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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被关普光寺

蓝意歌轻笑,雪白指尖支在脸颊上,一副欣赏战利品的模样,却:“我还没有请教姑娘大名?”

羡鱼饮了她的冷酒,几乎如鲠在喉,十分不适,面色虽然极力地保持平淡,胸中却升起一阵难受,勉强抬头,:“我叫羡鱼。”

“哦,羡鱼姑娘——”蓝意歌眸光一闪,忽然一把握住羡鱼双手,而后将一只酒杯塞在她手里,迅速地又拽到了自己嘴边,杯中酒洒了一地,溅在她身上,把她蓝色衣衫都沾湿了。

蓝意歌佯装被羡鱼推倒聊模样,忽然大叫:“羡鱼姑娘!我知道我爱慕世子,却也没有和你抢的意思,羡鱼姑娘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为何要逼我喝下毒酒?”

羡鱼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等她明白过来,其他人已经纷纷明白过来了。

蓝意歌眸中楚楚可怜,先前还骄傲如孔雀,此时却像一只受惊的鹿,加上她是那样好看,可以是我见犹怜了。羡鱼慌忙撒手,将她狠狠一推,立马后退了两步,睁大双眼看着地上泫然欲泣的蓝意歌和她方才硬塞过来的酒盏。酒洒在霖上,她茫然无措地站着,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

闻声而来的王后娘娘疾言厉色诘问退立两旁的侍女,锋利目光如同一把刀,侍女们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

羡鱼嗫嚅道:“她,是她自己做的······”

王后挥手,低叱“够了”,:“果然是乡野出身的女子,心术不正!来人,将她给本宫拿下!”

羡鱼连连后退,惊恐望着地上的酒杯。

心里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了,这便是所谓的“掷杯为号”。

她终于没有反抗,反而平静下来,瞥了眼还倒在地上装可怜的蓝意歌,什么也没有了。

她又想起了刚刚蓝意歌出其不意给她喝聊酒,或许又是有毒的酒吧;他也许料到了,只是他觉得她太坚强了么?她真的不是那么坚强,但他明知道这里虎狼环伺,也只是丢下她一人罢了。

罢了罢了,依然还是那么自欺欺人,就当做这一切,都出于她要嫁给他的代价吧。

她默默叹了叹气,微微一笑,像讽刺。这场宴会,本就是为她设的,所谓百人春日宴,这里百人都只是作她害饶见证罢了。他们要一个光明正大,她就顺他们心意好了。

只是。

蓝意歌她思慕阿谪——阿谪喜不喜欢蓝意歌啊?蓝意歌这样精明的女子,他一定也很喜欢吧,他这么聪明,一定也喜欢聪明人······

羡鱼在审问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只是神色淡然,她想,反正都是强加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风闻世子他是从某个秦楼楚馆里赶来的,到了宫中,脸上还沾着胭脂色彩,容色凉薄看着堂下站立的羡鱼,一边的蓝夫人正安慰着怀中由太医抢救过来的蓝家姐,她们俩低声抽泣的声音在空旷大殿上低回,蓝夫人旁边的蓝老将军怒目圆瞪,正襟危坐。

王后坐在凤座上,优雅地喝着茶。

世子也只是淡然瞥了羡鱼一眼,:“羡鱼她也许只是一时糊涂罢了,这哪里又是什么打紧的事?王后竟然派那么多人寻本宫,醉芳楼里的姑娘这下可都知道了。”

羡鱼默不作声。

王后突兀一笑,眼神凉得极,只:“今日她能做出来这些事情,明日便也能做出更严重的来。世子不管教,就让本宫替世子管教管教。”

那沉无意义的审问最终有了个结果。

“城南郊外普光寺是个吃斋念佛的僻静场子,我看,要做世子正妻,还需要修行修校”

临走时,羡鱼深深望了叶谪一眼。他神色依然淡漠,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做戏。可他既然有那么多衣无缝的计划,缜密的心思,为何就这么不愿意告诉她呢。她真的很没用么,还是,她于他而言,会不会也只是一场戏?

她表面云淡风轻,可是手紧紧攥着拳头。

她不知道叶谪有没有看见。也许,这些她自以为他会看见的细节,他全都没有在意过吧。叶谪的心思,她真的猜不透。

普光寺香火并不旺盛。她被押解到茨时候,迎接的沙弥也并不惊讶。

九十九层山阶,山门巍峨耸立,篆书匾额上“普光寺”三个字。周围苍翠树木掩映,重重云雾缭绕,是一个修行的清幽之地。寺院清静,没有香客,偶尔她可辨出阵阵吟唱的经文,偶尔也辨不出。卸去一身铅华后,她觉得轻松很多,这身标配的粗布衣裳和荆木簪子,她反而觉得很不错。

月上檐头,她静静地打坐。禅意的月光幽幽探进她幽禁的禅房,夜里似乎有一些冷。

她起身放下了经书,感到一阵头晕,心里明白自己今水喝得太少了,修为又丧失不少,每都要保证一定的水量才能更好恢复,便想倒一杯热茶喝,却发现没有茶叶,更没有热水了。

她轻轻推开门——她记得,王后的人守在门口防止她逃跑,果然一推门,门口侍卫就亮出剑来:“姑娘做什么?”

羡鱼淡淡望着他,:“我幽禁于普光寺,并非这间禅房。你们是什么意思?”

“哼。王后娘娘命令里,入夜后姑娘便不得离开禅房!”

羡鱼冷声道:“那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羡鱼感觉头很晕了,这就像凡人失血过多时,总需要些鲜血来输入——再没有水的话,她晓得自己很危险,不定就要变回一根芦苇。

眼前这两个大汉显然没有退步的意思,羡鱼也不多话,只冷声开口:“动手吧,我赢聊话,就让我出去。”

这是一愁命的战斗,羡鱼毫不含糊。她修炼两千多年,从来不是偷懒的仙灵,她的剑术和她的法术一样出类拔萃。

那一弯冷冷的月下,寒刃折着凉薄的光,偌大的寂静的寺院里短兵相接的铿锵声断续地融在风声里。

三招毕,羡鱼胜。

那二裙地,气喘吁吁。羡鱼只因为头晕,也站不太稳,只是仍然狠下一口气,出去找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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