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人还是魔鬼
万大福正犹豫着，万玉莲示意的看了一下闹哄哄的门。
“爹啊，这要是不交人怕不得安心……”
话音刚落，就听到。
“碰碰碰――”
“碰碰碰――”
“开门！快开门！！”
门板被拍得直作响。
“村长呢？！我们要见村长――见村长！！”
“见村长！！！”
“……”
见里面没有动静，外面杂乱的声音还在持续，且愈演愈烈。
“今这童男童女要不是不交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不走了……”
“……”
此时门在围着很多人，纷纷叫嚷着要见村长，给个法，不然这事没完。
万大福本来还犹豫，此时心一横，浑浊的眼中显然已经已经有了答案。
万婆娘和万玉莲对视一笑，眼中的恶毒如出一辙。
“吱呀……”村长万大福家的门开了。
看到门开了，外面的一大帮子的人纷纷围上来，将不大的一个门包围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村长，你今可得给我们一个法……”
“对啊，给我们一个法，这雨要是再不停，我们可就真没有活路了……”
“我们这一家子老老可全指着老爷活命呐……”
“是啊是啊……”
一个接着一个的抱怨。
万大福看着一群狼狈的村民，面色严肃，良久才沉声道：“大家都先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你们这样一人一句我也没办法，有事咱们商量着来……”
听到这话，大多数人心里开始有了一个底，原本躁动不安的村民在村长的安抚之下声音渐渐变，低声谈的等待着村长万大福发话。
大多数人都能够猜测到，看这情况就知道今是要有一个结果的了。
往常他们也是那么多人来这里围着，村长都是直接关门，一声都不带出的。
想到这个，有些人心里又重新生出了几分不满，不过想到今是要解决了，大家都耐心的听接下来村长到底是怎么个解决法。
要是他们不满意……
“童女咱是有人选了，但这童男实在是没有，如果大家同意的话咱们就只祭了这童女给河神大人，不然我也没办法了……”万大福这话往那一撂，下面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万大福观察着众饶表情，面色微虚，心里也没个底。
“行，咱们都听村长的……”良久的沉默之后，不知是谁带的头，“对，都听村长的……”
“听村长的……”
众人异口同声，纷纷开口赞成村长的计划……
这些人虽然没啥文化，但是通俗的道理也懂，知道眼下最好的结果也只能这样了，有个童女比一个都没有得强，不然总不能让他们给送一个童男吧。
这年头谁家愿意献出自己的命根子。
带把的可都是命根子。
这事这么一定，万大福也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这怕不成。
不管有没有洪灾，他都怕自己这村长的位置做不成，虽然村长不是啥大官，但是这里头的油水也不少。
这么一决定，在村长万大福的引导下一帮人气势汹汹的朝柳千妩家去。
这个时候的柳千妩还和柳净宛温馨的一起洗碗，并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
刚吃完饭，柳净宛母女正一起洗碗……
两双玉手在水里灵巧的游动，白玉温水，看着甚是喜人。
突然……
“嘶――”柳净宛痛苦的挤着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接着争先恐后的顺着指头流出来，红得有些扎眼。
“娘，你怎么了……”柳千妩一惊，慌忙拉过柳净宛的手，捏着伤口，“怎么那么不心啊……”语气掩饰不住的担心。
柳净宛任由柳千妩捏着，嘴上不在意的笑道：“一时不留意，这碗之前就有个口子……”见到女儿埋怨的眼神，柳净宛回以安抚的眼神，收回自己的手，紧紧的捏着。
“唉……”柳千妩叹息。
就在她还想要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发出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顿时惊动了蹲在地上洗碗的母女俩人……
母女俩人不约而同回头，看着一帮气势汹汹以村长为首的村民，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
不知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罪恶还是企图掩盖内心的负罪感，村民们的动作都极为粗鲁，面上凶神恶煞的，不留一丝情面。
谁知，一进来就看到两朵娇花蹲在地上一起洗碗，不由愣住了。
一个含苞待放，一个清新婉约，真真少见的美人。
柳净宛柳千妩母女俩的美名周边几个村子都知道，不过一部分人没有见过罢了，今这么一看还真不得了。
一帮村民们的眼神没由来放肆了许多，露骨的视线似乎能透过那麻衣看出个什么，若平常他们自然不敢这么露骨，可是今……
对于一众男饶眼神柳千妩心里一阵恶心，面上不悦，下意识偏过头，冷冷道：“不知诸位乡亲们有何贵干？”
柳千妩这么一问，众人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来，不由面露古怪之色，然后不约而同看向他们的领头人物万大福。
村长轻咳了一声，努力板正身体，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
他向前走了几步，面色严肃：“柳氏，今暴雨久下不停，经商讨，决定用你的女儿柳千妩祭拜河神，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村长那可谓是一身正气，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人赶紧动手。
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人群中出来几个农家汉子直接朝着柳千妩走去。
大家心底里都明白，什么意见不意见，只不过是告知而已。
然而这声音听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柳净宛耳朵里却如同晴霹雳一般。
拿她的女儿……
祭拜河神……
耳朵嗡文，之后的话她根本听不清，只看到一张张同情而又冷漠的面容……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被架走了，顿时崩溃了，跌跌撞撞的从地方起来抱着柳千妩：“放开！放开！！你们全都给我放开我的女儿――”
情绪激动的柳净宛释放出无穷的力量，一改平常柔柔弱弱的模样，竟然挣开了两个大男饶手，把柳千妩掩在身后，如同母鸡护崽一样：“我告诉你们，今你们都不能带走她……”
柳净宛防备的看着一众虎视眈眈的男人，心里害怕到了极致，即便脚在颤抖，身体仍然牢牢的站在柳千妩的面前。
柳千妩看着柳净宛削瘦的背影，一双美眸泛起一圈红色，热泪盈眶：“娘……”
注意到对面虎视眈眈的人群，柳千妩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这一群禽兽。
恍惚中，她似乎从人群中看到万玉莲恶毒而又得意的眼神。
柳千妩心里一阵堵塞，浑身难受，看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再看看柔弱的跟苇草一样的母亲此时却像一个护崽的母猫，终于意识到她们的无力，今怕是不会安然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