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再次的决绝
顾然然噘着嘴从房里划出来,刚把门关上,慕非夜就精疲力尽的呼出一口气,软软的瘫在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在作怪,他总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痛,刚才简直有点提不上气,好在没有让晓晓看到不妥。
不一会儿兰柏候又进来,笑微微的问道:“跟她完了?”
慕非夜点点头,声音很虚弱:“柏候,你让梁秘书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讲。”
着,慕非夜只觉得鼻腔一热,有腥热的液体灌进气管,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竟是咳出了血!
“非夜!”
兰柏候吓了一跳,立即上前把他扶起来,用纸巾给他按住,然后拼命按铃。几个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兰柏候被护士推出来,他站在门外不住的徘徊,手上还拿着那块沾了血的纸巾。
正好顾然然也推了轮椅过来,兰柏候立即把那块纸巾藏在口袋里了。
顾然然全部精力都放在慕非夜身上,并未注意到兰柏候藏纸巾的动作:“兰先生,刚才我看到医生护士都跑过来了,是慕非夜有什么事吗?”
兰柏候笑微微的摆手:“没有,就是仪器需要校正,刚才我进去时不心弄掉了。”
“是吗……”顾然然还是不太敢相信。
“是的,非夜身体一向很好,只不过他身份不同,生病时要藏着掖着,治病时又草木皆兵,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兰柏候这么一扯,顾然然也就半信半疑了:“原来是这样啊……”
“对了,我先送你下楼吧,你也离开医院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顾然然看了看慕非夜的房门,点点头:“好吧。”
兰柏候把她推到楼梯上,然后弯腰把她抱起来,又让人把轮椅推下去。
顾然然上车之后摆手道:“我会尽快好起来,然后来看他的,兰先生,这里就麻烦你了。”
兰柏候也摆手告别:“分内之事,无需担忧。”
送走顾然然之后,兰柏候伸进口袋,想把那块纸巾赶紧丢了。
没想到,他一摸口袋,里面的纸巾却不见了。
一想到刚抱过顾然然,他顿觉不妙。
顾然然坐在车子后座,有些发愣的看着从兰柏候身上拿出来的纸巾。
上面沾着点点血迹,那是新血,还没有干,手指一蹭,就能蹭到湿黏的血迹。
她是何身份,兰柏候那点演技在她面前真是不够喝一壶的。
难道这张纸巾上的血是慕非夜的吗?
他怎么会吐血的?
顾然然惴惴不安的想着,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把那张纸巾紧紧攥在手心里。
慕非夜……慕非夜……
车子正在走着,忽然就停下了。
顾然然因着惯性猛地往前一冲,腰上的伤口受到压迫,顿时疼得她呲牙咧嘴。
司机是顾家的,停车之后哭丧着脸对顾然然道:“姐,不好了……英有道上的人拦路啊……”
道上的人……
顾然然忍住疼往窗外看了一眼,心里有了数,她把手机和纸巾都拿出来,倒扣在司机身旁,然后道:“没事,不要惊慌,帮我把车窗降下来。”
不得不劫道的人很会选地方,这处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适合打家劫舍。
司机降下车窗,顾然然隔着车门,笑微微的看着窗外的寒越,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别来无恙啊,寒先生。”
看来做了主事人之后,寒越的心情十分快活,快活到连这个结果是建立在一个孩子的死亡上都不记得了。
寒越伸手进来,从里面拉开车门,然后不由分的把顾然然抱出来,语气十分愉悦:“走,晓晓,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知道顾然然受伤了,打不过他,所以专程在这个地方劫人。
顾然然跟他没什么好的,但寒越带了数十辆车劫道,她跑不了,只能选择沉默。
司机见到寒越把顾然然抱走,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姐……”
寒越阴森的回头,顾然然见势不妙,赶紧拽住他的衣袖,对司机道:“我没事,你先走吧。”
顾然然都开口了,寒越就好心饶了那司机一条命。
他收回目光,抱着顾然然,愉快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带着她扬长而去。
顾然然放下手机的时候,是正在和兰柏候通着电话的。
也不知道兰柏候能不能意识到她的危机。
坐在车上,寒越心情甚好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腰。
顾然然不能久坐,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推着寒越的肩膀道:“我腰疼,放我下下来吧。”
寒越一听,从善如流的把她放下来,然后卷起她的衣摆:“抱歉抱歉,我听你被寒晟打伤了,让我看看伤口。”
顾然然推不开,只能装死狗。
衣服卷上去,露出了她腰上一枚不规则的洞,寒越也不避讳,覆手上去轻轻抚摸。
顾然然感觉十分不适,她推开他的手,然后道:“冷。”
现在气已是初冬,寒越也没有再强迫她,帮她把衣服放下去之后,他又抱住了顾然然的肩膀:“对不起,晓晓,让你受苦了。我知道,你被寒晟抓到是为了告诉我寒玉的事,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顾然然现在真是有点后悔自己多事,她看了看道路两旁的景色,问道:“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儿?”
寒越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顾然然对要去的地方并不感兴趣,实际上,她现在只想回到医院里躺下。今的活动量已经超过她的承受范围了,她真想躺下睡一觉。
但是,那张染血的纸巾,以及现在看起来并不正常的寒越,真是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她无意扫了一眼,发现寒越脑后贴着一块纱布,她随意问道:“这是在内斗时受的伤吗?”
寒越一听她主动关心自己,立即眉开眼笑:“不是,是跟慕非夜打架的时候受的伤。”
顾然然瞪着眼睛:“你和他打架?什么时候?”
“就在你刚入院的时候,我去看你,他不让。”寒越着,再次搂住了顾然然,轻声道,“可是他拦不住我,你看,现在你不就在我的怀里了么?”
顾然然推开他,气愤道:“你和他打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和他打架,还不把他打出什么毛病来!”
寒越不以为然:“不交手还不知道慕非夜居然也会拳脚,他打破我的头,我也没让他捞到什么好处,那当胸一脚应该够他受的了,哼哼。”
顾然然这才隐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你踹他胸口了?”
寒越听她言语之中都在维护慕非夜,有些不悦道:“是他先挡了我的路,我只是给他应有的教训。”
顾然然看到他这么不可一世的欠揍模样,好歹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寒越现在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旁饶喜怒哀乐对他来都不算什么。顾然然无意泼他冷水,但也不想跟他这么疯,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车子停在了寒越的家门前。
几时间不见,这里已经从最初的简朴风变成了华丽丽的贵族风。
顾然然被他抱着往里面走,一路看过来,心里别有一番感想。
先前寒越是隐藏实力,房子外面只是布置得看得过去,但是现在,这座房子从内到外焕然一新,富丽堂皇,装潢得极为奢华。
寒晟倒了之后,寒越就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装孙子了,他爱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寒越抱着她一直往地下室走,顾然然的心也随着他的脚步不住的下沉。
她几乎能猜到,下去之后会见到什么。
虽然外面都寒晟大概是逃跑了,但是能让寒越开心成这个样子,那个逃跑的消息估计是不可能了……
地下室外守着两个穿着正装的马仔,看到寒越之后就行礼开门,寒越抱着顾然然径直走进去,来到一间的杂货房外。
杂货房的门已经被卸掉了,只剩一间光秃秃的房子。房门口摆着沙发,寒越抱着顾然然落座,顾然然不想坐他怀里,挣扎着做到一旁,寒越也没有生气,拍手让人打开杂货房的灯。
吊灯一亮,顾然然看清里面的情形之后,心里咯噔一声。
一股腥浓的血味从杂货房里散发出来,房间地上满是不规则的血迹,而角落里锁着一个瑟瑟缩缩的人。
那人身上套了件被打成缕的衣服,因为灯光太刺眼,他瑟瑟发抖的蜷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膝盖。
寒晟。
仅一光景,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然然有点看不下去。
这场内斗中,很多人受了伤,还有人死了,就算已经习惯生死,可她还是做不到麻木。
她别开脸,不想看寒晟的惨状。
再怎么,寒晟他们也是合作过的,而寒晟又是寒越的养父,寒越再恨他,也不至于把他折磨到这种地步。
寒越一见到寒晟的惨状,开始深深的呼吸,竟是越看越上瘾的模样:“晓晓,我终于胜过他了。”
顾然然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她草草的点头:“嗯,恭喜,我可以离开了吗?”
寒越有点吃惊:“他把你伤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恨他吗?”
既然做了杀手,就要有被杀的觉悟。如果没有被枪杀的准备,那就不配开枪——这是圣顿堡学院的老师交给他们的话,不过现在,顾然然并不觉得寒越能理解。
她摆摆手道:“我坏他计划,他向我开枪,这是我们的恩怨,如果你要为我出气的话,完全不必。”
话音未落,“嘭嘭”两声枪响响起,里面的寒晟顿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惨叫起来。
他的惨叫和余音不绝的枪响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回荡,顾然然腰身一挺,本能的想要站起来,但她膝盖很疼,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寒越行凶。
寒越打在寒晟身上的那两枪,和顾然然身上的伤口位置一样。
他在为她报仇。
可顾然然一点都不想他多此一举。
她的仇,她会自己报,怎么报,都由她来决定。
但寒越这样强买强卖的伤害别人,还强迫她在这里跟他一起看,实在是让她反感至极。
不一会儿,寒晟的惨叫弱了,他已经昏死过去。
一个医护打扮的人上前给他打强心针,顾然然看着寒晟哆嗦的醒过来,惨呼已经变成了衰弱的呻吟。
想起寒晟过去的风光,她叹了口气:“寒越,算了,毕竟他也是你的养父,你要实在恨他,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寒越听到顾然然这么,觉得很寂寞:“晓晓,我这么做,你不开心?”
顾然然终于忍不住了:“你做这些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只是想为你报仇,你看,寒晟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顾然然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无奈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用这种方式有一点极端,我并不喜欢。寒越,我想回去了。”
寒越沉默一阵,那边的寒晟因为受不住疼再次晕过去了,医护过来问要不要再扎一针,寒越目露凶光的看着那人:“不用了,滚。”
医护成了炮灰,他深知这位老板的德行,赶紧灰溜溜的离开了。
寒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然然,末了,缓和了神色,道:“看来是我操之过急,忽略了你的感受……晓晓,你要知道,我是真的为你好。”
顾然然点点头,勉为其难道:“谢谢你,我都知道。”
她知道,没了寒晟制衡的寒越,就要开始放飞自我了。
至少经过这次内斗之后,洛城的黑道是寒越一家独大了。
但看寒越这么迫不及待的修缮房屋,就能领会到他的野心,顾然然知道此饶占有欲极强,他对自己的心思,她也清楚,再继续装疯卖傻,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和寒越之间的合作,现在看来,差不多也算是到头了。
寒越抱着顾然然往外走,其间一直都是绷着脸,顾然然心里也在绷着,就怕寒越突然不送她走了。
好在,寒越最终神色艰难的把她放到了车上,还算和善的对她挥手:“好好养伤,等我安排好手头的事情再去看你。”
“好,你也多保重。”顾然然隔着车窗向他点头。
待司机把车开离寒家之后,顾然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和现在的寒越在一起可真是压抑。
她能感受到寒越身上那种不再需要掩饰的勃勃野心。
今后,这洛城的局势将会如何改写呢?
回去医院之后,顾然然又开始想那张染血的纸巾。
兰柏候的神色怎么想都不正常,临走前医生护士那么焦急的冲进慕非夜的房里,分明是病人情况危急时的阵仗,她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兰柏候的谎言还骗不了她。
慕非夜真的被寒越踢伤了吗?
唉,真是越想越心乱,可偏偏又找不到可靠的人来帮她排忧解难。
所幸还有一个伙伴没有抛弃她。
刚刚立下一功的东归健一到医院找她来了。
慕非夜和兰柏候都顺利脱险,他等于完成了顾然然交代的任务,现在过来,就是让顾然然来履行她的承诺的。
顾然然在门口见到东归健一时很是惊喜,连连摆手叫他过来。
东归健一觉得很不适应,他们先前还是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现在顾然然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他颇为不适应的走过去,很难得的,手里还带了一束花。
顾然然看着花,还没问什么,东归健一就道:“来探望病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这是我家院子外面剪下来的,你凑合着看吧。”
“多谢。”
花是漂亮的红玫瑰,包装组合的相当漂亮,大概是藤井春的功劳。
东归健一把花插进床头的花瓶,然后坐在床边道:“你看上去恢复的不错。”
顾然然立刻蔫了:“不好,我刚才还出去溜了一圈,慕非夜和寒越很难打发。”
“哦?你精力不错,腿都不能走,还能出去溜这么一大圈。”
“反正我现在帮不了你,你不能让我病着都要当牛做马。”
东归健一白了她一眼:“你不干,我还能逼你不成?我跟你合作全凭诚信,你要是给我装死到底,我就让你真的死。”
“呿,知道了。”顾然然也不再装柔弱,枕着手臂看着他,“他训练的怎么样了?”
东归健一私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点点头:“可以了。”
顾然然受了他的影响,也不知不觉的压低了声音,声道:“那就把他放出去,从r国接回洛城。”
“没问题。”
顾然然相信,杀害东至洋的那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一旦和东至洋相貌十分相似的韩长青一露面,那人一定会再次对他下杀手的。
两人又凑到一起商议了其中细节,之后东归健一就离开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最能给她安慰的竟然是这个家伙。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总待在医院也不是事儿,顾然然在接下来的几,开始针对性的锻炼身体,一周后,腰腿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这种自愈能力让医生都诧异不已。
除了那条伤腿依旧不能下地走动,她已经可以自己转着轮椅到处晃了。
行动得到自由之后,她首先去的就是慕家。
慕非夜这些总不来看她,她有点担心慕非夜会死,就跑过来看看他。
不过,起来真是冤家路窄,她才刚到慕非夜家门口,竟然就在门口看见了兰紫陌!
顾然然对这个丫头本来是抱着和睦相处的态度,可兰紫陌年纪就会给她找不痛快,顾然然又是受不得委屈的,所以没少因为这个女孩儿跟慕非夜生气。
想到这次兰柏候没少帮她的忙,她也就暂时忍下这口气,转着轮椅走进去了。
兰紫陌心情不错,正笑眯眯的往外走,一眼瞥见从外面进来的顾然然,顿时就愣住了,然后就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
顾然然清清嗓子,微微一笑看着她:“紫陌,你来看非夜么?”
兰紫陌身边没有夏秀华捧哏,自己又不好直脏话,就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是啊,晓姐你怎么坐上轮椅了?”
顾然然苦笑一声:“别提了,我倒霉嘛。你现在就要走了是不是?那就慢走不送了。”
兰紫陌缓了口气,然后笑了起来:“晓姐你真是不客气呀,非夜家里我也常来,要不我招待你进去看看吧,反正我们刚吃过饭,这会儿进去,正好是喝茶时间。”
顾然然摆摆手:“那就不用了,你刚出来,再进去多不好意思啊,我跟非夜都约好了,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着,顾然然自己转着轮椅进去了。
兰紫陌转身,恶狠狠的看着顾然然的背影。
顾然然的确是跟慕非夜打过招呼才来的,不过并不知道会遇见兰紫陌。进门之后,她看到兰柏候不在,虽然无意揶揄,但她语气里的酸味十足。
“慕先生生病期间还有这么多漂亮的姐投怀送抱,真是艳福不浅哪。”
慕非夜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就听到她一进门就酸自己,就知道她遇见了兰紫陌。
他笑了一声,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待顾然然划过去了,他笑着牵起了顾然然的手:“你吃醋了?”
不等顾然然翻白眼,他主动指指桌上的花:“她是代替兰柏候来的,兰柏候今要开会,来不了了。”
顾然然甩开手道:“我管她干什么?看起来你恢复得很不错。”
慕非夜笑眯眯的点头:“嗯,本来我就没什么事,只是感冒而已。”
着,他亲自给顾然然倒了一杯花果茶,递茶的时候,顺便将桌上一盒药藏进了抽屉里。
顾然然眼疾手快额推开茶,一把将他藏起来的药掏了出来:“你的药,藏起来做什么?”
慕非夜笑道:“不想让你看到担心我。”
顾然然不为他的诙谐所动,转着轮椅后退几步,然后低头看明书。
她只看清了一个德文“心脏”,慕非夜就追上来把药给夺走了。他将药盒往沙发上一丢,然后两手撑在她的轮椅上,俯身逼近她,笑意愈深:“晓晓,如果你担心我的话,不如亲自试一试……”
“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顾然然一手捂着他的嘴,推开了他的脸,“我听寒越,他踢到了你的胸口,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了?”
慕非夜好笑道:“怎么可能?我想,他脑袋后面的那个疤应该更严重一些吧!”
顾然然又好气又好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攀比?上次我见到他,脑袋都被你开了瓢,整个饶精神状态也有些奇怪,你擅比较轻,行了吧?”
慕非夜也笑了一声,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显然,关于身体健康的问题,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
末了,顾然然问道:“慕非夜,你跟我实话,你到底伤在哪儿了?”
慕非夜静默一阵,垂眸指指胸口:“这里。”
顾然然伸手过去,担忧问道:“是心脏的问题吗?”
慕非夜点点头:“是的,头痛咽干,胸闷气短,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
见他总是这么没正经,整个饶气色看上去也还不错,顾然然暂且先把这笔账记在了寒越身上。
“好了,我没什么事,一你吧。”
顾然然的治疗进度是由医院直接报给慕非夜的,关于她的病情,慕非夜比医院知道的还清楚。所以,慕非夜并不问她病情,起了另外的事情。
他把一份文件递过来:“晓晓,慕氏合并顾润的企划已经下来了,董事会全票通过,我来问问你的意见,你是想今后常驻慕氏,还是留在顾润的分部?”
顾然然对他的办事效率表示惊讶:“这么快就办妥了?”
慕非夜点点头。
他本来就一直在计划着合并,前些时候只是因为生病耽误了,现在差不多到了尾声,只等和顾润的老板顾然然一声,让她签个字,这份合并企划就正式生效了。
顾然然把企划书翻了翻,里面并没有什么陷阱,她放下企划书,然后看了看慕非夜:“你这么帮我,不要什么报酬么?”
慕非夜狡黠一笑:“报酬我另外写在了一份合同上,你可以看看。”
顾然然有种不详的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