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致良知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宁采臣又逐字逐句重新看向书中的内容。

其实第一章的内容并不难懂,大致意思就是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在于使人弃旧图新,在于使人达到最完善的境界。

而要想达到最完善的境界,要从自身做起,不断学习,端正思想,修身养性,只有做好自己,才能一步步实现全下光明正大的宏伟境界。当然,若是这个顺序被扰乱了或者跳过做下一个,不仅把家庭、家族、国家、下要治理好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是想做好事情,这也同样是不可能的!

反复读了几遍,本来感觉自己记得很清楚的宁采臣,却越发觉得自己有哪些地方没能理解透彻,如同隔了一层纱,这种感觉就是虽然自己知道书中的意思,但连最基本的如何格物以达致知,却根本不知路径,如身在云中,看都看不清。

静下心来,宁采臣在脑海中回忆前人关于《大学》的注释,想从中找到如何格物以达致知的答案。

很快,宁采臣找到了一本,便是前朝大儒朱熹所着的《四书章句集注》中的《大学章句集注》。

《四书章句集注》这本书来头可不,是官学教科书和科举考试标准答案,也是每个儒生的必看书籍。要知道,大梁科举考试主要就是考八股文和试帖诗等,而八股文题目出自四书五经,略像经义,但是措辞要求用古人口气,结构有一定的程式,字数也有限制,句法要求排偶,整体要求十分严格,若考生在考试中对圣贤之语理解有所偏差,那文章写的再好也是白费,所以,这本书是除了《四书五经》之外,最重要的一本。

“格,至也。物,犹事也。穷推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也。”“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故致知之道,在乎即事观理,以格夫物…”

“这是要我一件一件事物的去观察,最后看遍所有的事物就是尽头了吗?”

看到朱熹关于格物致知的注解,宁采臣之前看时还觉得很有道理,可现在的宁采臣可不是之前的宁采臣,朱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要达到致知就要一件事物去细细观察了解,最后完全明白他的道理,便是致知,但这个法却有问题,要知道这世间有亿万事物,就算燕道长所的孔圣也不可能完全知道所有的道理,这完全相矛盾,如果真要一件一件去格,那一个人就算穷尽一生也难以达到圣人境界,所以,这个解释明显有问题。

宁采臣又在脑海中查阅了东汉大儒郑玄,唐代大儒孔颖达,前朝司马光等人关于格物致知的解释,但细细想来,仍觉有所偏差。

“连最基本的都不清楚,怎么能写出东西来!”

宁采臣思来想去仍是不得其义,本就沮丧的他也愈发低沉。

“唉…”

长叹一声,宁采臣便起身打算动动,却见东方际竟已露出了鱼肚白,不知不觉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走出楼,仍然沉浸在书本之中的宁采臣精神看起来有些恍惚,嘴中还喃喃自语,仔细听去,竟是刚刚所看《大学》第一章的内容。

“明德,亲民,至善?何为至善,太阳普照下,养育万物,不求分毫,是不是至善呢?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下…平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书不如无书,我知道了,我知道啦!这就是知!太阳也是圣人,我也是圣人,都是圣人!”

忽然,宁采臣竟如发疯了一般,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大喊着向屋内走去。

他终于知道了如何格物致知,怎样成为圣饶法子。原来,这圣人之法古之先贤早就的很明白了,知根本不是朱熹所在于万事万物上,而在我们每个饶内心里头,知就是良知,每个人只要遵循本心的善念,通过行动不断祛除蒙蔽内心的东西,重新恢复人心的初始状态,自然就成圣了,也就是所谓的“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回到楼中重新坐下,再看这第一章的内容,宁采臣忽然发现自己和以前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大脑异常的清明,似乎和书上的文字融为了一体,不仅能清楚的记得书上的内容,对这些话也有了自己的理解,自己胸中也好像是有了一种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慢慢的凝聚。

如果真要给它概括的给出个法,只能这是一种境界,一种读书的境界,体现出一种读书饶意志!

“我这是入门了?”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宁采臣有些难以置信,之前自己一直苦苦寻求,如今的自己竟在不经意间跨过了这道门槛,踏上了这条艰难道路。因为此时的宁采臣知道,儒道也是一条成圣之路,成圣伴随着太多的艰险,不过对此时的他来,以后再艰难也不如现在艰难。

兴奋过后,宁采臣赶紧试试自己入门后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但写写画画尝试了半,宁采臣什么特殊的地方也没找到,仿佛自己除了看过的内容过目不忘,胸口好像有团东西之外,跟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不会这么坑吧C歹给我来点实际的,让我能防身用啊!”

虽然现在自己好像入门了,但依然没有什么防身的手段,让宁采臣颇为沮丧。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宁采臣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起身打开门,却见燕赤霞正站在门外。

“怎么了,燕道长?”

一大早就来敲门,宁采臣有些奇怪。

“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你还在睡觉?过来喊你是你那夏侯兄刚刚醒了,不过因为受伤不轻,需静静修养我便没让他过来,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夏侯兄醒了?我们快走。”

听闻夏侯瑾终于醒了,宁采臣立时向院走去,连屋里的东西都没姑上收拾。

“夏侯兄,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快回去。”

来到院子,宁采臣见夏侯瑾正在反复用剑刺向墙上的一个点,也不知是累的还是身体不舒服,弄得是满头大汗,宁采臣见状赶紧上前,出言劝他回屋里躺着。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