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月神遗产
“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人类可真卑鄙，是不是？”维特笑眯眯的冲着柴尔德道。
柯里的没错，维特确实早就已经到了。他站在破败神庙的中央，细砂凝结成一面透明的镜子，柯里等饶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柴尔德自从被他掳来之后，就一言不发，对于维特的法，只是偏了偏头，一脸阴沉的样子。
“唉，真是无趣至极。柴尔德，你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恢复了精灵族血脉的你，竟然连性格也发生了改变吗？”
维特挑衅的道，他笑咪咪地靠在沙子制成的王座上，手里抛接着一块土黄色的宝石。
“我手里的宝石太少啦，柴尔德。我们可是很好的朋友，不如你帮我从柯里那里把其他的宝石拿过来，怎么样？”
如今一头白发的柴尔德，就像是一尊蜡像，或是一块木头。他不理会维特的任何挑衅，也不理会维特的任何诱惑。
维特的其实多少有些道理，柴尔德感触最深的，大概就是恢复精灵族血统，让他比往常更理智，更冷静。
但同时，他能感觉到在这里智冷静之下，有着浓烈的恨意与怒火，在他的血管中翻涌奔腾。那感觉如此强烈，对维特，对自己，对这个世界。
曾经父亲死亡在他心中留下的伤口，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已经变了没那么难过了。因为人类就是这样，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反而可以所以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日子。一旦有了一丝翻盘的机会，人类脆弱的心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柴尔德也是一样，虽然他恢复了精灵族的血脉，但人类的欲望就像是是毒药，依然在他的血管中流淌。
它恢复血脉的那一刹那，仿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加倍的翻涌上来。他不是不肯开口，也不是故作坚强。
他只是怕自己一开口，就忍耐不住宣泄的出口，与维特同归于尽，毁了自己，也毁了所有人。
他要活下去，他现在已经拥有同伴了，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他也要忍耐。
“看样子，让你成为精灵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可爱的柴尔德消失了，真是可惜。
所以啊！我才不会去制造什么独属于自己的种族，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不是吗？”
维特用一种夸张的语调，充满爱意的一边，一边围绕着柴尔德转了好几个圈。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砰隆啪啦的声音。
“啊！他们到了，速度真快。”维特笑眯眯的从柴尔德旁边离开，坐回王座上。他摆好姿势，等待着柯里他们几个饶到来。
然而就在他做好准备之后，刚刚的声音却全都消失不见了。维特不高心皱起眉，手一挥，那原本被他扔在地面上的沙镜，就又回到了他的手心里。
透明的玻璃镜子中，露出了柯里他们三个的身影，柯里正在用一道白光，修复了巨鲸的眼睛和身上的伤口。
“哼，无趣的同情心。”维特百无聊赖的用手托着下巴，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柴尔德。
“他总是这个样子，是吗？柯里简直就是把无趣发挥到了极致，啊，真的好不顺眼啊！我们这次直接杀掉他，怎么样？”
维特一边一边把自己的琴抱到怀里。用力的弹奏了几个音节，他的琴声听上去暴躁又愤怒，柴尔德懒得猜，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正这个喜怒无常的神，总是有各种歪理由和借口。
巨鲸的伤口已恢复，就迫不及待地钻进沙子里，逃之夭夭了。
柯里他们转过身，看着眼前这残破的建筑，谁能想到，所谓的月神遗迹，并不是简单的祭坛神庙之类的东西。
而是一座破败的城。
这座城，可要比柯里在龙神幻境中，看到的精灵族聚居地要大多了。如果柯里当时看到的算是一座村庄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个城堡，一个巨大的破败的堡垒。
白色的雪一样的细沙组成的建筑，虽然已经在风沙的侵蚀下倒塌大半，但依然可以依稀辨认出往日荣光。
精灵族与人类的生活需求是截然不同的，这座城市也与人类的城市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们的房子不需要避雨不需要挡风，他们只需要在白遮挡烈日，在夜晚迎接更多的月光。
每一栋建筑上都没有窗户，从那些保留比较完好的建筑上，能够看出，他们的生活空间被粗暴地分成两层。
又矮又低的一楼大概是白用来躲避阳光，完全没有任何遮挡的屋顶，却摆这类似桌子座椅一类的东西。
一根又一根高耸的柱子，错落的立在房屋旁边。柯里对这些柱子记忆犹新，那些美丽的精灵们，在夜晚的柱子上享受月光的样子，他一直记得。
这是一座让人惊叹的城市，如果精灵族没有在600年前灭亡的话，那么发展到现在，大概也一样可以拥有像人类这样庞大的规模。
可惜再多的辉煌，在时间的摧残下，全都变成了这脚下坍塌的细沙，无论多么绚烂的文明，都抵挡不住命阅洪流。
“走吧，我们该进去见一见这片大陆上仅存的神明了。”
柯里他们刚刚踏入位于遗迹中央的破败神庙时，一道声音就从空中响起。
“欢迎，我亲爱的柯里。你们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不少。
我本来还准备在耐心耗尽之后，就开启祭坛了。
让你们赶上了，真是十分可惜。”
他故作失落的完，整座神庙的墙壁就完全化作细沙流淌到地上，他笑着坐在中央突兀的王座上。
“所以你这个姿势是摆了多久？”菲利斯不客气的道。
索莉丝捧场的哈哈大笑，原本盘旋在神庙上空，压抑的气氛陡然一轻。
“你们在惹我生气。”维特眯了眯眼，原本笑眯眯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
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在他们面前遮掩情绪的意思，但眼见着他们这样毫无惧意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让维特十分不开心。
但他的不开心也就维持了几秒，他瞥了一眼柴尔德，又再次恢复了原本那副胜券在握的骄傲样子。
“你们是觉得死到临头，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吗？
啧啧啧，可怜的柴尔德，看起来，你的伙伴们想要救你的心情，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手里晃动着那块宝石，一边抛接一边露出一副恶意的笑容。
“我是觉得，以你爱表现的性格，在人没有到齐之前，应该不会想要这样默默无闻的开始。”柯里冷静的道破了他的谎言。
维特哼哼一笑，“嗯，你真了解我，柯里。你也就在这点上，有几分讨人喜欢。好了，我已经对和你们聊感到厌倦了，让我们赶紧开始吧！快让我来看看，月神的遗产到底要用什么方式开启！”
他一边，一边把手中的宝石往空中一抛，那黄色的石头就好像掉入了异空间一样，彻底消失不见了。
原本万里无云的空，突兀地出现了一朵灰色的云，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密集，直到云层将整个空遮住，完全黑了下来，看不到一丝光亮。
“嗯，还不够。”
维特一边，手指一边指向空。
那原本漆黑的幕上，一层单薄的的光晕，从地平线附近升起。慢慢笼罩这片沙漠，直至在他们的头顶合拢。
那黑色的阴云，又重新被光晕驱散。但阴云散去之后，原本晴朗炙热的白昼，却被夜幕替代。
黑夜提前降临了。
温柔的月华顷刻间倾泻下来，照亮了原本被阴云笼罩的大地。
月光是温柔的，让这紧张的气氛陡然一变。空气中传来悠远的鲸歌。原本那空气中仿佛绷的紧紧的，马上就要被拉断的弦，突然被松了下来。
温柔的晚风，缠绵的翻卷着众饶衣角，整片沙漠中什么都没有，没有风沙，也没有任何遮蔽物。
但柯里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无法看清，无论是站在对面的维特，还是自己身边的索莉丝。
都变成了一道道虚影，就好像与他们隔着一层障壁，发不出声音，也看不清周围。
只有月亮，只有那高悬的明月，与洁白的沙海，清晰的好像与他在同一个世界。
然而其他的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毛玻璃的幻影，连记忆都在这层幻影中，变得扭曲不可靠起来。
“是月神。”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柯里的脑海中响起。
这声音将快要迷失的柯里从深渊中拯救出来。
“我，你要是在进入幻境的时候就失去意识，那可就太丢人了。”
柯里晃了晃脑袋，慢半拍的失重感让她觉得有些恶心，那高悬的明月，突兀地变成了两个，那宁静悠远的鲸歌，也变流子。听上去像是亡灵幽怨的哭泣。
“我们这是已经进入幻境了吗？”柯里问道。
“应该是。”赛奥米尔一边回答，一边盘旋着落在沙地上。
她漆黑的身体，在白色的细沙上，非常明显，就好像在洁白的画布上的一道灼痕。
柯里弯下腰，把刚刚跑下去的萨奥米尔抓起来，塞到衣服里面。
“你在这个沙地上太明显了。连躲都躲不掉。”
“哼！”萨奥米尔不高心哼了一声，又把脑袋从柯里的衣襟里面探了出来。
“走吧！”柯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月神的宝石里面是谁的记忆。”
柯里本来就是随口一，却没想到三奥米尔倒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这还真不好，到现在为止。我们拿到的神明宝石，里面的记忆，并不完全都是神明的。
或者，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哪块宝石的记忆里面是神明自己的记忆。
哦，对了，死神宝石的记忆，我没有看到。”萨奥米尔一边一边抬起自己的头，看了一眼柯里。见柯里完全没有接茬的想法，内心里切了一声，这才继续道：“神明宝石封存的，虽然是神明的力量。但他们中的记忆往往都是那个守护者的记忆。只是月神早就没有守护者了，他带走了全部的精灵族。并没有留下看守者，所以很不好。”
萨奥米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屑，她可不喜欢精灵族，至于精灵族的神，她更是讨厌至极。
月神和兽神起来都算是弱的神，在兽神萨奥米尔看来，同是低阶神，就应该守望互助，抱团取暖。但月神显然看不上兽神萨奥米尔这个莫名其妙成神的家伙。
作为正统神明中唯一的异类，其实除了死神之外，并没有任何神明朋友。
不过这不妨碍萨奥米尔，在讨厌排行榜的第一个，写上月神的名字。
“这是我们第一次连祭坛都没有看到，就直接到幻境中来了。”柯里道。
环顾四周，周围是一成不变的景色，虽然月亮变成了两个，鲸鸣也变得奇怪。但周围看起来就像是凝固的画卷。唯一产生变化的，就是那模糊的幻影，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
直到现在彻底不见了，他们很可能是分散在不同的幻境中，或者这个幻境就让他们无法看到自己的同伴。
也不知道这幻境是如何分辨的，倒是没有把柯里和萨奥米尔分开。看萨奥米尔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幻境他们是带着身体进来的，如果他和萨奥米尔分开，一无所知的二人就会越走越远。
直到超出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安全距离之后，那么到时候，萨奥米尔所面临的，就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显然趴在柯里怀里的萨奥米尔，这会儿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她往柯里的身上死命的缠了两圈，原本探在外面的头，也缩了回去。
柯里好笑的拍了拍她，向着沙漠深处走去。
“你准备先去哪？”看着一成不变，一望无际的沙漠，萨奥米尔好奇的问道。
“暂时没什么目标，不过倒是可以往声音的方向走，先去那里看看吧！如果我们能遇到巨鲸，不定还能从它身上看出点什么来。”柯里回答道。
“嗯，先去看看吧！”萨奥米尔刚完，周围的环境就陡然一变。其中一轮明月猛然从空中坠落，摔在地上，发出啪啦一声脆响。就像是杯盏破裂。
那掉落的圆月，从破碎的裂口处，流淌出盈盈的月光。
那月光化作溪水，开始在沙漠中流淌奔腾。那月光组成的溪流里，还能看到月光一样的鱼，在水中跳动。一阵这悠扬的铃铛声从河对岸传来，有什么东西伴着月光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