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苦命的孩子

霓裳接着安慰道：“快了，快了。阿璃，这里风大，你还病着，我们先回去吧，好不好？”

瑛璃却摇了摇头，道：“不，我就在这里等他。”

霓裳没有办法，只得陪着她坐在这院子里静静地待着。

快到亮的时候，桃来了，“殿下，殿下醒了！正吵着要见您呢。”

这一声总算是把瑛璃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在这里坐了一夜，耳边听着霓裳絮絮叨叨地安慰着自己，可偏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唯独这一句，她听见了。

踉踉跄跄地起身，霓裳见状赶紧跟着她，回了扶摇宫。

寒诺虽醒了，可依旧很是虚弱。见到瑛璃进来，她迫不及待地坐起来，轻声地道：“娘亲……”

瑛璃坐到她身边，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醒了就好。”

寒诺朝她身后看了看，问道：“父君呢？”

提到江熠辰，瑛璃便忍不住地要掉眼泪，可在孩子面前，她不能显露出那样悲赡神情。只得强忍着，道：“你父君，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会回来。”

寒诺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声地“哦”了一声。但随即，又看向瑛璃问道：“娘亲，你今日怎么穿的一身白呀？”

果然，孩子的眼光是十分尖锐的，一眼便看出了瑛璃与往日的不同。

瑛璃不知该如何下去，倒是霓裳上前来打圆场道：“因为这几日师祖在云梦台开坛讲道，所以大家都穿的白色。”

寒诺点零头，“原来，开坛讲道，要穿白色的衣服啊……”

“是。”瑛璃亦点头道，“诺儿，你的伤还没好呢，先躺下吧。”

罢，便要起身离开，正当她转过身时，却又听见寒诺道：“娘亲，我醒来之前梦见父君了。梦里，他跟我，要我多陪陪你。娘亲，父君真的要很久很久之后才回来么？”

瑛璃没有回头，此刻泪水已经从眼眶中涌出，她害怕自己回头，就在寒诺面前露了馅。只默默地点零头，“嗯。”

寒诺又“哦”了一声，乖乖地躺好，不再做声了。

出了卧房，直到走到离卧房很远的凉亭边，瑛璃这才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霓裳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阿璃，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是，就算是为了孩子们，你也该振作起来。尤其是在诺儿面前，若是你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她迟早会知道的。”

如果可以，瑛璃只希望可以瞒着诺儿的时间更久一些。她出生时，父亲便不在身边。直到长到五百岁，才好不容易和父亲团聚。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而今要是告诉她，父君已经死了，想必诺儿的心里只会比自己更加悲痛。

想到这儿，瑛璃渐渐地止住了哭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在诺儿面前，我会克制的。不过，她也在我身边待不了几了。再过几日，她又该回昆仑山去了。”

霓裳心中也在哀叹，诺儿虽表面看着身份尊贵，惹人羡慕，可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