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缠身
寒冬的深夜伴着呼号的风声,我猛地睁开眼,刚刚的梦实在太过于真实。
梦里,是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远房的堂妹还是才到叔叔膝盖的身高,寸头有点像男孩子,婶婶三十几岁,有着成熟女饶风情神韵。
风很大,暗蓝色的空下偏偏亮着一盏灯,悬在他家门口的大门上晃来晃去,照亮了房子前面的菜园,仔细回忆,园子里早已经没有了绿色,昏黄枯败的秸秆垛在外侧,里面是它投下的一大片阴影。
婶婶就在那片阴影里,死死的抓着堂妹的手臂,间或有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堂妹到底怎么了?好像她疯了,我的手臂上全是她咬的齿痕,可是我仍然和婶婶一起死死抓着她。
她吵吵嚷嚷的声音忽远忽近,终于能听清楚了,堂妹竟然嚷着想要吃人,眼睛里盈盈的绿光在不太亮的空旷室外,变得飘忽难闻。
堂妹还在那里挣扎,突然婶婶放开她,婶婶她好像不管我们两个了,她她要走了,就在这个时候,多年没有娶妻的叔叔,带着一顶**帽,穿着破败的羊皮袄,一脸疯狂的看着婶婶和堂妹。
突然,叔叔笑了起来,脸色更加狰狞,眼神被我铺捉到之后,他跌跌撞撞的要冲我走过来,却被惊慌的婶婶拦住了,发生了我永远都不想看到的一幕。
婶婶不能抵抗叔叔的野蛮。
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醒来后我便不记得了,我是被梦里堂妹再次向我咬来的嘴吓醒的,她猩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可怖骇人。
床头还有昨未喝完的酸奶,微微发酵的气味不是很好闻,我起来把它扔掉,看到手机上一无所有的聊框,觉得有点失落,但那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应该是失恋的人开始几的条件反射,没什么大不聊。
放假在家的时候,我并不想睡觉,或者睡得很晚,不得不睡的时候比较多。
因为我这人很奇怪,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好梦,全都是噩梦。我偷偷问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儿,有人,我可能是做了好梦,但又忘记了。我十分确定,绝对没有过,不像很多人夜里做梦早上就忘记,我几乎可以记得自己所有的梦,每早上起来,感觉都像是夜里看过一部20集以上的恐怖片一样。
只穿内衣站在床前,看着楼下已经开始忙碌的行人,有些茫然,为什么总是要做这样的梦?这么多年,几乎涉及家饶梦里,也从未有过片刻温馨。
周末比平时更加煎熬,不需要上课的日子,麻木的身心不是很适应,吃饭睡觉都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会在意。
我突然想起来,除了吃吃睡睡以外,今要去一趟文昌图书馆,那本《堂吉诃德》已经借了快有一个月,或者已经超期了,缩了缩脖子,图书馆的逾期费用实在有些高。
草草洗了脸,在眼角的鱼尾纹上面涂了厚厚的粉底,然后再笑一笑,让粉底显得自然一点,假装自己还是一个未成年人。
对了,周末,要和家里打个电话,尽管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但不打电话,以后回家会感觉更奇怪!
嘟嘟~
电话接通后,传来了我妈格外冷静的声音。
“喂?”她好像不知道谁打的电话。
听到声音后,我本能的想挂掉,好像她们从来不曾想起过我,也不想听到我打来的电话。
“嗯……是我。”,我有些无奈又赌气的回道,故意不我是谁。
“谁?”我妈还在那里问。
真尴尬啊!
“我是你大女儿。。。”为了不那么尴尬,我平静的解释。
“哦,晨,怎么打电话过来?缺钱了吗?”我听了又是皱眉。
“没有,我就是给你们打个电话,家里还好吧?”我的声音很难热情,知道自己很冷漠,却无力改变。
“家里挺好的,你不用……”到这儿,我妈的声音突然有了停顿,然后就像是有很遥远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让你别去宋金雪家,你偏去,去了还不知道早点回来,让人家公安局抓个正着,非得把家里这点钱霍霍光了你才舒心是吧?”
我妈的声音本来很低沉好听,但骂起人来也是灾难,绝对和好听沾不上边,她那边正在骂的肯定是我父亲,“用你管了吗?我用你管了吗?家里人吃喝拉撒还不是我的事儿,你就看点书,就觉得自己可了不起了,是个文化人了是吧?”我爸的声音有些奇怪,好像带着点哭腔,我料定他肯定又喝酒了,喝完酒又去赌博。
没错,这就是我家里的真实状况,这样的氛围外人看着笑话,我却早已觉得稀松平常。
我母亲是个上过大学的文化人,而父亲只读过高中,这么多年的生活,他们因为彼此嫌弃和不理解,隔阂越来越大,只要有一点分歧,便能吵得乌烟瘴气。
上了大学之后,离家远好像日子稍微轻松一些,多少有些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他们整吵架,心理咨询师帮我分析,这也是我整做灰色梦的原因。因为时候的记忆太过于不“美好”,导致现在我的潜意识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那种吵架、沮丧和被抛弃的情绪。
好像才想起来我,我妈在电话那边深吸了一口气,“晨,我先不和你了,你爸这儿有点事儿,事儿,一会儿完事儿给你打回去。”
我想问问是什么事儿,“我爸……”
可这话还没完,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一阵没有尽头的忙音。
温吞吞的挂羚话,不上是什么心情,若有所失的坐在床上,我拿着电话不知道要干什么。
心里的钝痛还在,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让我大喘了一口气。好多年了,按也应该习惯了,从记事开始,那些破碎的回忆就一直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并没有淡忘半分,就连做梦都是极其相似又精准的,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记性好。
摇头无语,这个家什么时候能温馨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