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车停在山顶的停车场，两人牵着手坐在山顶的石凳子，山下的车流已经亮起了车灯，霓虹灯闪闪发光，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山下的景色在薄薄的暮霭笼罩下，亦真亦幻。

山下有一群人围在广场上放烟花，烟花在空中炸裂，他们的笑声传到了很远很远……两个人仰着头看向绚丽的空，烟花观看的视角好像专门为他们而放的一样。

过了许久烟花才停了下来，两个人挽着手，开车驶向山下，回到酒店自助餐厅还在营业，有煎牛排，也有手工饺子，真的是照顾各个国家的胃。

凌就穿着紧身的泳裤和简单的白t跑了半个晚上，来到沙滩时，海滩边的路灯亮起了一长排，海风徐徐，涨潮聊海水已漫至凉亭的太阳椅。极目望去尽是一片黑暗，只有哗哗哗的海浪声，推着一波又一波的翻涌而来，打湿了脚，淹没了沙滩上的脚印。凌尘就那样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乐鱼从身后望去，他的身影不知为何，显得十分苍凉。

也许是想到了母亲对他生活的处处干涉，到一张壁纸，大到他想在哪个学校上学，生活中查探他每一个朋友，感情上也不放过每一段恋情。也许是无论他多么努力，在父母亲的眼睛里他永远是个孩子，即使守卫边疆，母亲也只是当他还没有长大的叛逆。他越是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家人就觉得他越不懂事；他有稍许的受伤，家人便牵扯到他身边每一个在乎的人身上；他的伤感，除了自己无人救赎。

乐鱼向后退了几步，安静的待在他的不远处，看着夜色……凌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乐鱼，笑容夹杂着苦涩，“你知道我时感觉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乐鱼继续安静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不需要她的回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果然，他笑的落寞，自问自答的，“是每个家里的阿姨离开的原因都是受不了周五来自母亲的盘问。”

他又一次笑了起来。“上学她会找老师打探消息，放学会找我的朋友，周末还不放过家里做事情的阿姨，每一个细节都要问的清清楚楚。五十岁的阿姨，硬是有了怕见家长的心情。呵呵，~是不是很可悲？这就是，即使自己一个人住，也不找阿姨的原因。高中没有商量一句，就把我送到了离家很远的封闭学校。大学，如果不是我强硬的选择了入伍，而且不能更改。也许我还要继续活在她设置好的场景之中，永生不能逃脱。如果反抗，那就是不孝不懂得感恩。有时，她很累，我好想抱抱她，帮她做些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走不进她，所做的一切看起来也只是孩子的游戏罢了。”

“时代不同，每个父母都有与孩子难以理解的部分，她们也只是想尽力给你最好的。”

“这就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仅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还不能责怪，实现自己的价值与实现父母期待的价值，永远相悖。”

听了这么多，乐鱼感觉似乎一直感觉冷漠的‘放养式’家庭，似乎也没有那么坏，至少在做自己的这件事情上，父母几乎就是身后的涡轮和马达。她连想回头，偷个懒的空隙都没樱

高二就被推荐投稿，赚稿费，高考自己背着书包去考试，自己填志愿，大二就实现了经济独立，大四毕业工作是自己拿着简历一家一家的面试，去边境之地做支教老师，家里听到也只是问钱够不够用，他们对她的任何选择都认为理所当然。理所当然一定是深思熟虑的。难道没有担心过，她真的也许只是一时冲动呢？那妈妈肯定会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一边面无表情的，自己都觉得是冲动了，现在重来也不晚啊。

呵呵~

乐鱼微微地笑了。

凌看着她，不可思议地，“我每次和你倾诉的时候，你总是以微笑结束，是事情好笑还是我好笑？”

乐鱼深感抱歉的，“我总是会控制不住思绪乱飞。刚刚听到你的心情就想到了完全相反的另一赌我的妈妈。于是笑了。”

“啊~我知道，以东，你每次家校联系卡上的家长意见栏都是自己写。哈哈哈哈……”

“我都了吧？想到我妈妈肯定会笑。心理师，有时候我和家长的角色互换了，既是孩子偶尔又在做家长，问题是压力、责任感非常大。好处是，比常人更能辩证的看待问题。”

“成长中的苦恼，等长大后发现并没有消失，而是越来越强烈。”

“我会陪你找到答案的。反正，我也是个‘病人’。就一起同病相怜吧。”

乐鱼的眼睛完成了一条线，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身上黑色的细纱上衣泛着幽幽的光，他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低下了头，深情地吻下去。

月光下的沙滩上两个饶身影像刻下的剪影，一切渐渐拉远不见，她只能感觉到他的炽烈，他感觉着她的甜蜜。

回房间的路上，凌不禁感慨，“穿了一晚上的泳裤还是没能下了水。”

乐鱼笑了笑，“你忘了？我们的阳台连着泳池。”

从远处看去，每个房间的阳台都是连着泳池，换个角度，就是在长条状的泳池里，你可以游到任何房间的窗前，它们是相通的。

这里的气候一到晚上闷热潮湿，凌尘快步走向房间的阳台，边走便脱掉上衣，坚实的肌肉线条，宽阔的肩膀，逆长腿，乐鱼虽然在踢球的时候看到过这样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他推开阳台的门，泳池里面已有住客游来游去，朝他热情地打招呼，“嗨，下来一起。”

凌回过头露出帅气的微笑，“换了衣服，一起来。”

“好，你先去”

乐鱼话音刚落，他跃身一跳，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身旁的人纷纷捂面，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