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牙印情缘
陆欣满像发疯的狼,用力的撕咬着安晋,把他当成了害她失去孩子的秦时。
恨不得吸干他的血,用他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陆欣满孱弱的身子不堪重负,但是她已经用尽全部的力气,撕扯着安静的胳膊。
嘴角的鲜血溢出,眼底是无尽的恨意,但还是难解心头之恨。
安晋始终咬牙默不作声,额前刘海下悄悄的布满了汗珠,但也只当是紧紧地拽着衣角。
“好点了吗?”安晋咬牙问了一句。
陆欣满根本就听不进安晋的话,嘴角的血不停的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就像是冬日绽放的腊梅。
这时护士推着车子进来查病房,看到陆欣满坐着,样子激动异常。
“病人应该静养,这样对胎儿不利,你这个男人是怎么照顾病饶?”
护士急忙上去把陆欣满从安晋的胳膊上拉开,扶着她慢慢的躺下,测量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又监护胎心,强劲有力。
安晋颤抖着慢慢放下胳膊,血顺着胳膊划到手背,滴在地上。
他担心陆欣满看到会自责,就悄悄的踩住地上的血迹,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护士一眼。
“是我疏忽,她没事吧?”安晋轻笑一声。
“没事,孩子虽然保住,但是家属也要注意,病人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尤其不能让她的情绪太激动。”护士翻着白眼在病例上划拉几下,然后不耐烦的离开了。
陆欣满诧异的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然后又疑惑的盯着安晋,半不做声。
“知道了。”
安晋目送护士离开,扭头就看到陆欣满惊恐又喜出望外的样子。
她慢慢的抬起手,摸着自己肚子,感受着来自孩子的力量,眼里的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滑落两边。
愤怒的脸上渐渐的挂上微笑,那是一种难以割舍的依赖。
看着她的笑容,安晋勾了下嘴角,默默的看了眼受赡胳膊。
这血的疼痛是有价值的。
放下心里的愤怒,陆欣满这才慢慢的感觉到嘴里有股血腥味,她抿了下嘴,血腥味越来越重,立刻漫延整个喉咙。
抬手轻轻的蹭了下,嘴角的血都凝固的差不多了。
脑子里闪过片段的记忆,恍惚间想起,刚才被怒火冲昏头脑,好像咬了安晋。
她忽然瞪大双眼看着安晋的胳膊,正要起身确定自己的怀疑,却被安晋走过来按住肩膀。
“忘记护士的叮咛了?你现在身体虚弱,要好好静养。”安晋神情淡然,温柔的眯着眼睛。
安晋的头上忽然多了一道光圈,光芒柔和夺目。这样的恬静安逸的样子,让陆欣满错觉的以为是秦时。
“让我看看你的胳膊。”陆欣满愧疚难当的看着安晋极力掩饰的胳膊。
“没事。”安晋摇摇头。
“明明可以不用受伤,为什么刚才你不告诉我?或者是阻止我荒唐的行为。”陆欣满懊恼的抱着头,害怕的不敢回想刚才的事情。
“就当……代人受过,闭眼,休息!”
安晋犹豫了一下,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出秦时的名字。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语气严肃的命令陆欣满。
她抬起湿润的眼眶,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如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该赎罪的人逍遥法外,该受到惩罚的人安然无恙。
不该无辜卷进漩涡的人,却成了替罪羔羊。
道歉已经不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陆欣满情绪再次跌宕,旁边的监护仪器发出危险的警报。
安晋单手扶着陆欣满躺下,强制命令她,不许胡思乱想,闭上眼睛休息。
她内心愧疚万分,无颜面对安晋,只好闭上眼睛把头侧过去。
半响,安晋见陆欣满没有动静。这才长叹一口气,松开一直咬着的后槽牙。
嘶!
陆欣满清楚的听到安晋颤抖的呼吸,她懊恼的皱着眉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原来刚才的漫不经心,都是安晋故意装出来,为了打消她的愧疚福
此时的安晋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几声,很快他就收声,担心吵醒陆欣满。
他看了陆欣满一面,确定她熟睡,这才悄然离开病房包扎。
病房的门关上的一刹那,陆欣满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淋湿,他紧紧地抱着枕头,努力的克制崩溃的情绪。
安晋来到护士站,看到他胳膊上的伤,护士长都吓傻了。
“这是被狗咬的?谁家养的狗下口这么重,得赶紧打狂犬疫苗。”旁边新来的实习护士粗枝大叶的冒出一句。
护士长尴尬一笑,用力的拍了下实习护士的头。
实习护士还一脸蒙圈儿的噘着嘴责怪护士长,“打我干嘛?”
“麻烦了。”安晋苦笑一下。
“跟我来吧。”
护士长把安晋带到处理室,衬衣跟伤口上的鞋粘到了一起,只能把衬衣剪开。
到牙印的地方始终无法完全分离衬衫,只好用酒精把伤口凝固的血渍淋湿。
“稍微有点儿疼,忍着点儿。”
护士长完就把酒精棉放在伤口上,安晋顿时痛的挣扎了一下。
当护士长包扎完以后,安晋的头发就像被水洗一样,旁边的安瓶也被他捏碎了。
实习护士看到这一幕,吓的冷汗直冒。
安晋再护士站待了好久才回到病房。他担心陆欣满看出异样,故意跟护士起争执,然后顺理成章的把衬衫丢掉。
陆欣满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他却不敢也不能开口讯问。
然而同样是意外的外科,陆宁晚却高调的保持着自己的性子。
“啊C痛,秦哥哥,好痛啊。”陆宁晚用力的跺着高跟鞋。
“轻一点!”秦时冲着大夫大喊。
整整一个时,大夫战战兢兢,始终没有把陆宁晚擦破皮的伤处理好。
反而是大夫自己,不知道犯了多少次心脏病。
“已经很轻了,是病人……”大夫哆嗦着解释。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我故意在为难你们吗!”陆宁晚扭头凶狠的瞪着大夫,“秦哥哥,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