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混乱的记忆1
再次醒来。
江文斌躺在医院病床上。
父亲江斌守在一边。
一张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的脸拧着眉，心疼的看着江文斌。
“爸，你怎么在这里？零零呢？”
“零零？”
江文斌想要坐起来寻找零零，发觉稍微一动全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
江文斌压咬着牙，一只手撑着病床，另外一只手想要去抓被子。
江斌看到立马握住江文斌那只还悬在半空中的手。
接触的一刹那，父亲粗糙的手掌传来温暖的温度。
“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就不要起来了。”
江文斌不听父亲的劝，忍着痛，艰难的坐起来。
因为剧痛，就连脸上稍微有一点表情也痛到变成更夸张的表情，然后是再一次的剧痛。
如此恶性循环。
更别说身上其他地方了。
看着儿子浑身上下没一处地方是好的，江斌转开了脸，不忍心再看。
“爸，零零呢？”
“你认识零零？”
“她刚刚不是还躺在旁边的吗？”
江斌上下打量着他，想看出来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是不是做梦了？”
江文斌听父亲这么说，又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自己，视线看向周围，现在的这间病房和刚刚的不太一样。
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
装修还算高档，空间也很大，电话机洗衣机空调一应俱全。
江文斌知道这是医院的VIP病房，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呢？
“彬彬，你别吓爸爸，是不是脑部也受伤了，还是就是做了一个梦？不行我要去问问医生。”
说完江斌就火急火燎的出去找医生去了。
江文斌依然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
这些究竟是现实还是梦。
他明明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零零一直躺在自己身边，而现在自己又是浑身是伤的躺在这里。
江文斌感到头疼。
抬起受伤的手，江文斌使劲按压脑袋。
想从那里挤出来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刹那，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自己坐在零零病床边在哭，外面的医生也在哭。
然后是他和零零以及徐光磊三个人躺在梅花树下畅谈未来的年轻模样。
江文斌觉得现在脑子很混乱，头也越发的疼痛。
医生过来了，是傅佳楠。
距离江文斌被巴伦单方面毒打的那一天算起，已经过去两三天了。
这几天很多亲朋好友都来看过他。
甚至包括零零也来看过他。
她是和徐光磊一起过来的。
当晚江文斌就被送到了急诊室，由傅佳楠负责急救。
顾海第二天从酒店醒来后听说了江文斌的事情后悔不已，自责万分。
“你怎么样了？”
江文斌放下脑袋上的手，一脸茫然的看着傅佳楠。
“佳楠，我现在是在哪里？”
佳楠挑眉。
“医院，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脑子不会出问题了吧？”
佳楠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过了一会顾海来了。
江文斌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两个人给自己做各种检查。
结果都没有什么问题。
顾海抱歉的看着江文斌。
“我不该让你喝那么多的，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有责任。”
江文斌扯着破裂的嘴角笑了笑。
笑的时候还忍不住吃痛。
“那你就好好照顾我当做补偿了。”
江文斌看一眼江斌。
“爸，你这几天一定很辛苦，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顾海在，你放心好了。”
原来是心疼自己父亲。
江斌心里很激动。
江斌慈祥眼神的看着儿子。
“爸爸不累，天天陪在你身边，又不是做什么体力活有什么辛苦的。”
江文斌还想说什么。
“叔叔，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他已经醒过来了就没有问题了。我看你这几天天天守着他，不说体力，光是精神上也受不了啊。”
因为傅佳楠在负责照看江文斌，所以她对江文斌的提议表示认同。
这两天这个老人心里一定是急坏了的。
“叔叔，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你要是不放心，随时可以过来看他的。”
江斌感激的看了看傅佳楠和顾海。
“好，我想和他说说话再走。”
两人走后，江斌严肃的看着儿子。
“爸爸了解你的脾气，如果不是心里不痛快，你不会和人打架打成这样子的，跟我说说，有什么事情是爸爸能帮上忙的吗？”
父亲额头上的疤痕似乎随着年龄增长也变得越发的苍老，江文斌没有回答父亲。
“爸，你头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江斌一愣，笑了笑。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小的时候听人说，你以前是个地痞流氓，因为跟人打架才留下的这个伤疤，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的，所以小时候很怕你。”
江文斌看着父亲的脸继续的说。
“刚刚我就在想，事情也许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吧？”
不知道父亲想到了什么，沧桑的脸上有了些许的温柔。
江文斌知道，他肯定想到母亲了。
“是因为妈妈吗？”
父亲摸了摸那条疤痕的地方，点了点头。
“一道疤痕换我和你妈妈以后的幸福，我觉得值了。”
父亲的眼里没有遗憾，即便母亲失去的早，两个人在一起的那几年，对他来说足以够他回忆一辈子。
“花店的事，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江文斌眼皮子动了动。
“你知道了？”
“就你那经商头脑，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江斌像个孝子一样，挠了挠脑袋。
经营花店的确不是他的长处，但那里有他的寄托。
“房子一定不要租出去，那可是妈妈生活过的地方。以后我每个月把挣得工资拿给你，你就用它来维持花店的生意，如果还不够在跟我说。”
脑子里一直存在着一些混乱的记忆。
江文斌在没有想明白之前，只能静观其变。
也许哪一天自己能想明白一切。
两人正讨论着花店的事，病房门开了。
徐光磊带着零零来探病了。
再一次见到零零，江文斌心里总是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悲苦之情。
零零看着江文斌。
那张英俊的脸上，有好几处青的一块一块的。
一只眼睛肿了，破裂的嘴角似乎也还没有完全好。
身上因为穿着病房完全看不见。
纵使这样，零零还是觉得不忍直视。
江文斌眼睛一直看着零零。
心里却突然好受了一些。
徐光磊也注意到江文斌的视线了。
心里有点不舒服。
自己的弟弟受伤自然心里不好受，但从上次他来家里探病，徐光磊就感觉得出来两个人好像认识。
“磊磊啊，你们来了？”
“我听佳楠说你醒了，过来看看你。”
徐光磊皱着眉看着江文斌。
“你消息挺灵通的。”
“你有没有好点？”
零零的关心。
江文斌看着零零的脸一直没有说话。
气氛一度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