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态度
胡砺锋原本想着趁着去拿醒酒汤的时候，到娘子那里拐一趟。
一是想着让娘子知道自己并没有喝很多，好让她放心，毕竟他的身体并不如弟弟，而且到这里之后他还因为水土不服生了场病。现在去见见她也省的她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担心。
二是因为明日胡良大婚的事情都是他娘子操办的，现在方家姐来了，他要去和娘子商量一番是否要去请那位方家姐一起来看看，还有明日在新人向长辈行礼之后长辈要有回礼，他们是准备一样摩羯纹海棠形金杯，以及一个金蔓草鸳鸯纹羽觞，这两样价值不一样，原本是为并没有长辈到场的秋芳准备了一个，但是现在方羽到了，他们总是要看看她添的是什么，再做定夺。
齐国公夫人这时候正在看礼单，见到自家相公回来自然是欢喜无比，慌忙迎上去。
“相公回来了，正好我要同你商量一下秋芳这孩子的长辈礼的事情。”齐国公夫人也是对这个弟媳很是满意，再加上方家似乎也很重识，原先的事丞相夫人亲自到这，但是不巧的是走之前突发了场急病，便走不开了，长辈礼虽遣人送来，但是和他们准备的档次却是差零。
他们是为自己的亲弟弟准备，自然是怎么珍贵怎么来。
但秋芳原本就只是方家姐身边的侍女，若是准备的过高，比之皇城中的各家姐还要好点也是不过去，所以就比照着四五品的官员嫁女给的长辈礼来，但是这就和他们准备的差了不少。
原先想着若是丞相夫人亲自到也是给秋芳添了面子，比贵重的长辈礼还要好些，但是现在丞相夫人来不了了，这就有些不过去了。
但是现在再让方家送来又是来不及，而方家送来的嫁妆也是已经按照习俗写出清单贴在府外了，想要从中挑出一样也是不可能。
所以他们就一合计，不如秋芳那边的长辈礼也由他们出，到时候再由她送出去便可。
本来都合算的好好的，前两日胡良找到他秋芳那边的长辈礼不用准备了，她的长辈会带着长辈礼一同前来。
但是明日都要成亲了，现在她连那长辈都没有见过，总是心中不安。
“相公，这良儿是不是在密谋些什么啊。我有些担心，毕竟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搞过这些。”
胡砺锋安抚下自家紧皱着眉头的娘子，道：“这子确实是密谋了些什么，他啊，将方家姐同宁王殿下都请来了。一个做秋芳的长辈，另一个做证婚人。”
“啊……这当真是了不得。”齐国公夫人眨了眨眼睛感叹道，“良儿为了秋芳也真的是做了不少事情，竟然连宁王殿下和方姑娘都请来了。那我可是要同方姑娘通通气？”
胡砺锋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方姑娘已经来了，那不去同她商量一番也是不过去，我想着一会儿我去遣人将方姑娘请来，你们好好谈谈。”
“诶。”齐国公夫人答应下来，随后心翼翼的问道，“这……方姑娘可是好相与的？原先在皇城并不得相见，但是传闻却是听了不少，我有些担心……”
毕竟旁的人不知道，她却是听了相公讲过这位方姑娘可是一个人就算计了兵部尚书一家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甚至被陛下过“才智不输于其兄”这种话。
但是这也只是一部分人知道，她也不过是听相公感叹过两句，良儿倒是和方羽关系不错，但是她也不可能去问叔子一个闺阁姐的事情。
她对方羽的了解都是夫人们私下里传的，但是大多都是体弱多病但是教养极好，经常出入皇宫，深得皇后娘娘喜爱。
只是也有不少闺阁姐过这位方姑娘刁蛮任性，向来话不给人留情面。
她并不知道方羽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应当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虽她是齐国公夫人，品阶是要比方羽这个白身高上不少，甚至她阿嫂见到她也是要行礼的，但是方羽现在虽是白身，但是宁王妃这个身份可是一直都围绕在她身边的。
若是态度把握不好，只怕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吧。
“这方姑娘是个好相与的，原先我曾见过一面，同传言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但是却是个相处时让你觉得十分舒服的人。”胡砺锋回想起当时在皇宫中见的那一面，同他娘子，“只是她本身就及其聪慧，陛下也是有意让她成为宁王妃，你同她相处时不必过于客气，只需要稍微尊重些便可。只是……”
他停顿了下接着：“我听良儿这位方姑娘和宁王殿下都是从月支回来的，而月支突然更换新皇，又急于同我大曌交好，这当中总是有些问题的。毕竟这时候方姑娘应当待在凉州才是，而且竟然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去月支了，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怕只迎…陛下了。”
“相公的意思是是陛下派方姑娘去的？”齐国公夫人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道，“这机要阁的阁主可是还空着呢，陛下会不会是想要让方姑娘成为下一个丞相夫人？”
她这里的丞相夫人并不是方羽的阿嫂，而是方羽的娘，胡砺锋知道那位方夫人原先深得先皇信任，组建机要阁专门为皇帝处理不便处理的事情。
这和方羽处理的兵部尚书和月支的事情如出一格。
“那这样的话，我们的态度就不能这般简单了。”胡砺锋思索片刻交代道，“一会儿我去先看看良儿那里怎么样，然后我亲自陪你去别院找这位方姑娘，但是也别太殷勤，只当是商量良儿和秋芳的婚事即可，到时候看方姑娘对这抽事的重视程度再出我们的态度。旁的无需多言，就当结个善缘罢了，毕竟有良儿在，同宁王殿下以及方姑娘的关系都不会断。”
“是，我明白了。”
齐国公夫人也是一脸紧张的应了下来。
但是让胡砺锋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回到书房的院子里后，看到的竟是像个乡野村妇一样叉着腰向水池中的两人吼着的方羽。
胡砺锋：现在他假装什么但都没看见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