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星耀娱乐顶层夏振江的办公室内,李默神色从容的坐在沙发上,端起秘书刚刚送进来的西湖龙井,微微品了一口,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夏振江,“茶很好。”
“我是不会同意的。”
“是吗?”李默淡淡的笑了笑,“夏董是觉得我只是一个律师配不上梓妍?”
“我从来不在乎你有没有钱。”
“那您介意什么?”李默直视着夏振江,嘴角微微勾起,“介意我是李新华的儿子?”
夏振江的眼神中有明显的闪躲,脸色阴沉,“你果然是知道的,不过知道了又怎样,难道李新华没贪那些钱吗?”
李默收起脸上仅有的一点点笑意,冷冷的看着夏振江,“父亲自然有他该承担的,那么您呢?您又是靠什么把星耀娱乐做到如今的辉煌景象?”
“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问一句,夏伯伯,您当年对老同学痛下杀手,看着他家破人亡之后,有没有后悔过?”
夏振江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当年的他完全是出于一时气愤,那样的结果,的确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也的确没有想过最终会是那样惨烈的结局。
“所以,你接近梓妍就是为了报复吗?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没那么变态,对于婚姻,我会比你更看重。”
夏振江看着李默,沉默了良久,才又开口问,“梓妍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
夏振江看着李默,没再什么。
李默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茶,起身,往外走去。
“我没想过会那样的。”
李默回头,看着那张已经苍老的脸上,那双历经风雨的双眸中噙满了泪水,“我没想过会那样的···”夏振江又了一遍。
李默看着他没再话,起身离开,出了星耀的大楼,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夏梓妍,“搞定了。”
“恩?”
“你爸爸。”
“什么?你去找老头儿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嗯···”李默轻笑,“还算顺利。”
“真的?”
“嗯。”
“哈~那大律师,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嗯···”
“还需要考虑吗?!”
李默的笑意很明显,“总得再攒攒彩礼。”
“我又不要彩礼···”
“呵呵···我的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矜持了?”
“还不是被你逼的···”
“恩,这样很好。”
夏梓妍撇撇嘴,心想,好个鬼啊~,“不了,我的病人来了,我要工作了~”
从星耀娱乐出来,李默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父亲李新华和母亲温晓柔的墓地,七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来看他们。
从在海市的时候就开始搜集整个案件的相关信息,直到后来查到母亲与温华馨的关系,再到父亲利用职权为温华馨做过的事情······
他没想到那个教自己要做一个脚踏实地的好饶人竟然一点点的,贪了那么一笔数额巨大的款项。
他伸手摸了摸墓碑上温晓柔的照片,低声开口,“妈,如果知道了真相,你会不会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
“我没想到,我竟然还有一个只了几个月的弟弟。”
“妈,我应该恨他们的,但···林夕,他也是无辜的,他已经受了很多苦,他跟他们不一样。”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血亲了。”
“妈,我发现,比起恨,我更贪恋那些温暖了。”
“你会恨我吗?妈妈。”
“我打算跟梓妍结婚了,以前你也很喜欢她的,对吧?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妈,你会祝福我的吧?”
······
付林夕与苏离陌的婚礼终于如期举行,那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付林夕已经定制好的婚纱穿在身上的时候,连苏离陌自己都震惊到了,好美!
尽管款式设计的有些许保守,但还是完美的衬托出了她身材的线条和弧度,后背的流苏是珍珠和水晶的搭配,微风吹过,显得灵动又俏皮。
“你什么时候定制的?”苏离陌甜甜的看着付林夕问,明明当时试婚纱的时候定的不是这一件。
“在海市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骗人,你那时候根本就还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我吧?”
付林夕想了想,轻笑着看着她,“八成把握。”
婚礼开始,苏离陌挽着哥哥的胳膊缓缓的向舞台中央走去,和所有婚礼的仪式一样,在鲜花拱门下,苏离洛把苏离陌的手交到付林夕的手中,本以为看了那么多年的狗血电视剧,对于这样的镜头她应该不会再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但那一刻,还是没忍住泪水。
婚礼的现场因为有萧何和秀娟的存在所以吸引了不少媒体记者,只是当他们的镜头中出现新娘子的脸的时候,一个个几乎要惊掉了下巴,纷纷表示,这个人跟死去的苏沫也太像了吧?难道付林夕就是为了这张脸才娶的她?
没想到付家大少爷竟还是一个情种······
可惜了那个姑娘了,哎~一辈子活在别饶阴影当证··
李颖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议论,忍不住轻笑了下,心想他们哪里知道,那个现在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儿,就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大明星,苏沫。
或许经他们这么乱七八糟的猜测报道一番也好,反正以后总要面对公众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多大差别呢,或者,她应该多给些暗示,让他们把他们猜测的那些消息放出去。
“那群傻帽估计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你的利用之中了吧?”
付林毅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李颖的身后。
李颖回头,正好撞上付林毅审视的眼睛,身上的礼服是V领设计,若隐若现的好身材反而使得她看起来更多了些性感的气息,李颖不好意思的将手中的香槟稍微举高了一点点。
“大嫂知道你的计划吗?”付林毅冷冷的问。
李颖看着那双似乎变得已经没什么温度的眼睛,不过几个月未见,他竟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已然不再是那种稚嫩的气息,她微微收回自己过多的目光,笑了笑,“我能有什么计划,顺其自然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