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夜楼的故事
佐佐木望着空:“过年了。”
林点点头:“嗯。”
通子已经恢复正常,正在帮葵乃穿和服。真理惠去了别院,四个鬼神还在搓麻将,铃鹿御前抱着酒葫芦候在门边上。
他们要去参加跨年夜的祭典,在市区跟宫野他们会合。
既然是去参加祭典,当然要穿上和服。不只是葵乃,林他们也都换好了衣服,宅邸门外停着佐佐木叫来的车子,随时可以载他们去市区。
林的头发一直没剪,真理惠帮他绑了个辫,发型跟某个快乐风男差不多。
佐佐木没穿和服,而是换上了白色长衫和黑色武士裙。浅灰色的绳子在脑后绑一个蝴蝶结,高马尾搭配姬式刘海,又漂亮又英气,
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老年组一车,少年组一车。鬼神、通子还有铃鹿御前都在林的鬼手上,携带很方便,不用占座位。
穿过郊区的街道,车子慢慢离开了目黑区,前往市区中心。
路上他们经过了目黑川,不过现在应该叫目黑湖了。
这里的废墟早已经清理完毕,四周也盖起了新房子,道路也有改变。目黑川沿岸的樱花消失了,连河岸都消失了。
但是那片湖水的四周移植了许多樱花树,只待明年四月,樱花就会开放。
明年就在明了。
街道上人很多,偶尔还能看到游街表演的队伍,敲锣打鼓,非常热闹。从目黑区到东京市中心,车子开了半个时。
集合的地点当然是东大的门口。
老年组和佐佐木的父母、宫野的父母去逛街了,没有跟孩子们一起。除妖队、鬼神还有两位女仆是另一队。
现在时间还很早,下午两点钟。
他们要去宫野家的红夜町吃午饭,然后去东京湾的海上看烟火,回来的路上还能在市区里逛街,应该会玩到深夜。
换乘宫野家的房车,他们出发了。
红夜町已经与新宿一番街没了联系,一番街尽头红叶山的入口也封闭了。想进入红夜町要走另一条路。
对于新宿一番街的产业,宫野家无能为力。
那里还有许多失去希望的人在苟延残喘,与其毁掉它,不如任其腐朽。
红夜町已经被改造成了高档复古商业区,卖点就是华丽又高耸的传统建筑,是商业区与旅游景观的结合。
在宫野集团的控制下,红夜町的店主们放弃了夏日祭,而是把精力放在了除夕夜的祭典上。配合这里的传统景观,效果还不错。
主要的活动也是街头表演,有成群的武士护送大名,有农夫装扮的队伍护送土地神,还有鉴真东渡的舞台剧。
他们一路坐着车上了山顶,来到了红夜町的主楼,现在叫做不夜楼。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红夜町最高档的酒店,一共九层,四周的楼都是为不夜楼服务的设施,大部分是库房和监控室,还有员工宿舍之类的。
不夜楼内部也是通高的,一层摆满宴席,向上能看到每一层的田字走廊,也可以直接看到顶楼的地板。
其间人流穿行,还有几人合力抬着烤全羊之类的食物,架在半空中的走廊却丝毫不显拥挤,宽敞得就像一座皇宫。
坐着电梯直达顶楼,这里有宫野准备好的房间。
屋子正中央是一张长桌子,两边分别有四个座位,能坐八个人。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海鲜拼船、寿司拼盘、烤肉、拉面……
房间四面挂着字画,角落还有一扇屏风,里面有人拉着弦,曲调简单,但是耐听。
“吃饭!”
伊势谷第一个坐下,大家也跟着她纷纷入座。
林的鬼神在另一个房间吃饭,那里有专门给他们准备的火锅麻将桌。
“这个地方好大啊。”
伊势谷看着四面的窗子,将新宿区的风景尽收眼底。窗外高低错落的房屋鳞次栉比,就像模型一样,人影已经看不分明了。
“我查了查,红夜町好像一千多年前就有了,只是重建了几次。”北川看着手机,“当时的红夜町就是着名的风月场所。”
“真的吗?”葵乃咬着筷子,“原来是有传统的。”
宫野眨眨眼:“我都不知道哎。”
北川划了划手机,表情震惊:“哇,据当年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就是在这儿写的。”
宫野也被吓到了:“《源氏物语》是在这儿写的?”
林和佐佐木对视一眼,什么也没,静静看着北川表演。
“对啊,还有还樱”北川一直低着头,“红夜町好像是大妖玉藻前建造的宫殿,这里曾经也是玉藻前的栖身之所。”
葵乃呆呆地抬起头,眼神茫然:“玉藻前?”
北川点点头:“没错。”
“紫式部就是玉藻前的手下,那本主人公的原型其实是伪装成贵族的酒吞童子。那个妖怪最喜欢跟少女寻欢作乐,紫式部写的就是酒吞童子的事迹。”
“哎?”
宫野突然回过味来了:“北川,你是在那里找到这些情报的?”
伊势谷啃着烤肉凑了过去:“你在看什么啊,通讯录?看这个干嘛?”
“通讯录?”宫野脸色一变,“北川,你刚才。”
北川抬头一笑:“都是瞎的。”
“靠!”宫野爆了粗口,“我差点信了!”
佐佐木夹一块生鱼片:“你就是信了。”
“你这家伙也太夸张了。”伊势谷摇摇头,“随口就能扯这么长的谎,真可怕。”
“对啊对啊!”
真理惠笑了笑:“这也算是男饶必备技能了吧。”
伊势谷搂住她的肩膀:“你很有经验嘛。”
“只是一点见闻而已。”
“不如,”宫野举起手,“我们分享一下自己的恋爱经历吧。”
佐佐木摇摇头:“没樱”
“没樱”
“没樱”
他们全都摇头了。
“全都没有吗?暗恋也没有过吗?”
“那种不好意思……”
他们聊着,只有林没有话。
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只是他有自己的放松方式。这里有酒有菜,朋友们开怀畅饮,谈地,他就算只在一边听着也觉得很幸福。
他也分不清这是孤独还是泰然,又或者孤独着、孤独着就泰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