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值得吗?

牧子诺带着司无邪七弯八拐,才到了凤羽的轻风院儿。

一路上过来,昭王府的下人,瞧见了司无邪,对她都恭恭敬敬的。

到是让司无邪颇为意外,外加还有些不好意思。

按理说她伤了他们昭王府的世子,就算不怨恨,态度应该也不会是这般和善的。

轻风院内,沉暮远和韩毅推着凤羽在院子里透风,司无邪一进去就瞧见了凤羽全身上下,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司无邪忍不住皱了皱好看的眉,心中疑狐:凤羽伤的有这么严重?

韩毅一见牧子诺,眼睛都亮了。

凤羽也不管了,丢下他就向牧子诺走来。

要不是凤羽身边还有个沉暮远,司无邪都担心凤羽摔了。

凤羽见司无邪向自己走来,敛了敛心中狂跳的心绪,故作镇定的打着招呼道:“你来了。”

司无邪微微颔首,看着凤羽这里三层,外三层裹得。

忍不壮疑:自己真的能将他打成这幅样子?

突然想到了什么,司无邪眉头一皱,凤羽连忙宽慰道:“都是小伤,你不介怀。”

潜台词就是我不怪你。

司无邪听着这话,怎么听都觉着不大对味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沉暮远看着自己殿下这幅嘴脸,悄悄地抿了抿嘴了,强忍着不笑出来。

司无邪上下打量了一下凤羽,最后说道:“既然凤小世子伤的如此重,那本宫便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要走,凤羽见司无邪要走,心中一急,便直接站了起来,上前去拉住了司无邪。

“别。”

两人方才少说也有三四步的距离,司无邪这才走出一步就被凤羽抓住了,可见其身形之矫健。

跟他缠的满身的纱布一对比,着实不太像重伤的模样。

司无邪被凤羽抓住了,还真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向凤羽,眸中满是兴味。

凤羽露齿一笑,又从新坐了回去了,面色陡然一白,精致的眉头微微皱着,似在强忍着极大地痛楚。

司无邪瞧着那模样,跟真的似得。

沉暮远原本还看着戏呢,被凤羽方才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顿时面色一变。

他连忙大喊道:“韩毅,快去叫花神医!”

站在牧子诺身边的韩毅,听到沉暮远这一嗓子,没问为什么直接就跑了出去。

司无邪直接愣在了当场,司无邪这才发现,凤羽身上裹着的白色纱布,已经开始侵出红色的血迹了。

她方才见凤羽那样,还以为他是故意做出那副模样,来勾起她的恻隐之心的。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其实也不怪司无邪如是想,凤羽的武功与她的武功旗鼓相当。

两人若真是拼尽了全力去互斗,结果如何还真未可知。

她只是低估了,凤羽对她的感情。

凤羽为了唤醒她,采用了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笨蛋方法。

因为对象是司无邪,他不忍伤她,所以最后司无邪除了内耗严重,却没什么外伤。

但是凤羽却与之相反,他不仅内耗严重,身上的伤也是处处见骨,右手还差一点就废了。

他被裹成这样,不是为了骗取司无邪的恻隐之心,而是纱布下的伤,真的很严重。

但是他不想以此协恩,要司无邪回报他什么。

所以才故作轻松,就连韩毅一看到牧子诺就走向她,也是凤羽一开始吩咐好的。

他是想要司无邪的感情不错,但是他想要的是司无邪真心实意的爱他,而不是因为其他外力因素。

花无殇来的很快,韩毅和沉暮远二人手忙脚乱的,将凤羽抬进了屋内。

司无邪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周围的人来来去去,一直到沉暮远发现了她。

出声宽慰道:“长公主,我家殿下只是伤口裂开了,没什么其他大碍,您不必太放在心上。”

沉暮远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方才他的大惊失色,是他的伪装一般。

“他...”

“我...”

司无邪第一次有些语无伦次了。

凤羽一向是个能忍的,方才他居然会疼的直皱眉,可见他的伤口有多疼。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了“抱歉”二字。

司无邪说完,像是逃避一般便转身就走了。

待司无邪走后,韩毅从屋内走出来,脖子伸的老长,往外看去,嘴上还问道:“走了没?走了么?”

沉暮远连连点头:“走了,走了。”

这时,还留在轻风院的牧子诺出现,伸手揪住了韩毅耳朵问道:“说,你们憋着什么坏呢?”

韩毅倒吸一口凉气,嘴上直叫着:“痛,痛,痛,你轻点!”

牧子诺看了他一眼,松开了韩毅的耳朵,走到一边双手抱臂,等着他的解释。

那一天凤羽为了唤醒司无邪所做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但是这都这么多日过去了,有花无殇在,怎么说都应该好转一些了。

所以他们骗骗毫不知情的司无邪可以,至于她么,自然是不信的。

但是她瞧着凤羽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那么就可以肯定是,这两个坑主子的家伙,一起合谋了些什么了。

牧子诺之所以没拆穿他们,一是她看不惯凤羽那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性子。

二是她觉得无邪这人赤忱归赤忱,但是在感情上太过淡薄了一些。

若是不由别人捅破,凤羽无论在司无邪背后做了多少,司无邪都不会知道。

韩毅揉了揉。自己被牧子诺揪痛的耳朵,小声解释道:“我们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世子下了一点点的药。”

说完之后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牧子诺听完后看着韩毅和沉暮远,面上充满了同情。

这两位还真是本事了,居然敢给自己的主子下药。

沉暮远看到牧子诺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怎么说呢。

殿下这些年为了长公主做了多少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几次三番的都差点丢了命,每次做完之后又拼命地掩盖。

这次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会伙同韩毅出了此下下策,事后殿下要打要罚,他都认了。

屋内,花无殇重新给凤羽上完了药后,出声问了一句:“值得吗?”

说话的语气像是相熟多年的好友。

凤羽没有吭声,他知道花无殇是在问他:默默为司无邪做了这么多事,却不告诉她,值得吗?

只要她安好,自然是值得的。

花无殇看着沉默不语的凤羽,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嘲道:他还真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若是不值得,他何须将自己搞得这般狼狈。

今日若不是沉暮远和韩毅二人莽撞了一番,凤羽怕是准备一直瞒下去吧?

他之前就嘱咐过了,他的伤口最近已经大好,不能再包扎。

结果今日,为了不让无邪看出端倪,还故作浮夸的裹了这么般厚的纱布。

凤羽见花无殇一直没走,便睁开眼道了一句:“劳你费心了。”

说是有劳,实则是在赶人。

花无殇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抽身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上京城里对司无邪的呼声,越来越高。

司无邪对此也是十分意外的。

虽说她来天星本来就是想搅乱天星朝纲的,但那也是因为天星皇室设计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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