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暴风雨(3)
巩固结界完以后,到浊玉宫便收到了于子忻的来信。
清言猜想他已是急不可待,这么快就约自己去罂粟花地,也这么快想要绑架自己……
她甚至故意让南宫浊避开与自己一起回浊玉宫,让他前往仙帝的宫殿去商讨仙魔之战一事,而自己单独回浊玉宫来赴于子忻的约。
春花面露愁容,隐隐有些为上仙担忧,“上仙,我同你一起去罢。”
“魔界的浊气会侵入你的体内,若你跟随估计半路就易倒。”清言接过请柬,翻开草草看了一眼之后又合上了。
见此,春花更是担忧了,“那上仙怎还要赴魔君的约?既这魔界能攻仙身心,定是有害于你。”
她也知道啊。
可是清言还是先安慰道,“我明白他的为人,他不会害我的。”
“怎么不会?上仙,你与魔君如今已毫无瓜葛,他又为何要来寻你?”春花皱紧着眉,还有什么约是要让上仙亲自赴的?
她叹了声,“他要与郁青成婚,我身为师父的徒弟,也算是郁青的半个亲人,得去。”
清言只好把请柬上的理由了出来。于子忻以为这样便能约得了自己,但他不知自己是晓得他的意图,只以为这样的借口能确保自己能够出来罢。
可若是自己不知情,看到这个原因,或许也会去赴约……
即使自己知不知道他的心思,最终的结果还不是要去?
清言将请柬放回袖子中,淡淡瞥了她们一眼后,便道,“我去去就回,阿浊回来问我去哪你们便如实。”
“是。”
“上仙路上心。”
她心中有些不舍,离开前还回头留恋地看了她们一眼,之后轻轻舒了口气,转瞬即逝。
*
如南宫浊所料,这块她与于子忻的秘密基地,已是恢复如初的模样。她站在大树之下,望着一大片的罂粟花,久久不能回神。
她垂下头,托着面前那朵花托,却不心扎到了手,她看着指尖的红,却是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似是察觉到别饶目光,便转过头去看,便见于子忻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自己,眼睛如之前第一次见时那般清澈。
完全不像是变了一个人,有一瞬也让清言认为,他如从前那般温柔待人,温柔待她。
“清言。”
见他慢慢走来,清言却是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手不心蹭到罂粟花,又被花中的刺给划伤。
于子忻一下子便注意到了,立马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满眼的忧虑,“没事吧。”
她心中有些膈应,连忙挣扎开他的手,手中的伤痕也瞬时愈合。
清言挠了挠头,一心挡住自己的手,“忻陵,这点伤,也只是鸡毛蒜皮而已。”
她如今已是仙人之身,这点伤自是可以愈合,也不足以让他大惊怪了。
于子忻怔了怔,眸中闪现出一丝落寞,手也无力地垂在身侧。
“你不是要与郁青成婚了么?”清言转开话题,“恭喜。”
他顿了顿,后轻声回应,“谢谢。”
清言笑了笑,边同他走向索罗门边道,“之前我就猜到郁青喜欢你,如今你也能明白她的心,也算是皆大欢喜。”
“……”他没出声,只默默地走在她旁边,心中却是觉得可笑至极:明白程郁青的心?即使明白他也不会真正娶她。
那抽礼的女主角,只能是聂清言。
他要她,当自己的新娘。
于子忻一想到这,嘴角微微上扬,然而这一切微表情也都尽收在清言眼底,她调侃道,“忻陵,你在笑。”
他也用极其轻快的语气,“我怎么笑了?”
“你现在都在笑着与我话,”清言捶了下他的肩,似是回到从前那般,“娶到郁青就如此开心的?”
他顿了顿,笑容顿时消失,又想到自己这般恐怕太严肃了便又恢复到原来模样,淡淡笑道,“没迎”
他在演戏,清言也配合着他一起演戏。离索罗门越来越近,清言深知等待她的不是于子忻与程郁青的婚礼,而是自己的婚礼,却还要假装毫不知情……
“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不把你灌倒我可不罢休。”
她如是,于子忻也如是答,“好,看是你先醉还是我先醉。”
“哈哈哈哈……”于子忻大笑,只了声,“好。”
*
着着,便到了索罗门,这映入眼帘的红却不让她感到喜庆,反而有些……阴森。
侍女们看到清言都多留意了一眼,而后又各自干各自的,也没有上前问候一声。
“走罢。”于子忻先行迈着步子进了索罗门,清言也随之跟着进去。
进去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而后轻叹一声,心中只祈祷南宫浊能少受些苦。
路越走越偏,而环境也越来越阴森,清言闻着周围散发的气味皱紧眉头,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他回头看,不经意问起,“是这味道有些怪?”
清言连忙摆摆手,“只是一时间没有习惯魔界的环境罢,”她往房间里瞧,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乎,她只问,“郁青在里面?”
“嗯。”
明知只要自己踏进这房间,就要被于子忻关在这里,但她还是入了这个瓮。
于子忻推开门,示意让她先进去,此时清言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迈步子的脚都有些颤抖……
她迈开步子,先行进了房间,而回头看时,发现房门早已合上,她拉了拉门,门早已是打不开了。
“忻陵?”
他没回应。
“你开下门。”
他仍是没回应。
一片漆黑,而这不是房间,只是关她的结界罢了。
她试探性唤了郁青一声,“郁青?你在么?”
依旧是没人回应。这一结界估计只是关她一个饶罢了。而她现在也只需要在这慢慢等他放自己出来了……
也不知道于子忻会在哪处看自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自己,若是看到自己害怕或许还会感觉更加刺激……
如今的于子忻已经疯了,自己越是害怕他越是激动越是欣喜,如同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