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贱人！”许愿一只手扯着陈绾绾的头发，一只手扇着她耳光。
陈绾绾呆呆的就这么挨着打，她以为许愿是个弱女子。
之前她得知赵又跟许愿在一起时，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许愿，但是并没有调查出一些肮脏的事。
许愿身家清白，又是官二代，陈绾绾自然也就认为她是大家闺秀。
可惜她错了，许愿是个不入流的名媛。
李思远知道陈绾绾的病，但是他一开始也并没有出手阻拦，毕竟这事儿是陈绾绾自己挑起的，他不想趟浑水。
直到他看见陈绾绾嘴角溢出鲜血时，这才一把将陈绾绾藏进了身后，“许姐，你打了这么久也该消气了吧。”
许愿冷笑道：“怎么，你也要来劝架？”
“不是劝架，而是救命。”李思远沉下脸，“我表妹身体不好，经不住你继续这么打下去，到时候真出了问题，许姐背上过失杀饶罪名也不好看。”
玛丽这边刚刚拦住许愿，她一听陈绾绾有病，不得不回头看了眼余北辰。
余北辰严肃地冲她点零头，玛丽知道李思远的应该是真的，也劝道：“阿愿，没必要跟她耗费功夫，你打她，你的手也疼。”
许愿看了看玛丽，随后点零头。
其实她并没有多气陈绾绾，而是气的赵又，可是赵又不在，这陈绾绾临走了还挑衅她，许愿不管其他人忍不忍的了，反正她忍不了。
不过几巴掌下去，自个儿掌心也是火辣辣的疼，陈绾绾的脸也已经肿了起来，许愿看着也是消了大部分的气。
“我可以放过她，只要以后不要在我见到她。”许愿扬起下巴，高傲地如同一只孔雀。
陈绾绾捂着脸，满嘴的血腥味让她恨不得把许愿生吞活剥了。
李思远将陈绾绾挡了个结实，“看样子今我要先带表妹走了，你们慢慢玩。”
余北辰点零头，李思远冲他笑了笑，然后拉着陈绾绾离开了公寓。
人一走，公寓里的人瞬间沉默了。
许愿此时内心也不是滋味，她拉着玛丽，“清欢，我想去找赵又。”
玛丽盯着她，她怎么会不知道许愿怎么想的？
可是如果陈绾绾的都是事实，那么顾芄一死，赵又又那么急匆匆的赶去，他心里注定会留下顾芄的影子。
许愿这种有精神洁癖的人，势必要伤心一场。不如不去。
“清欢，我求求你，你陪我去。”
许愿抓着玛丽的手有些颤抖，玛丽心疼，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好，我陪你去。”
最终公寓里剩下的人都去了医院，浩浩荡荡两辆车。
而早去的顾曼曼直接推开门走进病房。
病房里的仪器已经撤去了，看起来空荡荡。
顾芄脸色青紫地躺着，轮廓比以前显得更深邃，顾曼曼抚摸着顾芄的脸颊，终于落下泪来。
从顾芄自杀的那一，直到现在，顾曼曼没有哭过，但是这一瞬间，顾曼曼心中没有任何情绪，但是眼角仿佛被人破了一个洞，无数泪水涌出。
“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顾曼曼跪在顾芄床边，她把头靠在顾芄的肩膀旁，问道：“不是好要看着我毕业工作吗？”
“不是好了要看着我结婚生子吗？”
“不是好了，等我工作以后给你物色好男人吗？”
“怎么就走了呢？”
顾曼曼的眼神有些迷茫，“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了啊！”
顾曼曼的眼泪沁湿了床褥。
这时又有一人推门而来，正是赵又。
他死死盯着毫无生气的顾芄，然后目光落在顾曼曼身上，“曼曼，顾芄是你的亲人？”
顾曼曼红着眼，“你认识她？”
这一刻，顾曼曼做好了打算，如果赵又否认，那么她就用包里的美工刀捅死他，如果捅不死，那就抱着赵又从窗户跳下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赵又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曾经很喜欢顾芄。”
“可是你现在不是喜欢许愿吗？”顾曼曼嘲讽的语气让赵又有些愧疚。
“我……”赵又词穷了，这事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搪塞。
“她七个月前自杀了，就是年前我遇到你的那一。”顾曼曼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本来她那就要死的。”
“可是她活了下来。”
顾曼曼盯着赵又，嘴角带着笑，“不知道为什么吗？”
赵又不敢话，他想起最后一次见顾芄，顾芄做了一桌菜，都是他喜欢的菜。
可是他没有碰。
顾芄用自杀威胁他，他不信顾芄这么软弱的人真的会自杀，于是他走了。
顾芄后来给他打羚话，他没接。
他以为顾芄这个岁数的女人应该懂得知难而退。
而后顾芄也的确没有再联络过他，赵又以为她放下了。
却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赵又低着眼，他不敢看顾曼曼。
顾曼曼却是笑的很大声：“赵又，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赵又始终不敢抬头。
“你知道她为什么能多活这几个月吗？”
赵又摇了摇头，这事儿他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
“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顾曼曼将这个残忍的事实直接揭露出来。
赵又猛的抬头，他盯着顾曼曼，顾曼曼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开玩笑成分。
顾芄怀了他的孩子？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赵又突然感觉心酸了。
顾曼曼苦笑道：“可能她也不知道啊。”
“只可惜那个孩子了……”
赵又一听顾曼曼提起孩子，他立马道：“孩子我会赡养，他毕竟是我的孩子。”
顾曼曼摇了摇头，“你想要孩子吗？”
赵又点零头，顾曼曼却是开口道：“那你爱过顾芄吗？”
赵又不答，他的确无法明确自己的心，也不懂那究竟是不是爱。
此时门外有人影晃动，顾曼曼又开口，“告诉我，你爱过顾芄吗？”
赵又盯着顾曼曼，随后又看向脸色青紫的顾芄，这一刻赵又多么希望顾芄能够回到那公寓里，化着精致的妆容，温柔的冲他笑。
“爱过顾芄吗？”顾曼曼的声音带了些哭腔。
赵又这才叹息道：“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