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沐歌
虽然空不作美，四人狂奔一夜才赶到灵芝村。
但福祸相依，黑衣男子却奇迹般得撑了下来，在雨纤尘三饶轮番照料下，已经脱离了危险。
大雨好似洗净了大地的尘埃，雨后初晴，阳光格外强烈，但那种亮度似乎刚刚好，使周围的景色变得更加明丽。
更有一轮彩虹，淡淡地垂在边，好似庆祝着黑衣男子的新生。
虽然情况好转，雨纤尘不敢有丝毫怠慢。虽满脸倦容，步伐略显疲惫，但依然强撑着亲自照料。
“嗯……”
雨纤尘正在一旁研究着药方，忽然听得一声微微的呻吟。雨纤尘立马放下书册，取了一杯水，坐到床前。
“醒了，感觉怎么样？”
着雨纤尘便将玉手搭在了黑衣男子的脉上，确定他并无大碍后。便扶起黑衣男子，用匙喂起水来。
冷冷的调子较之往常，多了一份温和。
黑衣男子用那有些孱弱的声音道“嗯，好多了。”
眼珠一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清丽的年轻人，一袭白衣，容貌清秀，医术高超，性子冷淡，想来应该是一袭白衣雨纤尘了。
“想必是雨堂主救了我，多谢雨堂主的救命之恩。”黑衣男子挣扎着就要行礼，被雨纤尘阻挡住了。
“你不必谢我，是你的求生意志救了你，我不过做了医者该做之事罢了。”雨纤尘显得有些漠然。
即使这是一场难得的抢救，即使他为此精疲力尽。
但只是淡淡的，依然那样淡淡的，好像这个人不是他救的一样。
黑衣男子再次震惊，半晌不语。
见状，雨纤尘开口道“不知你叫什么，家乡在哪里，是否要通知亲人来见？”
“额。”黑衣男子断断续续地，面露犹豫之色。
“没事，是否通知家人，看你，我并不在意。”
见雨纤尘如此考虑他的感受，他十分感激，略想了想，便道
“既然雨堂主救了我的命，那我便不隐瞒你了。我是一个杀手，我生下来的意义便是为家族杀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昨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场战斗，在家族的名册中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至于我的名字，我从便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只是闲来同伴叫我沐歌罢了。”
完，黑衣男子的眼眸中又多了一丝哀伤。
“沐歌，你伤好后，准备去哪里？”听完沐歌的身世，冷淡如雨纤尘也难免动容，所以关心起了沐歌的未来，希望能够帮到他。
“我……并不会其它技艺，只懂杀人，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无声半晌，“额……沐歌在江湖行走，早就听了云莫堂行医济世的名声，我想留在云莫堂，帮帮先生，不知先生？”
雨纤尘确实十分想帮助沐歌，但依然有所顾虑。
“在黑暗中行走久了，心会变得冰凉，我希望你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只是弃恶从善，并不容易，你能做到吗？”
“沐歌在昨已经死了，那颗黑暗的心已经死了，我希望从今开始我是新的沐歌。”
沐歌的眼眸中散发着新生的光彩。
“想来，学医也不太适合你，你还是走侠义之路吧！
等一切安排妥当，我再告诉你。现下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吧！”
雨纤尘内心是激动的，他的力量不足以改变世界，杜绝这样的事情，但却可以改变眼前的事情。
信
父亲，转眼已经三月不见，不知父亲是否安好？
毒性并不强烈，也没有发作的迹象，想来我应该无碍，还望父亲不要挂怀。
虽然从您从未教我任何武功，但却一直让我苦练基本功，孩儿枉加揣测，您一定是想要传授我风雨剑的吧！
只是孩儿并不知道时间，甚至在没有达成您的愿望之前，便自损身体。三毒入体，已经残害了我的经骨。不是孩儿不想学，只是我已经没有学习的希望了。
孩儿在医术上虽然并没有什么成就，但好歹也能救一救人。
能有一方面实现自己心中所想，孩儿已经觉得十分有幸了，从未奢望过将每一方面做到极致。
虽然孩儿从便有行侠济世的愿望，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孩儿行医，也可以做到，既然结果一样，孩儿又何必执着于走哪一条路呢？
孩儿在去灵芝村的路上救下一人，名为沐歌。沐歌向死而生，勇气可嘉，如今又如新生婴儿一般纯粹，更是习武的好根骨，定能继承风雨剑，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回信
谷中生活清闲，恬然，我的身体也好了许多。
倒是许久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十分欣喜。以后要多多写信来呀！
听最近的风声，看来你在谷外发展得不错，让我安心不少呀！父亲不会对你所做之事有任何意见，即使我不认可，我也会支持你的。
今后的路要你一个人走，不论是对是错，你且放手一搏。
至于风雨剑的事情，我愿收沐歌为徒，你让他准备好了，便到云莫谷来吧！
风雨剑是为父的自创剑法，凝聚了我一生的心血。集风家的刀势，与明家梨花雨的玄妙于一身，再借剑施展出来，可谓玄妙无比。能够传承下去，自然是好呢！
为父确实是想在你出谷前将这一套剑法传授给你，但世事难料。
但这并无什么影响，世事本来无常。
你能够看开，我已然十分欣慰。
传承的内涵本不在血脉，而在精神，所以风雨剑并非我雨家子孙才有资格习得，有济世之心者，有缘者均可。
读着雨秋风的信，雨纤尘的嘴角掀起了难得一见的弧度，像月牙一般。
在雨纤尘成长的路上，雨秋风的作用，可谓非同可。心志清明的人，不是随便教教就有的。
收起信，雨纤尘便急匆匆地向沐歌的房中行来。
推门而入，并不多言，直接道“我父亲愿意收一徒，传承雨家剑法风雨剑，不知沐歌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没有丝毫停顿，沐歌豪爽地回答道。
“按照云莫谷的规矩，以后你便姓雨了。你比我年长几岁，又是父亲唯一的武学弟子，我便称你雨师兄吧！”雨纤尘有些轻快地着。
雨沐歌震惊不已，没有话。
雨纤尘便紧接着道“等雨师兄伤好得差不多了，准备妥当，我便派人将你送去云莫谷。
父亲老来不理世事，一人寡居，也是寂寞，还望雨师兄能帮我照顾父亲。”
完雨纤尘向沐歌郑重一礼。
雨沐歌连忙扶起雨纤尘，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必当尽心尽力，雨堂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