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莫芸
苗寨地处大山之中，夏季的风虽然强盛，有大山做屏障，也减缓了不少。风吹过，叶子哗啦哗啦地响着。
风雪提着一篮子糕点，在路上走着。
那篮子糕点，种类多样，份量也足。是风雪凑了好久的材料，才凑齐的。
对于今要去见的人，风雪倒是有些没底，不知道，莫芸是否真如父亲所的那样，温柔和善。更不知道她会不会帮自己。
西边的山林中只住了她和雨纤尘，所以走了一路，也没瞧见什么人，这样也好，也省得风雪听他们的指指点点。
走到树林的边缘，便热闹了起来，“嘿咻，嘿咻”十几个汉子正搬运着巨大的木头。
风雪停住脚步，四处看了看，在一棵不太粗壮的大树后，藏了起来。
车子压过的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足见那木头的重量，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直到那声音远去了，风雪才探了探头，从那树后走了出来。
生吸一口气，快步向前走着，前面的路越发空旷了，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藏，这对风雪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要有人，不要有人。”风雪祈祷着。
为了避免见到苗族的人，风雪故意挑了中午的时候。
又走了半个时辰，没人，风雪不禁欣喜起来，紧张感也退去了不少。
“有人吗？是不是有人？”路边的大石头背后，传来一两声呼唤，是苗语，听不太清。
风雪被惊吓到了，停住脚步，犹豫了好一阵，才慢慢地向石头背后转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坐在那里，大口喘着气，似乎有些难受。仔细看去，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根竹棒，也许是常年使用的缘故，竹棒很光滑，连竹节都不太看得清了。
“奶奶。”风雪试着叫了两声。她只是猜测这个老人不太看得见，并不很确定。
那老人似乎没有听见，继续着，听不太懂的话。
风雪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大声叫着“奶奶。”
“你…，你能不能帮帮我。”那老奶奶着一口苗语，加上有些老了，口齿不清。
风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着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便用手绢包了几个点心，放在那老奶奶的手里，便离开了。
后来，一切都还算顺利，由于土司下令，不让其他人打扰的缘故，风雪顺利摸到了莫芸的住处，没有被人发现。
莫芸因是中原人，所以木土司为她建了一间阁，她闲暇的时候，大多在阁里打发时光。
这便更加方便风雪寻找了，到了那阁前，风雪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很，屋内的陈设并不如何华丽，也没有多少器具，所以风雪一眼便看见了桌前正在绣花的女子。
“你是谁？”见着风雪，莫芸不禁惊呼道，手中的针也掉了下去。
“我是风木深的女儿，风雪。见过莫夫人。”着，风雪行了一礼。
莫芸愣了愣，仔细打量了风雪一番，确定她与风木深长得有八九分相像，又记起木土司偶然提及风雪到来的事情后，才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快来坐。”莫芸十分热情，有许多话想，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莫夫人，我做了些糕点，可能不是很好吃。”着风雪将手中的篮子，递了过去。
“没事，没事，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吃到了，还十分想念呢！”着，莫芸牵起风雪的手，向里间走去。
坐定，莫芸倒杯茶，向风雪递去。“这茶和家乡的不太一样，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莫芸并没有想象中的老，虽她是和风雪父亲一辈的人。一身鹅黄色的裙子，黝黑的，长而密的头发自然垂落，分外美丽。
风雪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时候偶尔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亲切福
“怎么样？这边住得惯吗？”开始的语调有些生疏，与风雪了几句话之后，已经是正宗的明京的调子了。
“嗯，我住在西边的竹林里，和明京的差不多。”风雪微微笑着。
“哦，原来是哪里，来，那是你父亲住过的地方呢！”
“哦，我父亲。”风雪有些惊奇。“怪不得，里面的陈设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父亲住过的。”
“话，你过来，土司知道吗？”莫芸的脸上浮过一丝忧虑。
风雪也注意到了莫芸的变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土司不让我见你。”
“哦，他也不允许我见你，本来早就应该去看你了。”想了想，莫芸又道“土司一般晚上才会过来，你不用担心。”
风雪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讲，再三犹豫，每次话要出口，又堵了回来，便这样纠结着。
莫芸本就是那种开明的人，碰到故乡的人，又是觉得亲切，便一气讲个不停，了许多。
风雪只是应着，还是在找机会开口，但依然开不了口。
“明京还是那样吗，很繁华？”莫芸讲着讲着，便聊起了明京。
“比时候更繁华了，最近几年，打仗打得少些，所以大家又能做些事情，自然就繁华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着，莫芸的语气突然沉了下去“可惜现在又在打仗了。”
“是啊，现在又在打仗了，话，莫夫人，土司他对你好吗？”
莫芸愣了愣，点零头，但似乎眼睛有些异常，红红的，要掉出泪来，便低下头去。
两族交战，莫芸偏偏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日子又怎会好过呢！但莫芸又怎么会，将自己过得不好这件事，给风雪听呢！她们虽然有些关联，但毕竟只见了一面。
风雪看着莫芸的异常，也不好多什么，只得不再话，低头喝起茶来。
气氛第一次变得有些尴尬，二人沉默了。
片刻后，莫芸有些不好意思，道“好了，不这个了。”了这么久，茶都凉了，我去给你换茶，着便站了起来，去换了茶水过来。
苗族所居之地，盛产竹子，所以这里大部分器具都是用竹子做的。茶具也不例外。特产的绿茶，配上竹做的杯子，清香扑鼻。
二人又聊了许久，当然都是些闲谈，风雪犹豫半，也没出自己想问的。莫芸同样也没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