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难伺候的男人

“左医生,”

苏容容提高了音量,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左以安,“如果你需要这次机会,我可以向霍先生推荐。.”

“你什么意思?”左以安精致妆容的脸上有些扭曲,嫌恶的看着苏容容,“你以为像我这样高贵的出生,会像你一样下贱,去爬男人的床吗?”

苏容容冷笑一声,“我是说,你需要这次外聘机会的话,我可以向霍先生推荐。”

“你个……”贱人还没有骂出口,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暴怒的左以安立刻收敛住自己的脾气,几乎是像变脸一样,漂亮的脸蛋上春风一片。

“爸,霍先生的复诊结果怎么样?”

问的是左院长,一双美眸却落在霍熠谦身上,关心的重点也在他身上。

“你怎么来了?”在这里看到妇产科的女儿,左院长脸上有点挂不住。

“刚才在说什么?要把什么推荐给我?”霍熠谦斜睨了一眼说话的女人,看向离他两米开外的苏容容。

霍熠谦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下来,坐在轮椅上的他手里拿着臂杖,看来恢复的不错,苏容容不禁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苏容容笑了笑,这种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当对上左以安轻蔑的眼神是,突然改变了注意。

“左医生只是说,医院有不少人羡慕我做了你的外聘医生,她们想让我引荐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容容这句话意有所指。左院长和左以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霍先生,我只是和容容聊聊而已,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左以安俯身和霍熠谦说话,白大褂襟前的第一颗纽扣撑开,里面的丰*盈若隐若现,吸引着男人的眼球。

霍熠谦眉宇拧成一片,轮椅往后退了几步,微笑着看着左以安,语气十分的和煦。

“谢谢左小姐的好意,只是,什么事情都是需要看缘分的,能做我霍熠谦的外聘医生也是需要缘分的。至于其它的,缘分未到就不要强求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左院长,就朝苏容容说道,

“我们走吧。.”

长长的过道里剩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左家父女,

“以安,你能不能不给爸爸丢脸?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霍熠谦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看上的人,你也敢惹?”

左以安眼里挂着泪珠,挽着左院长的手,委屈的哭诉,

“爸爸,人家只是想找个有钱有势的人嫁了而已。你看那个苏容容,哪点比我强了?相貌学历脸蛋身材,哪点比得上我了?为什么这个机会就轮到她了呢?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以安呀,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以后离苏容容和霍熠谦都远一点,越远越好,听到了没有!”

“爸爸,你的胳膊肘怎么朝外拐。我不管,苏容容是南华的医生,你得想个办法让她解约,我要做霍熠谦的外聘医生。如果你不肯帮忙的话,我就回家告诉妈……”

坐进车里的苏容容一直觉得耳根子发烫,难道有人在议论她?

升起挡板,后座上只剩下两人的空间。

“你怎么不问我复诊结果?”

“石膏都拆了,应该恢复得挺好的,只要做复健就可以了。对了,到时候是在家里做,还是去医院?”苏容容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只是轻微骨折,是哪些大专家们太紧张了才会打石膏,现在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在家里做复健吧。你费心准备下。”

苏容容点头应下,眸光看向他的头顶,“我看头部恢复也不错,头发也长起来不少。对了,你手臂的伤口还是不能碰水的。”

“嗯,你记得提醒我!”

难道的,两人的对话不是剑拔弩张,似乎两人都擦觉了这点,空气有些凝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

“这个给你。”霍熠谦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私人银行卡递给苏容容。

“嗯?”苏容容没有接,看着他,“给我做什么?”

“这一个月的开销都从里面划账,密码和家里密码锁一样,09****。”

既然是生活花销,她就没有必要推迟了,接过来,拿在手里,发现这张卡卡面做的十分的别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里面有多少金额?”

霍熠谦勾了勾薄唇,眸光闪了闪,“怎么?担心不够花?怕我赖账?”

苏容容僵了僵,她真没有这么想,“我是问清楚里面多少金额,如果金额太大,我就先还给你。生活费什么的,我先垫着,到时候找你报销就好了。至于卡,你先自己拿着,我怕丢了。到时候赔不起!”

见苏容容说得那么一本正经,甚至还把刚才接过的银行卡又递回给自己,霍熠谦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抹不快。没受伤的右手动了动,却在要举起的时候停住,反而伸出隐隐作痛的左手来,将苏容容递回的卡推了过去。

“一点小钱,丢了就丢了。”

说话的语气自然之极,好像那张意义不凡的卡当真就那么一文不名。

霍熠谦那蛮不在乎的模样反而让苏容容更觉得手中的这张卡沉重和扎手起来。她拿着霍熠谦的钱算什么,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就算是当年——但她苏容容也不是那么轻贱的女子!

“当然,如果你只是那种上chuang办事拿支票的,就另当别论了……”左以安之前对她说的话蓦然在耳边响起,把卡推拒了的心思又重了三分。不管身边的男人心中是作何想法,是不是真的只是生活费,这钱,她都不能就这么收下,否则她会心中不安。

各式玩具、婴儿用品、女士套裙……前一天夜里在房子里看到的东西又一次在眼前一晃而过,他都结婚有孩子了,苏容容自觉,自己更没有立场去掌管有着霍熠谦生活费的银行卡了。

“我……”苏容容垂下眼睑,意图借此避开霍熠谦眼底的寒光,也好叫面前的男人别看出自己的胡思乱想,然而“不能拿”这三个字尚未脱出口,她的全副心神就被霍熠谦微微颤抖的左臂吸引去了。

虽然伤口的愈合状况还不错,也并没有崩裂要出血的迹象,但对苏容容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仍然可以轻易从肌肉颤动的频率中看出伤者对于疼痛的忍耐。

医生最讨厌什么人,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一定是其中之一。苏容容也是如此,因此看到霍熠谦的这幅模样,担心之余更多的是恼怒。

“你知不知道你左手伤没好啊,还敢没事儿乱动。最讨厌你这种病人了,明知道自己不行,还偏偏要逞能,好了吧,又疼了吧!”

要是霍熠谦阻拦自己的不是受伤未愈的左手,苏容容总归能强硬一点,将卡还回去的,可现在眼见霍熠谦这幅模样,那想继续拒绝的话怎么也没办法继续说出口。

罢了,收下吧,大不了不去动它,自己先垫出来,列个明细临走前一起算,总归要问心无愧才好。

将卡随手塞进口袋以示妥协,苏容容小心地查看霍熠谦的伤处,轻轻地为他按压穴道减轻痛处的同时,口中还不停地碎碎念。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对面前男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如她所想表达出来的那般排斥。

“我不行?呵,我的确是腿骨折了,但却并不是‘那条腿’骨折了。”是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被女人说不行的,更何况,此时说他不行的女人是她t熠谦的脸色一下子就冷得难看起来,说话间的寒气简直能把苏容容冻成冰雕。

苏容容说话时候倒是没觉得,但听霍熠谦一说也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歧义。她脸颊一红,双手收回的同时,眼神不自觉地就扫过了身边男人的“那条腿”,车内的气氛不觉变得有些暧昧。

霍熠谦对车内气氛的变化很是满意,可也担心自己的话说得太“荤”,让苏容容发现自己认出了她。虽然手中还有一纸合约禁锢着身旁的女人,但他也怕这女人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

早上苏容容去买早点时候,他已经再一次感受过失去她的痛苦和无措,那种感觉远比骨折的痛楚严重上百倍,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承受那种疼痛了。

“不过啊,要是世上的女人都跟你一样不懂事,我倒宁可自己不行了。”按捺着心中的那些许暖意,霍熠谦说出的话如数九寒冬的一盆冷水,尽数浇在了苏容容的身上,一下子将车内的旖旎气息洗了个干净。

混蛋!那天晚上你怎么没不行!你有能耐就不行一辈子!苏容容的心里一遍遍狂吼,又是气又是难受,眼睛也有些泛红。然而一抬头,对上了霍熠谦那似乎毫不知情的侧脸,满腔怒火和愤恨却只能吞进自己肚子。

不要说,不能说,说出来不过是给自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多添一条伤疤,然后再给两个人多一点麻烦。更何况,说了又能如何呢,她还会找霍熠谦要“度夜资”或是“封口费”不成?她苏容容不是那么没脸的人!

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借着车中的冷气平息下过于狂躁的情绪,空调的干燥也成功将眼角即将溢出的泪水风干。苏容容心中默念几遍“我管他去死”,最终抿着双唇,寒着脸,目不斜视地正襟危坐,下定决心将一切霍熠谦所说的,且在自己职责之外的话语隔离出去。

直视前方挡板的苏容容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一切心理活动变化都已经写在了脸上,更没有注意到,霍熠谦看着她所露出的那丝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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