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棋中局戏中人
清晨
早起的鸟儿唧唧喳喳在红娘窗前吵个不停。
红娘嘟囔了一句，“毛给你扒光。”翻了个身将掉了一半的被子拽了上来蒙住了头，原本叽喳的鸟儿顿时一哄而散。
又过了好半，那鼓鼓囔囔的被子才动了动，红娘掀开蒙住头的被子。
肉肉的脸上恢复白皙，酒晕早已消去。河水一样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对昨晚上的事情进行加载重读。
【昨，司命来过给我吃了醒酒丹，司命又喝酒了，这个大骗子。】
草草的扎了两个双髻她想起命簿上程文绪近今日会有一个刧，具体是什么来着她记不清了，还是得提醒花姐姐一下。
一蹦一跳的拿着糕点当早餐，昨晚上的事转头就忘，司命曾经过六这样的忘性很大，开心的事忘的快，不开心的事忘的更快。
谁惹她不开心她还回来以后，就会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
花叶兰拿着水勺给程文绪书房外的夜兰香浇水，这些人工种植的夜兰香不比自然生长的花植，过了这个季节它们就会枯萎凋谢。
正应了那句话“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一株夜兰香已经垂着花枝，花瓣已有枯萎之势，花叶兰左手捏了个诀“生机盎然”，让那株夜兰香重新绽放出花瓣，甚至比之前更加旺盛，绽放出勃勃生机。
花叶兰露出了笑容，转而去其它地方浇水。
西厢那边被花叶兰一番震慑过后倒是安静了不少，一直没什么动静。
程文绪正在准备赈灾之事，他还没有对兰，之前还是朵花的时候，他一直喊她花，但是化成了人形，嫌弃这个名字带着俗气，不让剑
没办法只能叫她兰，这样她才开心。
宋闫神情严肃地亲自看着兵衙将二十万担粮食和十万现银全部装上了车，清点完毕，封车。
宋闫回去和程文绪汇报，“大人赈灾所用粮款全部装车完毕，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程文绪嘱咐道，“你去告知三皇子，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宋闫转身离开程府直奔江月楼。
皇帝不待见三皇子可架不住太后喜欢这个孙子，三皇子就住在离太后不远的凌宇阁，直到上官怡康十四岁的时候太后驾崩了，这个皇宫再也没有上官怡康的容身之地。
上官怡康成了最早被赐下官邸的皇子，却不是因为深得皇帝喜欢而是因为厌恶。
上官怡康的官邸内基本上只有些原本跟着太后的老奴仆，出宫后也没了倚仗，没有亲人没有子嗣无人赡养，一把年纪何其辛酸。
上官怡康给了他们一个居所，让她们不会连死了都无人知晓。
而他自己则是孤身一人，家，对他来太奢侈了。
整日呆在江月楼里，不知道其中缘由的人只当他是来子，又有谁会真去了解其他人背后的心酸，多的不过是背后嘴的人罢了。
上官怡康会在意这些，师无玮不会。
江月楼
三楼，师无玮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自己与自己博弈。
凌漆站于门外轻轻敲门，三短两长。
直到门内传来温润的声音，“进来。”
凌漆一步步走近师无玮，看着他认真的侧颜有一瞬间的失神，转瞬便清醒过来，“公子，程大人派人来赈灾粮款已经备好，问公子何时出发。”
师无玮将白子堵死头也不抬道，“告诉他明出发，鱼饵已经放出去了，真是期待这盘棋呢。”
凌漆站着不动筹措了一下还是出：“公子，这次请带着属下吧。”
师无玮从棋盘之上转移视线，“不用了，你只要管理江月楼就好，还有那批死士我交给你。希望你好好训练他们。”
凌漆眼中带着不忍，“公子，那群孩子还，这样对他们来会不会太残忍了。”
师无玮嘴角向右勾起一道弧度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残忍，他们的父母将他们卖了，是我救了他们。如果不跟着我他们会经历更残忍的事，怎么，现在你是在质疑我吗？”
凌漆口不对心的了句，“属下不敢。”
师无玮站起身来左手勾起凌漆的下巴，迫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残忍的是那些孩子的父母，既然不能养育，为什么还要把他们生下来，生下来干什么，用来买吗？”
凌漆的眼中带着丝丝的疼，师无玮将她的脸扭过去，“不许这样看着我，下去吧。”
凌漆转身的瞬间泪从眼眶滑落，带着苦涩。【为什么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对于这种现状她无能为力，才是她最痛恨的地方。】
出了房门把眼泪擦干，她还是那个八面玲珑的江月楼主人凌漆。
凌漆面上又挂起让人挑不出错的微笑，“宋公子让你久等了，三皇子明日出发劳你告知程大人了。”
对于江月楼这种地方文邹邹的，宋闫实在欣赏不来。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立刻就离开了。
夜来的越来越晚，花叶兰准备了一桌子菜，来给孩践行，原本是个美好的晚餐就是多了两个电灯泡。
傍晚孩已经告诉了她，他要出远门到北方去赈灾，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想陪着他一起去，早上红娘的话让她心里绷着一根弦，更何况她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她的感觉一向很准的。
但是孩坚持不让她去，为了不让两人之间出现争执，花叶兰选择了在表面上让步，她准备偷偷地混在押送赈灾士兵郑
所以她为了做好表面功夫，不让孩起疑他特意做了这顿饭，之前跟厨娘学了好久，但还是第一次做给孩吃。
红娘调侃，“花姐姐越来越像个贤妻良母，不知道那家的公子能那么有福气娶到花姐姐呢，程大人你呢？”
一番话调侃了花叶兰和程文绪两个人。
饭后，花叶兰与程文绪在花园里赏月，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照亮了整个花园。
突然一声沉闷的男声在偷窥的红娘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红娘翻了个白眼，得，没得看了。
她转过身狠狠的踩了宋闫一脚，“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闫的脸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我怎么了。”
红娘气愤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闫，“我，我，我，你，哼。”完转身就走。
徒留一脸懵的宋闫，这的什么呀，我又哪惹她了。
听到动静转过头去看到那幕的花叶兰轻笑出声，程文绪凑近了花叶兰心翼翼的问，“你不生气了？”
花叶兰转过头来薄唇轻轻地擦过程文绪的脸颊，程文绪只觉脸颊附上两片冰凉的柔软，转瞬即逝。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暧昧气息二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颊，心跳加速。
花叶兰结巴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程文绪回以结巴：“没，没事。”
一时两人之间默默无语，只有草丛中的蟋蟀毫不在意的仰声高歌着。
直到风将脸上的热度吹散，花叶兰才再次开口，“明我就不去送你，你要一路保重。”
程文绪以为花叶兰还在生气也就没有多，只是轻嗯了一声。
花叶兰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孩又误会了，但是为了能跟着他保护他，现在这些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