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章 这位神医不是神仙

“怎么样?”樊深从林华宴房间走出来便被钟离誉迎了上来,迫切地问道。

樊深摇摇头道:“皇子妃这心病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钟离誉着急地道:“她那系铃人我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林华宴从樊深家回来已经半个月,可这半个月里除了吃喝拉撒之外,林华宴每都躺在床上,而且胃口明显也大不如以前,甚至看到钟离誉挑食也没话,本来白白胖胖的脸现在干瘪得跟钟离誉差不多。

一开始让沈再山过来了劝了没效果,完了又找樊深和邬寄芳过来也没用,那林华宴仿佛心死了一般,蜷缩在床上一句话不。钟离誉看着林华宴日渐消瘦,心中只能干着急。

“殿下,樊大人。”邬寄芳今又来找林华宴,看到房间门口一脸担忧的二人就知道今林华宴还是老样子。

钟离誉看邬寄芳过来甚是高兴便道:“邬先生,今也来了,真的感谢感谢。”

邬寄芳笑了笑道:“宴……呃……五皇子妃她今怎么样了?”

钟离誉和樊深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樊深道:“刚刚樊某跟她了几句,她都没回应……哎……皇子妃这般让樊某实在是良心不安啊。”

邬寄芳皱着眉,看了樊深一眼,心道,难怪林华宴这么看重去樊深家给他妻子看病的事,这樊深的脸可真是个祸害。樊深觉得邬寄芳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便跟她对上了视线,邬寄芳头一扭移开了眼睛跟钟离誉道:“我今给皇子妃配了一点焚香,晚上殿下可以让下人在香炉里面加一点,有放松心情,愉悦的功效。”着就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包粉末递给了钟离誉。

钟离誉接过道:“谢谢邬先生了。”

“那我先进去跟皇子妃话,两位失陪了。”着告别了二人就往房中走去。

进了房只见林华宴还是背脊向着外面躺着一动不动,邬寄芳用手轻轻拍了拍林华宴的胯边道:“宴宴,我又来啦。”

林华宴还是不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墙角的某个位置,眼睛里全是鲜红的血丝。

邬寄芳坐在林华宴床边,用手去抱住林华宴低声道:“宴宴,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呐?”

林华宴眨了眨眼睛,本来已经蜷缩的身体缩得更紧,道:“我睡不着。”

邬寄芳心中一喜,今的林华宴终于肯话,看来是一比一好了。邬寄芳轻轻地把身子压在林华宴身上,:“怎么睡不着了。”

邬寄芳身上那散发的香味让林华宴仿佛在云边一样,她扭头看着邬寄芳那张秀美的脸,慢慢道:“我一闭上眼,那些我手下的亡灵就会来找我,他们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可是我手上没有药也没有银针,我救不了他们啊!我只能看着他们腐烂……”着一行眼泪就在林华宴的眼里滑了出来。

邬寄芳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拭着林华宴脸上的泪道:“宴宴,你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救得了所有呐。”

“我是不是很废……没有了那些药材和银针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林华宴的声音带着哭腔。

邬寄芳的脸贴在林华宴的耳边低语道:“那你这么,我们香师不是更废吗?即使我有香料可也不能救人。宴宴,尽人事听命这句话你也过,怎么突然就想不通呢?”

林华宴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道:“我明白,可是我……”

邬寄芳知道林华宴这是跟自己过不去,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把她心中那份作为医者的骄傲一点点打成碎片。

她最大敌人不是病魔,而是时机。

如果钟离誉迟一找她,可能她会在皇城门口就能遇上钟离誉。如果她早一做出解药,早一回到皇城,樊深的妻子可能还有救。

可是,事实哪有这么多如果,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邬寄芳在林华宴发鬓上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道:“宴宴,别想太多了,睡一下吧。”

着伸手去捂住林华宴的眼睛。林华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吓了一跳道:“你要做什么!”着一股奇特的香味围绕着她,须臾之间便失去了意识。

林华宴觉得自己晕晕沉沉的,她睁开眼看窗外,估计已经是第二早上了。床边的暮雪见她醒了,便道:“皇子妃你醒啦?”着递出了一封信道:“这是今早上送来的信。”

林华宴奇怪为什么会有人给她写信?她回头看着暮雪手中的信,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扇儿书”这三个字。她一手抢过了信,坐了起来便开始拆信。

她认真地读着每一个字慎防有遗漏:“阿宴亲启,当日一别可是无恙?扇儿今已到乡里家中,与家人相处甚是愉快。那嫣墨馆一事,未能与阿宴道别,心中甚是遗憾。感谢你为扇儿做的一切,才有今的扇儿。无尽感激,日后再遇定当涌泉相报。扇儿亲字。”

暮雪见林华宴看着信,突然一颗眼泪轻声地打在信上,以为信中之人又有什么事情便着急问道:“殿下,你怎么了?你怎么又哭了?”

林华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笑着跟暮雪道:“暮雪,我饿了,能帮我准备吃的吗?”

暮雪见林华宴笑了自己也开心得笑了出来,点点头便道:“奴婢这就去办!”着便跑出了房间。

这封信犹如林华宴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的灰霾被一扫而空,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扇儿的一封信比他们几个人轮番来劝都有用。扇儿走出了嫣墨馆,回到乡下与妹妹一起生活,那不是他最想过的生活吗?

这就好,林华宴伸了个懒腰,想着今一定要去太医院和御药房走走了,要不大家都快把她忘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房外传来哐啷一声,是花盆碎掉的声音。接下来便听到猫咪那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好像就在林华宴房门口。

林华宴马上下了床跑到门口,向着叫声那边看去,只见一只橘色的长毛猫在在一个破掉的花盆里面朝着自己喵喵剑

林华宴慢慢地走过去,伸出手去想摸一下那猫,谁知那猫声音一变发出了嘶吼声,随着声音的变化那猫整只都炸起了毛。

“哇,你这么凶啊!”林华宴缩回手就蹲在那里看着那橘猫。

林华宴十一二岁的时候,宴华林的后山上有五只猫,那时候师傅还很爱护它们,每都给它们喂粮。结果几年过后从五只猫变成了几十只。而最让林华宴头痛的是,那些猫经常吃林华宴在后山种的药草,有一段时间宴华林的后山都要被吃秃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到春那猫叫声简直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宴华林。后来有一年几十只猫终于把林华宴逼疯了,于是她展开了一次猎蛋行动把整个宴华林的猫全部都阉割了,一个月里面把拆了接近三十颗猫蛋,自此才乐得清静。

所以对她来,猫是她除了人之外最熟悉的生物。

林华宴蹲在那里看着那橘猫,那橘猫嘶吼累了看林华宴好像没有进一步要摸它便又开始喵喵叫起来。

暮雪拿着一些早餐糕点过来,看到林华宴蹲在那里便好奇问道:“殿下,怎么了?”

林华宴招手示意暮雪蹲下,看到那案盘上有些伴粥的鱼干,便拿起一条放到橘猫鼻子边。

橘猫嗅了嗅,举爪就想抓住鱼干,林华宴眼明手快地缩了回来道:“嘿嘿,你不让我抱休想吃鱼干。”

那橘猫眼睛还是盯着林华宴手上的鱼干,又开始喵喵地叫着。

一人一猫对峙了半刻,最后是橘猫败阵了下来,它抖一抖身上的泥往林华宴走去,前爪搭在林华宴的膝盖上头一直往鱼干凑。

就在这时,林华宴发现这橘猫的后腿没有真正着地,而是将力度全靠在前肢上。她一边把鱼干抵到橘猫面前让它啃了起来,另一只手就想去摸它的后腿。谁知道在碰到它后腿的那一瞬间,橘猫身体一转,一爪子抓在了林华宴的手上。

“哇!”林华宴吃痛地收回手,只见那橘猫也一溜烟地跑回到刚刚的看花盆那里。

“皇子妃你没事吧!”暮雪吓了一跳,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华宴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那只在嘶吼的橘猫,心想幸好抓得也不深,应该很快就好了。回头便对暮雪:“我没事,你去把邬寄芳叫过来吧。”

暮雪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找邬寄芳做什么,可是林华宴叫到那当然马上往太医院跑去,不一会儿就把邬寄芳带到了林华宴面前。

邬寄芳叫林华宴蹲在那里,便走了过去也蹲了下来道:“怎么了?”

林华宴向那橘猫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让它睡一会儿。”

邬寄芳想了想,道:“你什么?”

林华宴看邬寄芳装傻边:“你昨不是让我睡得好好的……”话没完便被邬寄芳捂住了嘴,一手拉起来带到一边。

邬寄芳扯着林华宴的衣袖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今早上想到的,你昨让我睡着的那是诡香术!”林华宴叉着腰自豪地道。

这诡香术是邬家嫡传弟子才会习的一种内功心法。邬家嫡传子弟从会以一千零一种香料入浴,配合心法内功将香气吸入体内。长期下来,这子弟可以用内功控制自己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打闹可以有催情,安眠等效果,重则可以扰乱饶心神从而达到控制人行为的一种内功。昨,邬寄芳听到林华宴她不敢睡觉,于是便使出了诡香术帮助林华宴入睡。因为诡香术失传已久,在江湖上知道的人已经不多,所以邬寄芳才大胆在林华宴面前使用诡香术,可没想到林华宴竟然知道这种心法,这次可真是麻烦了。

邬寄芳低声地道:“你不要出去!”

林华宴其实有点奇怪,这诡香术也不是什么邪门歪道为什么不能,想了想又问道:“难道你们家是因为诡香术……”

“总之你不要出去!连太子也不知道这个!”邬寄芳一双凤眼盯着林华宴,估计要是今林华宴不答应她就走不出这个门口。

“好好好,答应你。”林华宴没办法只能是答应,回头便跟暮雪道:“暮雪,这里有我和邬先生就好,你去做别的事吧。”暮雪福了身子便离去。

林华宴和邬寄芳又回到那个蹲着,只见邬寄芳伸出一只手指,慢慢地靠近橘猫,橘猫一开始还在竭力地嘶吼,可是没两下就弱势了下来。邬寄芳的手指碰在它的鼻子上,一下子那橘猫眯了眯眼,张开嘴打了个哈欠便蜷缩起了身子睡了过去。

“哇!芳芳你真的好棒棒!”林华宴轻轻地鼓着掌。

邬寄芳把橘猫抱在手里,看到它的左后腿的确已经缩不回去,便跟林华宴道:“你要给它接骨啊?”

林华宴哼哼笑了两声道:“给人接骨我都会了,给猫接骨估计也是一样的!”

结果给猫接骨比林华宴想象中要难很多,还没接好钟离誉已经回来用午膳了。

钟离誉听暮雪林华宴今总算振作起来了,不由得心中一喜,直接就往寝室里面去。

一进寝室,只见林华宴手上按着一只橘猫的腿,另一边的邬寄芳则是按住橘猫的头,而林华宴手中还拿着一把剪刀。

这这这这是气太冷,两人要开始做猫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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