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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过了一会儿,东翼看到老板娘走了出来,站在门前打量着东翼。东翼说:“是我,三个月前我住在你这里,我媳妇儿和我的朋友呢?”

“你活着回来啦!”老板娘冲东翼喊了一句。

“我回来了。”东翼喊,”我还把你丈夫拽回来了,就在这一串里,你来找一下。”

老板娘跑到东翼身前,看着东翼的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说:“真的是你!”说完,紧紧抱住了东翼。

东翼说:“老板娘,你丈夫就在这一串里,你看看哪个是。”

老板娘走到东翼身后,看着一个尸体捂着鼻子哭了。然后走了回来,老板娘说:“人都死了,不急,你能活着回来就好。我这就叫你媳妇儿,你媳妇儿说的对,你会活着回来的。”

“她在等我?”东翼说。

“她一直在等你,我以为她和我一样变寡妇了,没想到她比我命要好。”老板娘用手指堵住了鼻子,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不知道是为了她男人还是为东翼的回来,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喜悦的泪水。

她跑进去,过了一会儿,东翼就看见阴月奔跑了出来,站在门口看了东翼一下后,迅速地跑下了台阶扑在了他的怀里哭泣起来,一路上还摔倒了一次。

“你媳妇真漂亮!”

“我才是他媳妇儿!”灵珊跑出来扑进了东翼的怀里。

东翼扔下绳子,抱着她俩说:“没事了。任何人也别想夺走我的性命,包括阎王爷!”

阴月捶打着东翼的胸膛说:”我知道,所以我一直等你回来。”

灵珊说:“我才是他媳妇儿,你是我们的妹妹。”

阴月眨着大眼睛说:“我知道。”心里却说,我是他媳妇的时候你还是小屁孩呢。

东翼紧紧把她们拥在怀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东翼脑袋里又想起了梦中血月,东翼忘不掉她。阴月那又长又卷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在东翼的脸上刷来刷去,东翼对她说:”我要睡觉,很累。”

阴月说:”我们进屋去,我看着你睡,我们一起睡。”

灵珊说:“我才是他媳妇儿。我是神仙的媳妇儿,你是我们的妹妹。”

“我知道。”阴月一笑。

东翼点点头,她俩挽着东翼走进房子,身后一串的尸体就那样摆在了那里。东翼洗了个澡后,觉得身体特别乏,没有刮胡子,就那样钻进被窝里睡下了。阴月坐在东翼身边,把东翼的头放在了她的腿上,不停地摸着东翼的头发。灵珊站在一旁看着。撅着嘴。

东翼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外边有很多警察,还有很多考古学家在摆弄着那些尸体。市长李天豪也来了。东翼没有衣服,只穿着一条裤子刚走出房子,很多记者就围上了东翼,问东翼山谷里都有些什么,东翼对他们说:“什么也没有,很冷!”

李天豪过来,把东翼叫进了屋子,说:“东少爷,你一去三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呀!我们吓坏了,差点通知你的家里。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组织部队进去搜索了。”

东翼说:“那地方谁也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都会快乐地死去。”

李天豪说:“这个放心,没有人赶去,也就是东少爷你。”

那种无力感又来了,东翼打了个哈欠,说:”我很累,我要休息。”

李天豪说:“那你休息,我还有很多事呢。”

李天豪走后,东翼又躺在了床上。阴月在老板娘的厨房给东翼整了一碗酱牛肉,一碗猪肉炖粉条,给东翼端到床头,东翼只吃了两口,对她说:“没胃口,想睡觉。”

阴月摸摸东翼的头,又摸摸自己的,血月后问东翼:“哥,你是不是病了?”

“我很累,让我睡一会儿。”东翼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抓着阴月的手,这样抓着她,东翼能很踏实。

阴月也上了床,挨着东翼躺下,摸着东翼的头皮,就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东翼睡下了。她也睡下了。她现在很憔悴,估计很久没睡好了。

灵珊坐在一旁撅着嘴看着,也不说话,干吃醋。她觉得自己输给妹妹了,很委屈。

这一觉据老板娘说东翼睡了三天,阴月也陪着东翼睡了三天,把老板娘睡怕了,叫来了医生,医生叫醒他们给东翼们诊脉,说:“只是体弱一些,没什么大病。”这样老板娘才放下了心,东翼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连起床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一动都懒得动,眼睛半睁着,眼皮都懒得眨一下。东翼对身边的阴月说:”我累了,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阴月拉着东翼的手说:“恩,我陪你,想住多久我都陪你,住一辈子我陪你一辈子。”

灵珊插嘴道:“我也是。我才是神仙的媳妇,你是我们的妹妹。”

“我知道。”阴月还是这样对她说。又说:“嫂子不用老提醒我,我知道。”

东翼看着她笑笑。老板娘给东翼整了饭,东翼吃下后又睡着了。

就这样又睡了三天,东翼感觉他的力量回来了一些,开始在阴月的搀扶下在外边溜达了。灵珊也一直不离左右。东翼抬眼向着山下望去,一片桃林里开满了桃花,与山上的冰天雪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东翼用手一指说:“去那里!”

阴月把东翼放进汽车,然后开着车一直往山下走去。到了桃林边,灵珊和阴月把东翼卸了下来,然后一按手里的遥控,汽车叫了一声。

阴月拨弄了一下那卷曲的长发,又整理了东翼的头发,对东翼说:“哥,你看,多漂亮!”

东翼这才想起,今年这个年算是过去了。一阵风裹着香气从那边吹来,东翼的胡子和头发都抖了两下,光着的上身觉得麻麻的有些冷,东翼知道,他这是中毒了导致的体弱引起的。东翼看着阴月说:“是啊M你一样的漂亮。”

“还有我。”灵珊插嘴。

东翼看着她笑笑说:“你不能用漂亮形容。你是可爱。漂亮的不一定可爱,但可爱的一定漂亮。”

灵珊一听乐了,知道了可爱比漂亮要高一个档次。

“哪里有我漂亮?!”阴月嗔怪东翼,pia地一声拍响了东翼的肚皮,嘴里哼了一声:“你和她过日子去吧!”

东翼说:“好。”

灵珊乐了,阴月也乐了。

一条小溪在脚下潺潺流过,水清澈的就像这里的空气,叮当响着摇着。东翼蹲下身捧了水拍在脸上,又捧了喝进肚子。咳了两声。阴月拍打着东翼的后背,说:“慢点慢点!不要喝生水了,会闹肚子的。”

东翼突然明白她是如此的温柔体贴,这是东翼以前没有发现的。东翼直起身,看着桃花林说:“明生呢?”

“自从你走后,过了三天没回来,他就开始大哭,哭了好几场呢,一个月后就回去了。”阴月说,”我没通知他,我怕他打扰你休息。”

东翼没说她做得对,也没说她不对。因为这是她的决定,没有对不对。东翼踩着光滑的石头过了小溪,蹲在地上伸出双臂说:“来。”

东翼看着阴月在石头上摇摇摆摆地前进,最后紧跑着扑了过来,就像学走路的孩子扑到了妈妈的怀里。东翼站起身抱住她,他说:“以后我不会再去冒险让你担心了。”

灵珊也要东翼抱过来,东翼说,你伸手好着呢。灵珊就自己跳了过来。

阴月趴在东翼的胸前,没有哭,笑了起来。她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着你拉着你赖着你缠着你。”

东翼放开她,蹲到溪水里的石头上,伸手抓了一条游来游去的鱼,回来摔在石头上,东翼说:“以后不听你的话,就像这条鱼一样的下场。”

阴月看着这条鱼,用手摸摸它:“小东,它好可怜!你太残忍了。”

东翼想起了山谷里的鱼,如果你看到那种鱼你还会觉得可怜吗?其实它们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东翼对阴月说:“走吧,我们去前边。”

阴月好像对那条死鱼恋恋不舍,又看了它一眼。东翼心里一阵好笑,“快走啊!”东翼叫着她。她跑过来挽住东翼的胳膊,看着东翼笑了。看来是已经忘记了那条鱼的事情。在他们走后,一只山猫闻着腥味跑了过来,迅速地叼起那条鱼,几个纵跃就跑掉了,没发出一点声音。

灵珊也追上去挽着东翼的胳膊,她一边走一边琢磨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东翼走进桃花里,猫腰捡起一块土坷垃,铆向一条弓着腰拉屎的狗的屁股蛋,狗叫了一声就跑了。阴月捂着嘴在笑,说东翼就会招猫逗狗的,这个恰当的词让东翼一阵暗笑。东翼说:“过些天我要回家一趟。”

“你还回来吗?”她说。

“带上你。”东翼说。

“还有我。”灵珊傻呵呵一笑。她现在想通了,给神仙当媳妇没必要计较那些俗事。自己应该超凡脱俗。

她笑了,一瓣桃花落在灵珊的头上,东翼没有去摘,觉得这样很美丽。灵珊没有再问回来不回来的话,而是说:”我有点怕。”

东翼说:”我也有点怕。我们还回来,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生活。”

必须去找如来那秃驴,带回自己的老婆们,这是东翼心里的话。

阴月一只手挽着东翼的胳膊,另一只手抓着东翼的手腕。

灵珊看着东翼的眼睛说:“她们会喜欢我吗?我需要准备什么礼物?”

东翼笑了,“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他们都会喜欢你。”

“为什么呢?”她不解地看着东翼。

东翼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天上的云朵。

阴月此时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回去又该怎么面对家里人呢?

“妹妹,你怎么了?”灵珊发现她流泪了,伸出手给她擦着。“你怎么哭了?想家了吗?”

阴月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点点头。

东翼也点点头。他说:“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去。”

阴月用手一指,“去那边走走。”然后离开东翼的身体,自己跑了过去。她在那边笑着跳着,桃花在她周围慢慢飞舞,因为有她而更加美丽。“快来快来!小东,这里好像是天堂。好香啊!”

东翼看着她在那里享受着廉价的狂欢,脑袋里有了血月那柔弱的样子,再看她的时候,仿佛她变成了血月的样子,在那里转动着身体,摆出各种优美的姿势,沉浸在这花的海洋里翩翩起舞。东翼使劲晃晃头,把一切幻觉都打碎了。这是余毒在作怪,不是东翼本身的想法。东翼这样安慰着自己,安抚着他那被深深刺伤的心。

东翼看到一条小路弯弯折折在桃林中穿行,看到了小路两旁的鲜花,是那么的妖艳,看到了一只蜜蜂围着阴月飞舞着。他忍不住靠在了一棵树上,感叹着眼前的一切。

东翼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想得到血月的身体,哪怕只是一次,因为东翼知道,和她三个月的耳鬓厮磨都是幻觉,和自己拥抱亲吻的只是空气。如果和她有一次真正的接触,会死而无憾的!

东翼这样想着,可是他不敢保证,如果有一天有了第一次,还会不会不满足地去奢求下一个一次。

东翼顺着小路走着,没有停下脚步,路旁一朵蓝色的楔突血月出现在东翼的面前,看起来是那么的诱惑。摘下它的时候欣喜若狂,满脑子都是血月头上戴着它的样子。“小东,你快过来。这里有一窝蚂蚁。”阴月兴奋地喊着。东翼顺着小路走过去,把那朵蓝色的楔插在她的头上,满意地笑了。

“让我想想,我去你家该穿什么好。”东翼和灵珊坐在路边的田埂上,她手里捏着一朵摘下的桃花晃动。

东翼揽了她的肩膀,尽量让她的重量都依附在自己的身上,现在的情况下,东翼觉得这样做很合适。

东翼尽量和她靠在一起,用肢体的语言对她诉说着肉体和灵魂的相融。她靠在东翼的肩头,把手放在东翼裸露的胸脯上,很自然地捏着东翼的胸肌。她说:”我打算穿裙子,回去后我要买一条很漂亮的裙子。”这话像是在对东翼说,更像是对着周围的一切在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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