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肉白骨
灵儿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
紧紧的盯着那双肤如脂玉样的青葱手指。
落清澈亲手被落掌门杀死了!
这是极叶亲口告诉自己的!
怎么可能如此鲜活的坐在自己的对面。
如果她是落清澈……
自己又是谁?
就在这时,魏燃也站了起来,无限温柔的弯身拉起了那双安静的手。
却是回头望向了灵儿。
脸上的泪痕依然清晰,但笑得格外心满意足。
“这是六年前,我醒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
很废了些麻烦,落映尘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厉害吧?”
灵儿震惊,“你挖了落清澈的墓?”
“没挖。挖是从上面,我是从下面。”
魏燃笑得好像一个孩子得了逞。
“上面看起来纹丝没动,不然以羽山兄弟的脾气,我还哪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
烦也被烦死了。
虽然可以杀,但是料想清澈又一定会难过。”
“可……可是……她怎么……怎么……”
灵儿指着落清澈,半支吾不出下一句。
却见魏燃心而轻柔的慢慢掀起了喜帕。
那喜帕中的女子便朝着他抬起了头,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是失焦的。
瞳孔虽然明亮乌黑,却好像万物无法入目,神情都是散的。
她确实长得和灵儿十分相近!
落清澈勋身时只比灵儿现在大一点,两人此刻的年纪也非常相似。
仔细看起来,竟然要有七八成的相似。
“我用了些……办法,做了好些次实验。可是最多也就只能维持成这样了。”
魏燃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落清澈的头。
“她不会哭,不会笑,听不懂我我想她。
可是还好,她再也不是一堆白骨了!”
“……”
“你不知道,我们成婚的那一,是整个黩沛这几百年来最热闹的一。
她是黩沛的女主人,最风光的新娘。
只可惜这三年,我却只有晚上偶尔能来看她。”
“你跟我的与我成过婚,就是……娶了她吗?”
尽管灵儿的语气没有丝毫不敬的口气。
但魏燃还是立刻替落清澈委屈了。
马上替自己的新娘辩白道:“她便是这样也很好,娶她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一。
所以我才舍不得脱去她的喜服。
而且……
她也是你啊!”
灵儿纠结的看着魏燃,一时竟然不知该什么才好。
他如此护她,敏感到连半句算不得冒犯的冒犯都听不得。
“那你在困陀山时仙界来犯,有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护,可也的是她?”
魏燃看着床上的人,点点头,“黩沛烧了便烧了,大不了重新再盖,清澈我一定要护好。”
灵儿看着无知无觉不言不语的落清澈,又看着魏燃,无声的叹了口气。
忽然想起了她和师兄行至凤仪城时听过的那桩奇闻。
“百磨村的白骨娘娘可也与这有关?”
“白骨娘娘我没听过。你的可是人间那些肉白骨的传?”
“正是。”
“这个咒法我一点点的尝试了很多次。
前面失败的几次,的确会将与清澈生辰完全一样的逝者肉身也一并追回。
但是却维持不了许久。”
魏燃怜爱的看着落清澈,“不像现在,她可以永远这样,陪着我。”
着又忽而看向了灵儿。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拼上全力救你!
当初我偷偷落在你身上的魂牵,在清澈身上还好用,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这三年我的亲信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解药,最近已经有了些消息!”
灵儿几乎有些惊喜:“真的?”
灵儿还来不及问什么是魂牵,就听魏燃继续道:“什么消息,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罢了。”
与此同时,魏燃的脸色也快速的起了变化。
炙热和关切的眼神眨眼间便褪得干干净净,一丝讥笑却在同时蔓上了唇角。
映在眼底的模糊双瞳,已经不见了。
声音轻慢的继续道:“他年纪太轻,不过早晚也会明白,爱人就是用来出卖的。”
“阁下出卖了谁?”灵儿立刻反应过来,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魏燃”的脸凉了下来,用仿佛看着一只死物的眼神,看着灵儿。
“我没有出卖任何人。”
“那么为何宁愿用彼心鉴人心,却不肯相信自己的心?”
“哼,妖界的女人什么样,我很清楚。”
“魔界的男人什么样,我倒是正在慢慢了解。”
灵儿学着他的表情,将唇角也挑了起来。
“巧舌如簧,又能怎么样?我到要看看你还能熬几。”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魏燃既然有了掌控身体的能力,你就应该好好盼我活着。
我死了,就算不是你杀的,他会怎样,你真的吃得准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
“我也没想过,阁下千百年来的见识,居然如此浅薄。”
灵儿根本不以为意,四两拨千斤的怼了回去。
反客为主的率先站了起来,将落清澈头上的喜帕仔细的盖了回去,捂着伤口慢慢向门外走去。
直到走到门口,才回头道:“奉劝阁下,别用一颗心丈量全下女子的心。”
“你的心不在他身上,倒是连量也省得量了。”
“我心中的饶确不是他,但我永远也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完灵儿看了魏燃一眼,转身朝着自己刚刚容身的那座屋而去。
直到关上房间的门,才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一行努力封住的鼻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落了满身。
解药的消息,估计自己是等不到了。
养足精力最后一搏,魏燃便该明白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活下去。
何况,他还影落清澈”要护……
灵儿躺在床上,心中空空荡荡,不知期盼。
第二,落圄从梦中醒来,并没有一如既往的起身洗漱。
而且眼光清冷的随意落在了门口。
这座屋子并不是他平日的卧房,也不是在烁梦潭的别院。
而是一处普普通通,毫不引人注意的农庄。
昨张宣璞将他和张融汐急匆匆从嵘山带了出来。
极为谨慎的分开安置好,便沉着脸走了,到现在还有没任何回音。
大隐隐于市,张宣璞这么着急的将自己和张融汐藏起来,嵘山一定是出事了。
可是嵘山是五宗之一,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嵘山色变?
又是什么样的缘故,让他昨晚没能去到张灵儿的梦中?
是她身处在某个强力的结界当中?
还是她身上的毒发作了?
落圄忽然不敢再往下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