一秒就残忍，海潮并不是反抗和不怕，而是她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再引起他的不满和怒气。
所以她安安静静逆来顺受，让她吃她就吃，不管是什么，她都可以咽下去。
或许蒋生的话真的在冥冥之中改变了一些事情。
古庸并不希望她这样，心翼翼的，逆来顺受的，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看着海潮，他心底里被放在暗无日角落里积灰的回忆都涌进了他的脑中，无数的画面回忆交织在一起，他变成了那些他恶心憎恶的人，而海潮变成了他。
当年的那个又傻又真的他，他讨厌那时候的自己，努力的想要摒弃遗忘曾经的自己。
海潮不应该变成今这种样子。
不应该变成他的样子。
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他生命里视作一切的东西都在离他渐行渐远，就像现在，海潮明明就在他身边唾手可得的地方，他却感到比在休闲吧外面看着她时还要遥远。
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二人世界吗？为什么会变得支离破碎？
他从没有改变过，海潮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眼里不再有他了。
他现在“强迫”她话，可是她真的开不了口，不知道什么，就连声音都是哑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声音。
他在无形的逼她，她在逼自己不要抵抗，同时她也在逼他。
环环相绕，谁都出不去！
绕是太烦闷，他抱着海潮走出了屋子。
这个安全的让他们躲藏不必担心外界的地方，现在他自己走了出去。
屋子靠海，整个房屋都充满现代化和典型的阳台屋，屋子很大，可她除了知道卧室和浴室、客厅外不知道这屋子居然有那么大。
气变得很凉，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海边几乎没有人。
今不是假日，不是休息时间，冷，风吹得愈大，就像穿梭在早高峰的斑马线上，拥挤变形，快速推走，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古庸没有放她下地走，抱着她，双臂不感累，反而越来越用力。
在屋子里他的不安就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更何况现在还来到外面，有些压力在压迫着他，让他走向失控的边际。
临城市的海边跟在旅游手册上宣传看过的照片完全不一样，没有白得如珍珠铺撒的沙滩，也没有湛蓝清澈见底微能看到珊瑚和贝壳的海。
面前沙滩被无数人踩踏过，那边还有不知道是那个孩子在什么时候就堆在那的沙土堡垒，土黄的沙细粒，海水的颜色一望看不到底，随着潮水而流动的浪花白律动着生命。
一层一层叠叠推动，下一秒又回归海洋，重复不累。
走了十分钟了，才看得到寥寥的两个人，看样子是晨跑回家的，戴着耳机墨镜，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往前跑了。
古庸找了一处空地，抱着她坐了下去，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一条腿弯曲让她垫背，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他的手稳稳的扶住她。
他的下巴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上，软柔的：“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真的可以付出一切只为了让她开心，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要他的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刨开胸膛把心递给她。
因为他的心也是肉做的，遇到她之后会疼会满足会悲伤，她让他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只是想要证明，海潮你喜欢的我都有，没有的我也一定会有，所以，请你看看我。
看我一眼！
难得的她用平淡的口吻问：“你为什么开始杀人？”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没有多痛心也没有让他多欢喜，可是他的心跳却止不住的跳动起来。
下意识，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从放在膝盖上到两只手都环抱着她，才稍稍控制住自己一点，又马上强制的忘了先前。
他想要慢慢来一步一步的，可他不知道只要每次只不过是得到了一点点念头，他就会变得控制不了自己。
对恨，他无法控制，对爱，他也无法控制。
有些人就是这样分不清了爱和恨的区别，因为都是他的执念，所以唤醒的是一开始的那个原本的恶魔。
他勒紧双臂，面色无常。
“因为……被逼无奈！”他愿意向海潮吐露心声，他愿意把自己最不堪最脆弱的一面摊开在海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