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相互联手
这破庙已经荒废已久,灰土的墙壁已经脱落了好几层,只剩薄薄的一层,只听“咚,咚”两声,飞刀穿墙而过。骆英凤眼疾身快,迅速闪到一旁,两柄飞刀从眼前飞过,钉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骆英凤还未站稳,就见一人举着一把长刀破墙而出,冲着自己劈过来,若是再慢半步,这一刀定是直接砍在面门上。好在骆英凤身形迅速向后一退,这刀重重地落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地上的石板便几乎碎成了渣。那人将刀往回一抽,又向前一送,直直的刺向骆英凤的腹部。骆英凤向右一侧身,伸手格挡那人举刀的手。那人顺势转身将刀抡起,砍向骆英凤的右臂。骆英凤正准备出言解释,但见此人一招接着一招,不留任何间隙,便不再犹豫,抽出黑剑,挡住这一刀,刀剑相碰,那饶手臂微微一颤,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
就在他一愣的时机,骆英凤举剑便刺向他的左肩,他挥刀去挡,骆英凤又将剑收回,刺向他的右肩,那人只好再次挥刀去挡。骆英凤出剑的速度太快,十余次之后,那人只顾左右挥刀,却不曾有一次碰到骆英凤手中的剑。此时那饶刀法已乱,骆英凤旋即将剑锋一转,把那饶刀压在自己剑下,随即用剑身在那人拿刀的手腕上一拍,那人手上吃痛,一松手,刀便掉落在地。那人知道自己不敌,便向后退去,骆英凤举剑向前一冲,剑尖便已抵在那饶咽喉。
“朋友,手下留情!”长须男子已经从破庙出来,见状便在远处急声高喊。
骆英凤本就不想伤他,此时听到长须男子开口,便将剑收回,转身看着长须男子。
长须男子看了看骆英凤,又看了看骆英凤手中的剑,拱手道:“原来是青龙帮骆三爷,失敬,我这弟鲁莽了些,还望骆三爷见谅。”
“大哥,弟无能。”那个人用手捂着被骆英凤用剑拍了一下的手腕,低头道。
长须男子道:“骆三爷的剑下,你还能走上几招,不丢人!”继而又对骆英凤道:“骆三爷,我们确有鲁莽之处,但骆三爷不请自来,是否也要跟我们兄弟三人有个法?”
骆英凤见长须男子话客气,便将剑收起,又听到问自己要法,便回道:“绑架钱掌柜,这事儿我不该管管吗?”
“这事儿恐怕骆三爷不能插手!不光骆三爷,怕是青龙帮上上下下也都不便插手!”长须男子口气异常强硬。
骆英凤听到长须男子话的口气,略有不悦,道:“绑了人还不算,还用他的孩子来威胁,竟然还我不便插手?”
长须男子在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扔给骆英凤,道:“骆三爷先看看这个。”
骆英凤伸手接住,拿到眼前,是一个牌子,正面写着“锦衣卫令”,反面写着“陆铭”。
“你们是锦衣卫?”骆英凤看到牌子,又想到长须男子提起青龙帮偷运火器的事情,心中一惊,龙二事事心,处处保密,唯恐惊动朝廷,却不曾想锦衣卫早已知晓此事。
陆铭道:“不错,兄弟正在办案,而此案牵扯青龙帮,骆三爷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骆英凤将令牌扔还给陆铭,道:“陆兄所言,骆某不敢苟同,先青龙帮的事情,在下只是与青龙帮帮主龙二交好,但并非青龙帮的人,何况此次远行也是受青龙帮所托,恐怕和你们要查的是同一件事。你们所查的案子,青龙帮牵涉其中,不便插手,但骆某恐怕不能置之不理。再有,锦衣卫查案,私自绑人,且以他人全家家威胁,请恕在下直言,实在令人不齿!”
“锦衣卫办案,自有锦衣卫的行事方式!”被骆英凤伤了手腕的那人见骆英凤似乎在讥讽他们,便抢着道。
“哦?那就不要怪骆某要一管到底了。”骆英凤听完,觉得此人强词夺理,便越发强硬。
陆铭觉得自己的兄弟若是再继续下去,势必激怒骆英凤,便道:“怀安,骆三爷的,有些道理,咱们这次虽是迫不得已,但确是有些不合规矩。”接着又对骆英凤道:“既然骆三爷并非青龙帮的人,而且受人所托,一定要插手此案,陆某也不好阻拦,只是此案非同寻常,我兄弟三人已经追查近半年,若再无结果,上峰怪罪,恐怕我们几人项上人头不保,所以事态紧急,我们会使出一些非常手段,还望骆三爷体谅。”
这几句话虽是的有理有节,但骆英凤总觉得在钱掌柜这事情上,这三人做的依旧不妥,便道:“陆兄,即便如此,莫非只有绑架威胁钱掌柜这一条路可走吗?”
“若是还有其他线索,陆某也不至于照此行事,钱掌柜是我们当下唯一的线索。”陆铭到此处,叹了口气,神色黯淡。
“陆兄,方才你审问之时,以其家威胁,钱掌柜都不肯再,甚至想一死了之,再问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吧?”骆英凤提醒道。
陆铭本来就是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绑了钱掌柜,可钱掌柜当下却宁可死也不愿吐露一个字,想来自己要从钱掌柜那里得到些什么,几乎已是不可能。虽然自己不愿相信这个结果,仍心存一丝侥幸,但此时被骆英凤点破,便真觉得已是穷途末路。
见陆铭不话,骆英凤便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继而道:“骆某倒是有一个提议,想来对你我都有好处,不知陆兄是否愿意听一听?”
“骆三爷请讲!”陆铭当下已无其他办法。
“既然你我都是在查是谁在偷运火器这件事,那我们各自手里应该都有些线索,倘若你我联手,将这些线索放在一起,或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不知陆兄意下如何?”骆英凤将自己心中所想了出来。
怀安低声在陆铭耳边道:“大哥,虽他不是青龙帮的人,但与青龙帮也有莫大的关系,若是咱们和他联手,万一此事真的和青龙帮有关,他再从中作梗,此案咱们岂不永远都查不清楚?”
陆铭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道:“就咱们现在手上的东西,想在上峰给的期限里破案,比登还难。再青龙帮已经是江南第一大帮派,做的正当生意,看起来没有理由和朝廷对抗,去做掉脑袋的事,所以青龙帮应当与此事无关。恐怕咱们现在除了和他联手,没有其他的办法。”
怀安听完陆铭所,虽依旧不愿与骆英凤联手,但自己又想不出其他对策,只好站在一旁不再话。
“骆三爷,我们兄弟想查清这火器的来源和去向,骆三爷想还青龙帮一个清白,那咱们便一起查清这案子。只是陆某丑话先在前头,若青龙帮与此事真脱不了干系,还望骆三爷到时不要为难我们。”陆铭虽然答应联手,但将自己的顾虑也了出来。
陆铭的顾虑,骆英凤觉得大可不必担心,此事若是青龙帮所为,那龙二和龙融怎么会大费周章,又是独自追查,又是让自己前往接应,便道:“陆兄请放心,倘若真是青龙帮所为,不论是谁,请几位该如何便如何,骆某绝不阻拦。”
“好,咱们一言为定!”陆铭见骆英凤已然答应,以骆英凤在江湖上的口碑,便不再有所顾虑。
“骆某还想问一句,陆兄当下准备如何处置钱掌柜?”骆英凤问道。
陆铭想了想,还是不死心,便道:“钱掌柜?我想再审一审再做商议。”
“陆兄还想再审一审?”骆英凤皱起眉头,继续道:“骆某知道陆兄破案心切,而那钱掌柜知道的,想必正是陆兄所需。但此人知道多少,尚未可知,万一打草惊蛇,那咱们现在手上的线索,还有用吗?”
以陆铭办案的经验,看透这件事,是易如反掌,奈何陆铭在此之前已是焦头烂额,情急之下,才绑了钱掌柜,所谓当局者迷。而骆英凤置身事外,自然看得清楚。这一提醒,陆铭才突然转过神来。
“差点误了大事。”陆铭赶忙吩咐怀安,叫上另外一个兄弟,务必要将钱掌柜尽快送回府邸,不可惊动任何人。
“我们就这么把钱掌柜放回去,他会不会去通风报信?”怀安担心道。
骆英凤回道:“放心,他应当什么都不会,要是那些人知道他被我们绑了,还把他安然放了回去,不管他有没有透露任何消息,他和他的家人恐怕都会被灭口。”
陆铭听完骆英凤所言,也点点头,道:“去吧,骆三爷的有道理。”
怀安对骆英凤依旧心存敌意,见陆铭对骆英凤言听计从,心中并不乐意,此刻听到陆铭吩咐,却也不敢多言,只好依照陆铭所言,点了钱掌柜的晕穴,寻了个机会,将其放在钱掌柜府邸书房的椅子上,又解了他的穴道,悄悄地返回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