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终焉之战（8）
终年被黑风环绕的上古战场，只停了一息的狂风再次涌现。
许多在外环探索的修士，察觉到风起之后，立即往回退了出去。
但是这风好像并没有之前那么寒冷，也不再吹得神元发颤，还出现了一些悬浮着的玄黄颗粒。
处于中间位置的太皇山，休息着数万的妖仙。
在风停之后，也好奇的往中心飞着。
当它们第一次到达内二环第四层界限的时候，才注意到地面有个高约五米，右手持着青色长剑的身影。
这身影正是此时体型变化之后的杜文杰。
除了因为身材高大而视野开阔之外，更直观的感觉是浑身充满了力量。
而此刻段遇已经在手中汇聚了一团三米直径的黑魂道玉，这道玉被他凝聚出来之后直接丢向杜文杰。
同时对着那些妖仙唤到：“你们一起上！”
杜文杰握着青萍剑冷眼看着黑魂玉飞来。
越是感到巨大的危机，仿佛周围的空间就越缓慢，虽然它真的很快就到了眼前。
“用最少的消耗，做最大的取舍。”
硕大的身躯陡然一动，出现在了黑魂玉的后面，而后直接跑向空的那些妖仙。
丝毫不顾身后正在爆发的黑魂玉。
“还愣着做什么蛤蝮，把妖核都吃了！”杜文杰对着远处的蛤蝮命令一声，直接冲进妖仙群里寻找段遇的身影。
一剑剑直击要害。
大量妖仙在杜文杰利刃下犹如韭菜。
这仿佛与生俱来的战斗本能，干净利落的出剑方式，让杜文杰心中也是泛着波涛。
不过这份激动仅出现不到一刹那，就被目前的状态给完全压制没了。
似乎这个状态下，会压制住任何的情绪波动。
“第一阶段，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族，第二阶段也没有人在古氏之前解开过，”
在血花飞溅，妖核乱飞之际，杜文杰识海的记忆碎片依然还在碎裂着，化作温暖的星光顺入脊背。
“第三阶段，是脑域的记忆激活，任何你经历过过的，见过的，听过的，能用于战斗的画面，都会在这个状态下被激活，从而找到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
又是数个记忆碎片裂开，一剑横扫之后的杜文杰，立在高空的尘埃之上，手中剑刃汇聚一层剑芒。
这剑芒仔细一看，却是一把大刀的形状。
并且杜文杰的身形步法，持着青萍剑凝聚的刀芒施展出了夏荷教他的《十步杀》和《魔刀金经》的刀法。
这无往不利势如山河的刀法，进入妖群几乎每一刀都有数十妖核飞出，全部都被蛤蝮伸出舌头卷住。
随着杜文杰愈发熟练的施展刀法，渐入佳境的他闭上了眼睛，收回了神识。
只是依靠直觉在妖堆里横冲直撞。
同时那由纯粹的火元灵构成刀芒，开始出现其他的元灵加入，并且一些道则也附加在炼芒里面。
“第四阶段，是对自己入微的控制，每一分力发挥出百倍，千倍，万倍的效果。
协调力量，综合前面三个阶段的领悟，而彻底爆发出的潜力，并且从这一阶段开始认知自我，并且改变自我，回归自我……”
再次大量碎片轰然消散，并且一股萧杀的气势从杜文杰体内爆发，同时身体表面逐渐生长出许多树皮和根须。
杀戮的同时也在吸收着溢散的元灵和血液。
整个昏暗的地，在杜文杰心中如同炼狱般暗红，而他则是炼狱里的修罗，战场的主宰……
“这一阶段死去的人族约有四万七千亿人，不过作为报答，这一阶段我会帮你直接取得本心，直达第五阶段初期，完满的第五阶段就是圣人领域。”
最后一个较大的记忆碎片，把这段信息释放完之后，也消散在了识海里面。
此时的杜文杰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形态，立在那些剩下的妖仙包围中，在妖仙们谨慎的目光下感悟着自身。
因为刚才在第四阶段的暗红炼狱中，好像在一瞬间明悟了什么，而且差点迷失自我的时候，被最后一个记忆碎片的星光和温暖唤醒了。
“是什么呢？”
杜文杰持着各种道则汇聚的刀芒，面带愁容的回忆着丢失的那个感觉。
而后把目光放在了那些妖仙上，双眼逐渐变得冷漠锋利。
他打算再次走一遍刚才的那个感受，一定要把丢失的那个感觉找回来。
刀芒起落，妖核飞散。
杜文杰沉浸在血色杀戮里面，越是看到飞溅的血液，在心底就越是有个感觉在浮现出来。
但是这个状态下，他越想抓住那个感觉，就越是下意识的避开了它……
这也导致杜文杰心情愈发烦躁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咕咚，咕咚，咕咚……
杜文杰狂跳的心脏撞在肋骨，像个风箱极速起伏着，在他斩落数个妖仙的瞬间，那个感觉突然变得异常明显，而他也立在空中仔细感悟着。
还剩下的妖仙此刻哪敢继续停留，看到杜文杰停下杀伐，他们立即四散而逃。
却是最外围的妖仙慌不择路的飞行着，突然停下了身体看向了正前方。
那里正站着一个赤着上身，提着三米刀芒的身影。
不仅仅是他们这里出现了这个情况。
其余逃亡的妖仙也都遇到了相同的事情。
“这是……来自生命本源的力量……是每个个体最与众不同的力量……”
挡住去路，围着方圆千米内的无数个杜文杰同时这样着。
而立在最中心的他，左手摊开握成爪状。
在他感知里面，千米之内的空间一步可达，仿佛此刻自己就是这片空间的主宰，而且自己看似也在这处空间，但实际并没有在这处空间。
他的本体就是外面的万千幻影，也是中心被视做杀神的身影。
如果简单的描述，那就是此刻的杜文杰正在高速移动着，外面的那些幻影都是停留的瞬间而产生的残影。
这个能力便是第四阶段“认知自我，改变自我，回归自我”的核心。
也就是洞玄道心之后，看破心魔领悟道则一样的情况。
只是，修士看破心魔是追求道心和道则。
而通留给杜文杰的方式，则是追求自我体内的道，以自身肉体比喻为地，领悟自身隐藏的道则。
“这是最初古氏流传下来，如何在体内开辟宇宙的方法，因为死亡率太高，所以鸿钧收集万族修行功法加以改进，成为了人族后世进行成长的方式，而这五个阶段人族开发自我的能力，被称作本源状态。”
手中的青萍剑对杜文杰着。
“那我，不是人，也可以使用？”杜文杰问到。
“仙元宗祖龙问世的时候，还有北灵城吸食龙血的时候，你的身体都被剑灵神格重新改造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我成为了你棋子？似乎每一步都在被你的神格牵着鼻子走？”
“等你到了洪荒，你就明白了……”
青萍剑完，无论杜文杰怎么询问都没有反应。
于是把心思放在了落向地面，被自己残影给围在中心的数万妖仙。
寸步之过，一剑封喉。
眨眼之间，全都殒命。
看着飞出的妖核，杜文杰站在中心的地面，诧异自己竟然仅凭肉身，和少量的元灵就能做到这么厉害的程度。
刚刚，没有使用道则。
只是用邻四阶段感悟的自身本源能力。
而立在虚空见证这一切的段遇，慌神了。
“我不会杀你，还有十年时间，我要去清理其余的妖族和魔族，这些年你且安心苟活着，如果胆敢害人，我就直接找到你把你斩落此处。”
杜文杰对着空的段遇平静的着。
然后伸手一览，将那些想要逃遁的妖核送入蛤蝮的体内，对它道，“把我含入口中，把其余妖皇全部孕化出来。”
其余的七枚妖丹，似乎没有在这找到对应的道则吸收炼化，只能吸食妖力从而获得本体。
之所以留下段遇，是因为杜文杰要等夏荷回来之后，才能完成跟太一的承诺，一同前往洪荒。
在被蛤蝮卷入口中的时候，杜文杰看着西北的方向，在那里有股非常危险的波动持续爆发着。
猜测是祖龙正在跟魔尊打架。
想到祖龙的身份，杜文杰也没太过担心。
毕竟对方是拥有皇运加持的存在，即便仙元大陆没有祖龙的圣位位格，但是其实力也远远不是魔尊可以相比的。
而且，不准祖龙也有类似本源状态的能力。
吃过三个道意志的他，最不济也不会比道差上多少。
“你们七个，快点吸收妖耗妖力，然后留在这里等我安排。”
坐在蛤蝮口中的杜文杰对识海的妖丹着。
当它们把丹田的火神玉碎片吸走之后，就从识海一一飞出，开始吞食卷在蛤蝮舌头里的妖核。
紧接着杜文杰走出蛤蝮的口腔，跳在它的头上望向祖龙那边。
那边此时已经成了紫色洪流湮灭的战场。
祖龙的身影时隐时现，持着的长剑散发着浩荡的皇运威势。
“你们，也去帮忙吧！”
杜文杰对道核旁边的三条护法龙吩咐着。
此时已然不用这些东西，仅凭通送的这些记忆和本源状态，就足够应对任何突发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