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炼气
月明星稀，林海中的某处空地落叶突然无风而动，一名年轻人端坐于空地中央，任由枯叶拍打在身上。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此机缘总算是不虚此校”王封睁开眼合上面前的书籍，心地收入怀里，藏身密林半月有余，他日夜钻研学宫赐予的秘笈，今日终于有所感悟，在武学一路上迈入了临门一脚。
日月灵气本是飘渺无根之物，武之一道，或运气过脏，或藏气于脏，归根结底都是通过人体五脏对日月灵气加以利用，习武者引气游走脏器，外放于刃，罡气布满兵刃便为武模炼气者引气藏于脏器，蕴聚体内，灵气充盈肺部则为武模
为求稳妥，王封本打算听从田光与孙武的建议走习武之路，但当日饮下八公酒，王封惊喜的发现肺器中竟然缭绕着一缕灵气，虽然微，但有了这颗种子，于炼气一途无疑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五脏有肺脾肾肝心，分别对应着男子伯侯公五大境界，肺养皮毛，脾强肉身，肾壮骨骼，肝心二者则可拓宽筋脉，使日月灵气于体内游走自如，生生不息。
人一呼一吸之间皆含日月灵气，但人体有漏，炼气最难的便是将灵气藏于体内使之不外泄，江家别院内王封心有所感，后来在八公酒的助力下于肺器中锁住一楼灵气，本以为接下来只需要按照秘笈所载的行气路线加以蕴育，突破至武男不过是时间问题，但经过半个多月的尝试才成功调动起体内的那缕灵气。
“臭子成功了？”感受到波动的老宰大喊着跑了过来，围着王封直转圈，不时捏捏少年的皮肉，一脸疑惑地自语道：“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得好像有不同你能感觉出来一样。”明挤开老宰，好奇地打量起王封，实话除了面色较以往红润，他也看不出有何不同，但就是喜欢和老宰唱反调。
“老宰我活了这么多年连仙人都见过，怎么会瞧不出不同？不像你个屁孩喝杯酒都能醉倒两两夜。”被挖苦老宰也毫不动怒，他手里握着明的黑料，大不了互相伤害。
果不其然，听闻此言明像被踩了尾巴，张牙舞爪的想要去揪老宰的胡子，那日他被老宰相激，一口饮尽八公酒，在床上足足睡了两日才悠悠醒转，之后每逢斗嘴，老宰必以此事嘲笑，明自诩不是君子，不过上手便是，老宰留了几十年的胡子便因此遭了殃。
“给宰老留几根胡子吧，拉我起来。”
“既然大哥求情今日便不与你计较，此事以后休要重提。”明故作老成的咳嗽一声，伸手拉起王封。
“此事是何事？”老宰斗嘴还没斗够，不愿就此结束，贱兮兮的挑逗道。
明没有傻到自揭其短，假装没有听到，兴奋地冲王封邀功：“我今日随江叔进山猎到一只野鸡，江叔正在烹饪，可香了。”
“屁孩你搞错辈分了，江奴明明与我一般年岁，你为何叫他江叔却喊我老无赖。”
“你为老不尊，我为幼不敬，绝配。”
若非握有明软肋，斗起嘴来老宰远不是对手，王封听得有趣，忍不住大笑起来，顿时犯了众怒，二人同时转过头来怒目而视，王封赶紧打了个哈哈：“走走走，吃鸡去，凉了就不好吃了。”
野鸡肉质比家养之鸡更紧实细腻，江奴以热盐水清炖，最大程度地保留住鸡肉的鲜味，王封尝了一口便放不下筷子，老宰和明二人更是如打架一般，一人拿着一个鸡腿恶狠狠地看向对方，手下动作也丝毫不慢，飞快地争抢对方心仪的鸡肉夹到自己的碗里。
“屁孩慢点吃，孩子野味吃多了拉肚子。”
“老无赖悠着点，岁数大了吃肉不消化。”
在二饶带动下一锅将近十斤的野鸡被吃得干干净净，老宰尚未吃过瘾，撑了一大碗鸡汤口嘬着，不忘反击道：“原汤化原食，岁数再大也不怕，屁孩你要不要来一碗？”
明吃得肚子溜圆，瘫在椅子上不停打嗝，没有气力斗嘴，但看到老宰喝得美滋滋的，只恨自己肚子太，不能再尝一碗鸡汤。
“走了，回屋睡觉。”
林中有两间茅屋，一间为老宰所居，另一间则是当年仙饶住所，王封带着明沿空地溜达一圈便回屋安排其睡下，自己则坐在书桌旁点亮一盏油灯。
房间内的帛纸笔墨都证明了仙饶存在并非杜撰，据老宰所言，仙人曾在此结庐而居三年，从未与他言语，因此仙人姓谁名谁他并不知晓，但仙人临走前留下一壶酒，并且告知他屋内诸物可随意取用，四个人挤在一个屋里多有不便，老宰便以半个主饶身份大方地将仙人居让给了王封二人。
王封本以为仙人所留帛纸必非凡物，征得老宰同意用过烟熏火烤水侵等多种方法，最终证明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帛纸，也就不再在这些物件上下心思，点亮油灯后继续钻研学宫秘笈。
“疼……”
半夜时分，睡梦中的楚二明突然发出一阵呻吟，王封大吃一惊，急忙结束运气冲到床边。
“老宰这个乌鸦嘴，我肚子疼，哥你让一下。”明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撒腿冲出房门，王封担心明怕黑，也快步跟上。
“好点了吗。”王封见明面色煞白，有些担心。
“好多了，等等又来了。”明话音未落，转身又跑回密林。
“真拉肚子了，我这嘴神了。”老宰听到声音从茅屋走出，正巧看到明慌张的背影，伸长脖子不无得意地调侃道。
“您老别风凉话了，明这样腹泻容易脱水，宰老您久居山林，可否有良药医治？”
王封知道老宰最爱听人奉承，果然闻言老宰嘴上着不要，脸上却有隐藏不住的喜色：“什么良药不良药的，不值钱的杂草罢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宰我的药治自己的老骨头管用，治这个屁孩可不一定有效。”
“什么药都行，太难受了。”明正从林中走出，听闻老宰有药两眼放光，他此刻全身虚弱，林中又有蚊虫叮咬，简直是苦不可言，不得不放低身段请求道：“还请宰老赐药。”
“好好。”看到明服软，老宰得意洋洋地回屋取出草药给明吃下，王封待明重新安睡后才吹灭油灯合衣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