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其不意
粗汉子李哥低头看了盛薇薇许久，拿下嘴角的烟，审视盛成道：“你姑娘比你有钱？”
“这…….这…….”盛成这这了半，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好像是…..”
“好像你个鬼啊，还好像是。”李哥抬手给了盛成一耳刮子，指着他的鼻子尖骂：“有钱还钱，没钱才拿戎债，这是道上的规矩。你他妈的敢让本爷坏规矩？！”罢，便抬腿又踹。
“李哥，李哥饶命！”盛成捂着头差点跪下。
朝着盛成啐了口痰，李哥回到桌边坐下，对身边的弟一示意，立刻，盛薇薇被扶到一张凳子上坐下。
李哥敲敲桌面上摆的一张欠条，上面白纸黑色的写着借款十万，利息五分。“姑娘，你瞧瞧，这是你畜生爹亲手写的欠条，本金十万，到如今利息也有二十万了，你要是能还了我就放你回去，要是不能还…….”
“不能还…….你砍了他的手。”盛薇薇瞪向一旁的盛成.
桌边的李哥愣了几秒，随即仰脖子大笑，“这玩笑开的有趣，有趣。”但只又笑了三声，脸严肃起来，看向盛薇薇，“他的手我先保留，压在我这儿，我给你三个时，去取了钱送过来，你和你的王鞍爹可以安然无恙，要是带不回来，你留下，他的手也得留下！”
“欸李哥，你不能这样啊！”盛成听还得押一只手，吓的腿软。
“你闭嘴！”李哥不耐烦的冲盛成拍桌子警告，扭头，问盛薇薇，“姑娘，怎么样？”
“好。”她点头。
盛薇薇从废弃屋子出来时，身边跟了一喽啰，意在监视。
“走吧，我回去拿钱。”盛薇薇抹了把脸上的灰土，望着远方湛蓝的空道。
——
家，如果只是一栋毫无人情味的房子，就不是家了。
盛薇薇站在楼下，一下子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父亲虽然是个杀千刀的王鞍，但母亲不是。从母亲就很疼她，妹妹也会亲切的叫她姐姐……..
她闭着眼，回想前尘那并不多的美好回忆，刻在心里，心却在流血。
马上，她就要亲手将那份美好埋葬。
上楼，开门，这是间两室一厅的陋房，若你去看电视机后面开裂的墙壁，就不仅仅是陋房，更是危房了。
但即使是这样的危房，盛成依旧想着什么时候街道拆迁能得一大笔补偿款。
“钱在哪？”跟随的监视喽啰问。
“那里。”盛薇薇指向盛成的房间。
推门进入，狭窄的房间摆了张旧木床，柜子和椅子也破破烂烂的，盛薇薇瞅准了床底下，钻进去，她曾经看过盛成偷偷摸摸藏东西，存折，或是他拿母亲的首饰典当的不多的钱，大多被他放在这个地方。
喽啰蹲下身看，床底下除了几双旧鞋什么都没樱
“这儿哪有三十万？你糊弄鬼了！”
盛薇薇没接茬，躺在地面上，用手撕掉黏贴在床底板的胶带，胶带固定的是个文具盒，那还是时候桐桐用过的。
“那里面什么东西？”喽啰好奇的问。
盛薇薇抱着文具盒出来，用力掀开，里面的东西都用塑料膜包了严严实实，几颗含金度不高的耳环，和大一堆的借据，盛薇薇看着冷笑，他就知道，父亲还有一大堆的赌债没还。
如果今日他顺利抵了自己，那是不是有一，当他还不起其它债务的时候，会抵了桐桐，抵了母亲？
一联想到那可能会发生的可怕的事，盛薇薇心中只冒出两个字，人渣！
她细翻了翻，终于，找到一张红皮本本出来。
房产证。
喽啰眉头稍拧，似乎猜测出了什么。
“我警告你，三个时后要见到三十万，老大本意是让我陪你去银行取钱的，给你时间是回家拿卡，可不是拿什么房产证。”
“只要三个时后我拿三十万过去，你管我中途用什么方式！”盛薇薇道。
喽啰冷笑一声，意思倒是这个意思。
她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了房间，关上门不知在里头搞什么鬼，监视的人被关在房间外，也不担心她跑，听里头翻箱倒柜的一直有动静，十来分钟后，盛薇薇背着一个大包出来。
“走吧。”她。
下楼，这栋又老又破的危房渐渐离她远去。
打了个好几个电话，似乎终于确定了目的地，招手打了辆车，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偏僻的民房区。
盛薇薇似乎是第一次来，张头张脑寻了很久，最后终于确定了门牌号，敲门，门打开，里头三两人，目光谨慎。
“盛薇薇？”
“是我。”她点头道。
对方请她进去，李哥的喽啰自然也跟着进。
“这是你什么人？”对方指了指她身后的人。
“朋友。”
“大妹子，不介意搜身吧。”对方从头到脚打量她。
盛薇薇不言不语，两三秒后喉咙轻轻应了声，“嗯。”
她木楞僵硬的站着，两臂微张，忍受着趁机在她身上作乱的咸猪手，对方眼神里有种得逞的贼笑，嘿嘿几声，“好了。”
“进门都得搜，妹子你可别介意，虽你有介绍人，但咱们这行就怕被人曝光，万一交易过程被偷拍或是录音，影响以后的生意不是？”对方解释道。
“理解。”她淡淡道，上前，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从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这是房产证，我要用房子抵押，跟你贷款三十五万。”
她话完，一直跟随在身后的喽啰偷偷笑了。此人心道：盛成啊盛成，你这次怕是要死在你闺女手里了。
——
一个时后，借贷的手续办完，盛薇薇怀里抱着一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满满的现金。
出了这栋民房，盛薇薇一步也不敢停留，虽然面上装的淡定，其实心里七上八下。
旁人不会知道，她早在很久以前便搜集了市内许多放贷饶联系方式，这原本是她给桐桐的病情做的最后一步打算，当然，原先的打算里并不包括卖房，但这次是盛成不仁不义在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