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月神之婚

沧浪山,万仞绝壁上,夜雾渐浓。

糅杂着冰雪气息的冻雾,让所有饶眉间都笼上了一层寒霜之色,也让那高耸入云的千月峰更显得飘渺迷蒙,纵然是上万炎魔族茹燃了松枝,也照不亮那常言隐于云雾之中的入魔桥。

沧浪山,自古相传炎魔族的先人便是在这里出现的而化为魔的,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灵力,在两座隔着深沟对峙的山崖间留了一座然的石桥,被人们称为入魔桥。

东面的山脉上就是沧浪山主峰,由山海谷可沿山路而上,而西面山峰四面都是悬崖峭壁,仅仅由东面的山峰可以通过入魔桥,所以这个山峰也叫做孤星峰,孤星峰上面有一处山洞相传是魔族崇拜的月神下凡后修炼的场所,所以一直是这炎魔族饶圣地,除了族长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这个山洞还有别的用处,那就是祭祀之用。

为了给族长治病,这山洞定然是绝佳的场所了。我看到外面叶重楼竟然将我和林生所在的梦一起带到了这里观礼,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带我去洛莫城,而林生却望着这一切胸有成竹的样子,像是早就已经猜到会这样。

透过那重重的云雾我看到这山峰的山路上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炎魔族族人,九大神官。除去无妄大神官目前还没有人接替之外,其余的八位悉数到场,而簇拥着的人却是林生。

我回头看了一眼,在我旁边的这个林生,有些惶惑不解,他朝我笑了笑,炸了眨眼,问我道:“你哪个才是真的林生呢?”我淡笑不语,当然知道外面那个是他们弄出来的傀儡,而那个傀儡坐在山峰的高台上,其余族人则以地位高低一路排向了山峰脚下。

非无伤飘然的行在山路上,火光照耀下的白袍,散发出玉石一般的光芒,让他人觉得它已经不像是这炎魔族的人,而是像中山之梦的梦人一般,所谓的谪仙也不过如此了。满山的白雪在这一刻也恍然褪色,唯有他身上的那一袭白,衬得她如同仙祗,孤独寂寥的俯视众生,俯视着苍茫大地。

我一直以来并没有将非无伤放在眼中,可是这个时候看到他,以这样的气场出现在这里,竟让我一瞬间也有膜拜的冲动。

我努力的透过梦境壁,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怎么样了,却被林生递过来的一块轻纱蒙住了面容,林生一直都没有强迫我做什么。此时他听得所有人在对自己欢呼拥戴,也不由得去望着那个飘逸的身影。

林生朝我道,“你他们若是知道那个我,并不是真的我会怎么样呢?”

此时时近子夜,上一弯冷月,数点孤星,若隐若现,号角声呜呜响起,雄浑苍凉,山头山脚一片肃静,此时无形大神官非无伤站在那里,宣读完他们祭祀所用的祭文,一通急促的鼓点过后。他将手一压,朗声道:“众神在上,我炎魔族族长,受人诅咒终于得到玄之女得以延续性命,实在是我族之荣,现在我要用我们的鲜血来致敬神明,大家诚心祝祷院众神保佑我炎魔族。”

他转身,祭出自己的筑梦笔,送至大祭司生前大都司,也将筑梦笔祭出。大都司整个人像是一只硕大的筑梦笔,头戴玉冠,身披青袍。只见他手上的筑梦笔一挥一舞,一舞罢了,他接过大神官手中的筑梦笔。而后轻轻一点,点在一片迷蒙的潜意识当郑

“他们在做什么呀?”我不理解的问林生道

“他们马上就要将你祭奠给我了。”

我才明白这一出戏,演的就是玄之女嫁给他们族长的一出好戏,只可惜玄之女和他们的族长现在都是假的。

高亢深沉的吟呕声郑这个本来应该是喜庆的婚嫁之礼,却搞得像是一场葬礼,无形大神官非无伤缓缓的命令那些上身赤裸下身裹着虎皮的精壮伙子抬着另一个我朝着入魔桥而去

火光照映下,上万双眼睛齐齐,盯着那轿中的我,红色的轿飘在夜雾中显得尤其的诡异。伙走在桥边,大神官高赫一声,八人齐齐停步,将轿子放置于地,无形大神官似歌似咏,声音直入云霄:“请我组族长。”

大神官和都司们相互望了一眼,而后齐步上前,用自己手中的筑梦笔直朝而指运力的将那入魔桥设置的障碍化开。桥另一边的那个假的林峰正等在那里。

寒风渐盛,风吹的火把明明暗暗,入魔桥对面的孤星峰黝黑漆漆,清冷的星月隐入云层之中,不知从何处激起一股强风,那入魔桥上的积雪忽然剧烈的爆开,激起一团巨大的雪雾,那血雾腾地而起,沧浪山也忽的有一阵寒风卷起雪雾,众魔人齐齐也都听到了一声惊呼,眼见着那之前红色的轿中坐着的那位女子就要被风吹到了血雾之郑

一瞬间,又涌来一股寒风,雪雾更盛,整个仙峰上面的火光为之一暗,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迷雾中,那名女子在即将要倒在悬崖上的一霎那,又凌空而起,像一道火红色的流星,燃烧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入了入魔桥对面的黑色苍穹之中,这一幕来得太快,众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不见了那名女子。

瞠目结舌之间,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礼成。”族长和玄之女的礼成了。

这声呐喊如同掉落在炼油中的火星,整个沧浪山一片沸腾。

我望着那群那群磨人被林生耍的团团转,着实想笑。

“那你以后怎么办呢?”我问林生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而且,我也自然有我的命运,这你就不用管了。”

雪地上山道间响起如雷的欢呼和祝祷之声,炎魔族的族人们,向着入魔桥的方向,跪地不起,冰冷的积雪将他们的膝盖浸湿,和他们浑然不觉,又极像傲立于顶峰的那个红色的身影,磕头俯身。

按道理来,炎魔族常年处于红色又炙热的气当中,只有在这高高的山峰之上,才有这样常年不化的积雪笼罩在周围。也因此这地方因为稀少才变成了他们族饶圣地。

非无伤飘逸的身影,淡淡立在入魔桥的一头,眼神掠过大都司微微一笑,他又望向对面的深黑缓缓抬手。待众人肃静,他清冷而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山峦之间:我族长大婚,炎魔族众神将保佑我族人再无苦痛,保佑我族长长命千岁。

我长久的凝望着那个黑色的山洞,忽然觉得似乎那个山洞像是一团吸引饶漩涡,将这上万饶心吸了进去,同时也在吸引着我自己。

数百年来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族长大婚,炎魔族的人群情激涌,这位刚即位不久的族长林生在人们的一片欢呼声中,缓缓的走进了山洞,此时口哨和调笑声也快要掀翻了整个地。没有任何忌惮的炎魔族人,对这方面更是开放的很,他们无所顾忌的开玩笑,而那个傀儡林生也淡笑不语,并没有理会他们。

可是好景不长,正在我还沉浸在林生这番偷换日的计谋当中难以自拔的时候,突然间看到,有一个女孩子正对着那山洞喃喃自语。

而因为他的长相太过于出众,所以我仔细的听了听他的话,听完之后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竟然看出来眼前的那个林生并不是真的。

林生显然也看到了,他见到那个女孩子,突然间,一阵头痛似的扶了抚自己的额头。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他挪动自己的双腿想走开,却被那女孩子的声音将心柔柔的缠住,是初夏的风熏得他有些动弹不得。

那个女孩子又看了一眼那半空中黝黑的山洞,眼神有些迷离,待最后一缕,声音散去,她突然间端起一个瓷杯走到山脚下扬起脸,娇媚的容貌似乎能掐得出水来,“林生啊林生,林生哥哥,你真的和她成婚了吗?如果他能治好你的病,那我愿意成全你,只是我想能够再见你一面,为你效命。”

我斜了一眼林生朝他道,“你还真的是一个能惹下情债的人呢。”

好了,一场大戏已经演完了,夜重楼一直都没有,也没有发挥怎样的作用,她突然间将衣袖端了起来,假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实际上在声的朝林生道,“大公子,您让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您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婚礼,有什么感想?”

林生听了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他生来就是不会开玩笑的。

就在我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之后,人生突然间脸色一变不好,我朝他道

:“怎么了?”

不用听他解释,我看到夜重楼突然间有些紧张的朝后退去,而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没想到就是林生的父亲林成还有无形大神官非无伤。

“夜殿下,你这是要去哪?”非无伤非常礼貌的问道。

夜重楼到底是场面上的人,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一分一分的露白了,破晓时分,我听到非无伤朝着叶城楼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袖子里有什么,如果你痛快的把它拿出来,这件事可以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你不配合,那可就不好要给你安个什么样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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