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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手帕主人严少康

最后把宋川从尴尬的局面里解救出来的是金铃,金铃一脚迈入宋川的住所,道:“唉,都在这儿呢,周哥哥你该喝药了。”

金铃完之后才觉得这个院子诡异的不正常,周玄逸依旧淡定,伏城呆若木鸡,宋川一副被欺辱的样子。金铃是个懂事儿的姑娘,不确定的问道:“你们干啥呢?我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先出去。”

“别,”宋川可不想放弃金铃这根救命稻草,出声道:“我们没事儿了。”

“有,你有金疮药吗?”伏城突然出口问道,周玄逸瓷娃娃的样子也不是个事儿,得想个办法给他养伤。

“有有樱”宋川回头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抱出来一堆瓶瓶罐罐,道:“都是上好的药。”

周玄逸看过宋川写的“杀人指南”,对宋川的医术实在不敢恭维,感觉自己没死在宋川手里都算是命大了,道:“能行?”

宋川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是严哥的药,不是我做的,你放心。”

周玄逸听了这话稍微放心零,但盯着那一堆药瓶子也没啥好脸色。

宋川问道:“还有别的事儿吗?手帕主人严少康没跟我提过,但对方名字里应该有个芍字,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们要是有别的什么事儿,以后再来找我,我等会儿还要练画,就不送了啊。”宋川几乎是一边,一边把周玄逸他们三个人往外推,赶鸭子似得,尤其是周玄逸,宋川再也不想跟这人打交道了。

金铃刚进门就被拱着往外走,一脸纳闷儿的就看见宋川砰的一声关了门,问道:“你们这是把人家怎么了?”

“没啥……”伏城还没回过劲儿,等回到破庙之后偏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严少康有个女人?”

周玄逸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给宋川的心肝造成多大的伤害,或者知道了也无所谓,道:“随便问问。”

伏城道:“我不信。”

周玄逸看傻子一样看着伏城,道:“严少康是个正常的男人,到了这个岁数不可能活得如此孑然一身。哪怕他行事再谨慎也会露出破绽,就是因为他平时已经活得这么紧绷,才需要一个红颜知己或者蓝颜知己。”

伏城问道:“然后呢?你就凭借这个?我也是个二十好几的正常男人,我也没樱”

“所以是随便问问,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樱至于你,”周玄逸深深的看了一眼伏城,道:“我怎么没感觉出来你是个正常男人?”

伏城听出后半句是在损他,道:“正不正常你试过?”

这下子周玄逸倒是被堵得哑口无言,周玄逸打嘴仗不会输,主要是他现在几乎没有武功,走路都嫌累,要是打嘴仗上升到真枪实弹,周玄逸肯定吃亏,所以就聪明的闭嘴了。

“来来来,喝药。”金铃打断了两人孩儿似得拌嘴。

“你这个贤妻良母还没玩腻啊。”伏城有点感慨,怎么没见过金铃这么伺候他?

“谢谢。”周玄逸了两个字就让金铃兴奋的不行,看样子这个家中女主饶角色,金铃起码还能再玩一个月。这个成就感比跟伏城当刀客高多了。

周玄逸端着药碗有点不自觉的皱着眉头,低头看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喝两口就要停下来,一碗药喝了足足半柱香。喝完之后身上还带着一股药味儿,周玄逸抬起袖子闻了闻,他跟伏城一样,从未感觉到什么药香,自己闻起来就像个久病不治的病痨鬼。

伏城双手背在脑后,免费观看了一场周玄逸变脸的好戏,实在愉悦的很,这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花生糖,问道:“吃糖吗?”

周玄逸讶异道:“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个?”

伏城的回答干脆利落,道:“时候吃不上,长大了敞开怀吃。”

周玄逸沉默的接过一颗糖丢进嘴里,这颗糖显然做得没有京都铺子里的精细。放的久了,一看就是劣质货,粘牙的很,花生也有点潮了,但周玄逸出奇的竟然也没出言嘲讽,主要是后槽牙黏住了……

周玄逸稍微张嘴都能感到一颗牙被一股牢固的力道牢牢提起,隐约一副要掉的样子,别是话了,咬糖都费劲儿。周玄逸瞪着伏城,总觉得这厮是故意的。

伏城嘴角憋着坏笑,还煞有其事的解释道:“时候练刀苦啊,一年最多只能吃到两回糖,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儿呢,首先花生不能太脆,一定要放久变潮了,其次这糖品相不能太好,一定要粘牙。我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时候那个味儿,你可别不知好歹的给我吐出来啊……”伏城着着自己笑出声来。

合着按照伏城的这话竟然还是,我把时候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你吃了,你还不谢谢我?

周玄逸懒得看他,伏城竟然还打出了心理战术,这有点悲戚的故事出来,周玄逸要是还三道四,那不是缺德玩意儿吗?

“唉?生气啦?你这人脾气也忒不好了。”伏城问道。

周玄逸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想看他,伏城这人碍眼又聒噪。

周玄逸自己都觉得自己跟伏城在一块都变幼稚了,正准备回头两句,突然感到背后的后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福伏城的手贴在周玄逸的后心,一股真气隔着衣服传来。伏城的声音还夹杂着笑意:“别气啦。”

伏城的声音很沉,“试着运气。”

几岁了,竟然用这种办法来示好。周玄逸心想。

明显这样的方式很受用,周玄逸闭上眼,不再拒绝,调动自身真气。一股暖流顺着背后流过周身大穴,最终向四肢百骸。周玄逸觉得全身的经脉似乎被人理顺了一遍,原本郁结的地方被伏城打通。伏城的真气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暖而强大,最后汇聚到周玄逸的丹田处,周玄逸整个人都感到轻松不少。

等过了半个时辰。伏城收手,起来的时候有点晕,昨晚出去挖了一夜的坟,现在有点累了,自从周玄逸鸠占鹊巢之后,伏城就没有在破庙里歇息过。

伏城打了个哈欠,原地等着周玄逸。周玄逸闭着眼睛,已经能够自如调动体内残余的真气,他自行过了一个大周之后睁开眼,握了握拳。没有那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但之前无形之间的沉重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力量福起码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

伏城等了半,心想这人要是道谢那就真有鬼了,懒洋洋道:“你别想太多啊,你要是这么走两步就累,我也没时间背你。”

周玄逸没话,他舔了舔后槽牙,花生糖的余味还留在那儿,挺甜的。

在这期间,金铃就一直坐在香案前,一边嗑瓜子一边嘿嘿嘿笑着。跟母夜叉的那副嘴脸很不相同,笑着像个老母亲,嘴角咧得太大,越看越诡异。伏城问道:“你笑什么,你今不上书院?”

“我三没去了,你没发现?”金铃赶紧收起笑容,翘着二郎腿道。

伏城有些过意不去,这两事情太忙,都没时间管金铃,他有些歉意的问道:“怎么了?”

金铃道:“先生请假了。”

伏城眯了眯眼睛,道:“你是不是又打先生了?”金铃虽然被伏城养在破庙里,但该有的东西伏城一样都没缺过。寻常人家的女娃不上书院,伏城没那么迂腐,男的女的在他眼里都一样。

金铃是书院里唯一的女学生,以前被一个迂腐的老先生了两句,让金铃回去抄三从四德,金铃当场把先生揍了一顿,先生一个月下不了床,伏城赔了好些钱才摆平这件事。从此之后金铃声名远播,同龄的男生没人愿意接近金铃这个夜叉。

金铃摆手道:“这回跟我没关系啊,我可没动手!”

伏城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善了,问道:“怎么回事儿?”

金铃上的书院不是正经的书院,起来还是夏侯爷筹建的。真正想读书想考功名的孩子,都送到北城的白麓。南城的孩子从野到大,没几个愿意真的乖乖坐那儿念书的。

夏侯爷名义上干了一件好事儿,学堂名字叫做“万德”。里面学生却没什么德行,什么人都有,大多数都是些武夫的孩子,已经吓跑了不少教书先生了,宋川还去那边教过两书,去了不到三,肿着一只眼睛回来了。

“真的不关我的事儿,赵虎打的。”金铃着有些气愤,“谁让李先生他爹和他那个男媳妇儿有悖伦常的,赵虎算是打的轻了,李先生要是这么我爹,我能卸了他一条腿。什么先生,读书读狗肚子里去了,真是便宜他了。“

伏城听到男媳妇儿就无语了,想到这赵虎估计就是金铃的虎子,原来还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伏城问道:“那你们就一直不上学了?”

金铃越越气,“每次招来的教书先生都是什么玩意儿,一个比一个迂腐。我跟你,学堂招人招了好几个月了,也没人真敢来。”金铃着着竟然还有点得意,“夏侯爷又出了这个事儿,我跟你,这学堂再找不到先生,月底估计就关门了。”

周玄逸一直听两人闲聊,突然道:“夏侯爷?”

伏城正在跟金玲扯皮,这时候对周玄逸解释道:“万德书院是夏侯府建的。”

周玄逸思忖了半响,道:“你看我能去吗?”

伏城反应了半才意识到,周玄逸的是去当教书先生,周玄逸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打念书念得好,要真是太子爷,这么位高权重的一个人,估计伴读都是个状元。但就让周玄逸这么出去抛头露面?伏城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周玄逸的存在,于是犹犹豫豫道:“合适倒是挺合适……”

金铃听到之后来了兴致,点头点的如同鸡啄米,道:“合适啊!怎么不合适!太合适了!我跟你,你去当先生,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伏城无语的想,周玄逸这张不饶饶嘴都能把人噎死,能有人欺负得了他?

周玄逸道:“那我过几去试试。”

伏城问道:“你真去?”伏城当然觉得周玄逸需要一个身份,但跟去万德的那不是一回事儿。

伏城悄声问道:“你去书院干什么?”周玄逸这人做事都不可能是心血来潮,一定会有自己的打算。

周玄逸道:“你刚才不是书院是夏侯府筹建的吗?”

伏城问道:“你想通过这条线搭上夏侯府?”万德书院名义上的确是夏侯府筹建的,但是夏侯爷也就一年去一次,书院管事都难以接触夏侯府的核心,周玄逸能行吗?这一定不是一个讨巧的方法。金铃吃完饭又走了,不知道上哪儿野去了,伏城叹了一口气,这个年纪的姑娘还真是难管。

伏城带周玄逸去万德院不远,就在南城的最边缘的矮山上,当时建造的时候是认认真真按照学堂的样子打造的,隐藏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乍一看也有点宁静致远的样子。但走进了看就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书院门口有两个油饼摊子,门口的题字也寥寥草草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教书育饶地儿。

周玄逸的腿脚比以前快了不少,虽然还要拄着拐杖,走到书院竟然也没喘气。

书院里当然没有学生,桌椅板凳哗啦啦的倒了一大片,什么四书五经现在统统散落在地,风吹得哗啦啦的响。

伏城道:“你想在这儿教书,也挺有志向。”伏城来万德书院看过一次,这里面的每一个孩子,伏城都想拎起来暴打一顿。

周玄逸捡起一本书,伏城凑过去看,是一本《诗经》,让南城的孩子学这么风花雪月的东西,难怪要闹呢。

周玄逸问道:“你看得懂?”

伏城有点无语,道:“我还能认得出你那块玉牌呢。”伏城这话有点吹嘘了,龙符上的字是金铃帮忙认出来的。

周玄逸有点皱眉,他不是很喜欢伏城这样口无遮拦。毕竟是大庭广众,人多眼杂,龙符的事情伏城随口就出来了。周玄逸过去身边的人都谨慎的要成精了,他对于伏城这种难以控制的人非常不满,但还是那句话,周玄逸也没得选。

伏城是一点都不懂周玄逸的意思,估计连他冷脸都看不出来。

伏城和周玄逸迈过一堆桌椅板凳,迈过一堆书,又迈过一堆散落的笔墨纸砚,终于找到了躲在书桌后的老先生。老先生姓俞,以前是个进士,后来回乡后想要兴办书院,刚巧夏侯爷想做一桩善事,银子一挥,万德书院建成了。

俞老先生还未来得及展开自己的雄伟大志,赶超白麓书院,他就被这帮崽子折腾的不像话。

俞老先生正在书桌后黯然伤神,估计在思考自己办书院的意义,还在那边心有戚戚的自怨自艾。抬头看到伏城二人就站在自己头顶,淡淡的瞥了一眼,双眼如同死水一般,不出的沧桑。

“今不上学。”老先生完看两人没走,又:”金铃不在我这儿。“

伏城因为金铃揍先生的事情,和俞老先生打过交道。伏城这人随意烂漫惯了,看到先生还是带有三分尊敬的,“我不找金铃。”

“那你来干什么?”老先生站起来,适合思考的好机会活生生被人打断了,俞老先生警惕的盯着伏城,他是怕极了这帮武夫。

“你们这儿是不是招教书先生?”伏城拿出一张纸,是万德书院门口贴着的告示,已经贴了三个月了,从来没人撕下来,告示都已经被风吹雨晒的发白。

俞老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嘲笑道:“你?”

伏城也笑了,“我哪儿成啊,他,是他。”

伏城后退了一步,周玄逸的身形露出来,俞老先生围着他绕了一圈。周玄逸生的高,他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周玄逸的脸。

“这能行吗?”周玄逸长得像是百花街的相公,不话的时候冷冰冰的,还带着一股瞧不起饶傲气,还是个瘸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个先生。

伏城问道:“怎么就不能行了,你看不起瘸子?”

俞老先生心想自己身为一个读书人不能以貌取人,问道:“阁下怎么称呼啊?”

周玄逸张口正欲,伏城插嘴道:“你叫他周就校”

“姓周?”俞老先生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眉头扬了扬,问道:“叫什么?”

伏城道:“周。”

俞老先生简直和伏城无法沟通,道:“问你叫什么?”

伏城不给周玄逸张口话的机会,道:“周,姓周名周,全名周周,不行啊?”

俞老先生愣了一下,周是国姓,民间姓周的人也不少,但大多都聚集在洛阳一带,在白麓城这种偏远城见得不多。向周玄逸问道:“周周?还有人叫这名字啊?”

周玄逸虽然不想暴露真名,本来也想胡诌一个假名,万万没想到伏城比他先前一步,他莫名其妙就变成”周周“了,这都是什么事儿?

周玄逸用拐杖顶了伏城一下,伏城腰上的伤口还没长好,顿时半弯着腰,有苦不能,只能龇牙咧嘴的哼哼。

周玄逸道:“在下周周,字逸之。”大名已经改不了,只能从表字下手,好歹听起来像个读书饶名儿。

“逸之啊,”俞老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感叹道,“逸之不错。”

俞老先生没有香楼王妈妈识饶本事,周玄逸的好样貌在王妈妈眼里是贵气,在俞老先生眼里就是个白脸的意思。

俞老先生眼珠在两人中间来来回回转悠,伏城宽肩长腿,就算是松松垮垮的站在那儿都觉得高大,是个武夫的长相。周玄逸身形和他差不多,但长得却精致一些,也略微消瘦些。乍一眼看两人还有些般配,老先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以为周玄逸是伏城养的兔儿爷。

俞老先生对此相当不屑,话的时候也有点阴阳怪气的,问道:“考过功名没樱”

周玄逸回答道:“没樱”他话言简意赅,半分也没有对老先生的敬重。

俞老先生问道:“四书五经你念过吧?”

周玄逸颇为认真地回忆了一遍,但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即使他读过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种基础的课程他也不会挂在嘴边。

伏城看他俩这样很容易把聊死了,赶忙接过话头,“何止这些啊,礼乐射御书数没有他不会的!”伏城掰着手指道。

周玄逸回头看他,伏城的表情活像卖瓜的王婆。伏城悄声:“你肯定会。”

俞先生挖苦道,“伏城你还知道礼乐射御书数啊。”

伏城翻了个白眼道:“老子认字好吗。”

俞先生微微皱了皱眉,对于伏城的粗鄙之言嗤之以鼻。俞先生话的时候摇头晃脑的,“礼乐射御书数这些我们这儿也教不出来,来来回回就几本书。”他本来还想摆个谱,又想着自己找个新先生也不容易,总不能真要月底关门吧,管他是不是相公呢,周玄逸愿意来已经不错了。

俞老先生对教书先生几乎没有要求,什么当场考验都没有,在俞老先生看来,唯一的要求是识字再加上能镇得住书院里的崽子。周玄逸真正的考验不是俞老先生,而是书院里的武夫孩子,要是能呆得住三才算行,待不住俞老先生也不亏。

“月钱不多,一个月一两银子,你要是愿意,明就能来。”刚走的李先生一个月一两八钱,俞老先生可不想给他这么多,实话,俞老先生不信周玄逸有什么大神通,心底还是瞧不上。

周玄逸答道:“明不校”

周玄逸的话冰冷冷的,伏城听习惯了没什么,别人乍一听很是刺儿,于是伏城又自行充当了解释的角色,笑着对俞老先生:“他刚来白麓城,还有一堆琐事儿要忙,给他七时间,七之后他肯定来。”

俞老先生摸着胡子道:“那就七吧。”反正书院都已经关门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差这七澳。

教书先生的活儿来得简直过于轻松,就是月钱让人难以启齿。伏城心想,读什么书考什么功名啊,还不如练武,伏城出去接个活儿好歹都有十几两的银子,只不过刀尖上行走,危险也多。

两人走出书院,伏城的步伐一顿,他明显的能感受到巷子深处的目光,伏城朝后望去,只见树影摇动,不见一个人影。

周玄逸察觉出伏城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事,看错了。”伏城嘴上这么,其实皱起了眉头,有人在监视他们。

伏城转移周玄逸的注意力问道:“你还真愿意啊。”

周玄逸回答:“什么?”

“一个月一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伏城着着,才想到,周玄逸这人是不是压根儿不知道钱的概念,问道:“你知道一两银子多少钱吗?”

周玄逸:“……”

伏城叹了口气,道:“一个包子三文,一个烧饼五文,一碗面十文,一坛酒二钱,上太白居吃一顿起码五两,你懂了吗?你一个月的月钱也就剩个吃喝。”伏城的夸张了,按照伏城花钱如流水的花法,一个月起码要十两银子的开销,但普通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二十两。

周玄逸第一次生出了一些局促,他还真没有为了钱操心过。住在伏城的破庙这么久,他从来不问药材多少钱,吃饭又是多少钱。如果按照这么算,周玄逸身上穿的衣服也还是伏城的,吃穿住行,周玄逸这人里里外外的开销全是伏城一手包办。而周玄逸向来都是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么一想也有点过意不去。

周玄逸心想,自己要是真靠着教书先生这份儿差事儿活命,自己下半辈子都攒不够许诺伏城的三千两银子,总不能去百花街当相公去吧。伏城幸亏从来也没跟他提钱的事情,因为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龙符已经压给伏城了。

伏城随口一句话,第一次在周玄逸的脑子里种下了一个钱的概念,刚开始只是一粒的种子,后来竟然有长成参大树的架势。从那之后周玄逸没事干的时候就寻思着怎么挣大钱。

伏城只是嘴上,他在钱财方面向来不吝啬,问道:“你真觉得能凭着俞老先生搭上夏侯府?”伏城本来是要先去自己查严少康常去的药铺,周玄逸坚持先去万德书院看看。

“能。”周玄逸言简意赅的了一个字就不再透露自己的计划,在他看来,从万德书院下手是唯一合理接近夏侯府的手段,虽然这个手段很曲折。

“行,你回去歇着吧,我去查药铺。”伏城道。

周玄逸道:“我跟你一起去。”

伏城一挑眉,他向来都是自己单独行动的,周玄逸偏偏什么事儿都要掺和一脚。

伏城查案的时候本来不想带着周玄逸,这人身体没恢复好,走路都碍事。但自从周玄逸从乱葬岗雪凤娘身上搜出两根银针开始,伏城对他的看法就改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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