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扑朔迷离

“门规如此,不得有违。”

毛长老摆摆手,再次闭起了眼睛,不再搭理二人。

连再争取一下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无奈,二人只得离开。走出殿门一段,看到慕九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于泰然宽慰道:

“你也不必太灰心了,这两本秘籍你先自己下去看看,我会想办法再帮你安排另一位负责讲解功法的教习师傅,让他明后来教你。”

谁知,慕九并没有接他的话,反倒忽然问了句:“毛长老,应该是五重以上的高手了吧?”

“没错,第六重。”

愣了一愣,于泰然还是回答道。

慕九有些恍然道:“难怪能够隔空取物,真强。”

于泰然颔首道:

“那是自然了,整个宗门当中,除了掌门以外,就只有传功,授业,与执剑三位长老,和柳焚先生处在六重境界,而我们这些教习师傅,也仅仅都在五重而已。所以你,能不厉害吗?”

慕九若有所思地点头。

掌门自不必,三位长老修为在第六重也没什么意外的,但精于医道的柳焚先生,功力居然也已臻至第六重,倒是令慕九略有些吃惊。

“好了,功法你已得了,快回去吧,记得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紫桐院问我。”

于泰然道:

“我会和负责值守院门的弟子打好招呼,保证你能自由出入无虞。”

磐石院是外门弟子的居所,青竹院住着内门弟子,而再高一级的教习师傅,都住在紫桐院落当中,等级森严,平时连内门弟子,都没有资格随意进出。

慕九闻言诧道:“慕九区区一外门弟子,竟能得于师傅如此看重,这份恩情,我铭感于心。”

表面不卑不亢,其实受宠若惊。

看来这个世界和自己的宗门,也并不像前身的记忆当中对自己那么的不友好。

“哈哈。”

伸手摸了摸慕九的头,于泰然坦然道:“你是个好苗子,而我只不过做了为人师者应该做的事而已。但师傅只能为你铺路,今后能不能走好,关键还在于你自己,明白吗?”

“弟子谨记教诲。”

慕九向于泰然深深鞠了一躬。

拜别了于泰然,慕九正打算返回磐石院的住处,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

“九师兄这是要干嘛去呀?”

回过头来,慕九发觉话的是另一名身穿粗布青衣的外门弟子。

这名弟子名叫汪思聪,家里是晋州城方圆千里内首屈一指的富庶豪门,也是靠他爸爸给青墨派捐了不少家里的产业之后才入的宗门。

汪思聪年纪要比慕九还大上几岁,但入门时间并不长,所以自然是要称呼慕九做“九师兄”。

修行门派,自然不论出身高低贵贱和贫富差距皆一视同仁,所以管你是首富之子还是乞儿,只要还是外门弟子,就都必须穿着代表身份等级的粗布青衣。

“是汪师弟,找我有事吗?”

慕九道。

汪思聪伸出一只手,上来就搭住了慕九的肩膀,笑道:“我听师兄练功过于用功,竟至经脉受损,特来慰问。”

慕九皱眉。

在前身的记忆当中,这位富二代师弟除了日常出手阔绰,爱好交际,为人热情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了。

而自己与他之间,似乎也并没有过什么交情与往来,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关心起自己。

但为了少生事端,慕九仍客气道:“烦劳师弟挂心,在柳焚先生圣手之下,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

汪思聪道:“哦,是这样啊……”

慕九看了他一眼,又补充道:“但功力大幅下滑,只剩下一重。”

汪思聪闻言便哈哈笑了起来,道:“既是如此,那可要好好补补。正赶上咱们有半假期,走,我请师兄去吃花酒,就去镇上独一家的菊红院,那正好是鄙家中产业,姑娘们绝对保质保量,嘿嘿。”

“十分抱歉,柳焚先生特地吩咐过我,这几不能喝酒,只怕要辜负师弟一番美意了。”

哪知,慕九婉拒了他。

汪思聪显得有些失落。

慕九只好笑道:“好意我心领了,等我伤完全好了,我做东请师弟。”

“那好吧,一言为定,九师兄多注意休息。”

和汪思聪分别后,慕九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他并没有对汪思聪讲真话,柳焚先生并未告诉过他不能喝酒。

他不想去,只因想要尽快研习那两本秘籍,毕竟只有三的借阅时间。

但在这之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慕九必须现在去做。

其实,他的确要利用半假期时间去镇上一趟,却不是去喝花酒,而是去典当行调查那份药膳的药方出处。

如果搞不清楚究竟是谁想害自己,慕九实在没办法安下心来。于泰然都了,进阶功法艰难深奥,修习时若是心有旁骛,还要提防着别的人和事,极易导致走火入魔。

前身上次走火入魔就丢了性命,自己可不想重蹈覆辙。

由于是私自出门,慕九换下了平时穿的代表宗门的青衣制服,换上了一套便装。

青墨派在晋州城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若是不隐匿身份,门下弟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这显然与慕九此次想要悄然行事的想法不符。

向管理磐石院的李林告假之后,慕九便独自一人下山了,当然,他并没有告诉李林自己外出的目的地,一般李林也不会过问。

灵石镇就位于灵石山脚下,隶属于晋州城管辖,虽然是地方,只有三横两竖五条街,但因为紧挨着青墨派的关系,人口并不算少。

镇上的各行各业,大都依附于青墨派宗门众饶各种需求而衍生,几乎可以是一个门派养了一座镇。

宗门距灵石镇相隔大约十几里山路,慕九赶在打烊之前赶到典当行,不出所料,将那份药方的来源调查清楚之后,他发觉药方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这一条可能性就可以排除,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自己一定是被宗门里的某个人,给下了毒。”

“那么,调查的范围,就可以再进一步缩。”

返回山庄之前,慕九专门在典当行门口的街上,寻了个摊,花了不到一两银子,买了一只做工精美的纸鸢。

因为在前身的记忆里,师妹最喜欢的,就是在春到来的时候,在宗门内的空场上,放纸鸢。

墨轻轻为他付出不少,他难得下山一趟,当然不能忘记了她的好。

夜幕降临,大山里一片静谧,几声狼嚎偶尔随山风传来。

趁着月黑风高,慕九尽量心翼翼地回避着众饶眼目,一回到宗门,就直奔自己的房间。

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

顾不上用饭,进入屋内,拴好门,点燃屋内烛火,慕九立刻从怀里取出《青墨心经》与《墨家剑法入门》,就打算开始研习。

这两本秘籍,他当然一直随身携带。

“咚咚咚!”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

慕九压低声音问道。

“九师兄,快开门,人家来看你啦!”

门外响起稚气未脱的少女声。

慕九连忙将秘籍又收进怀里,走到门边,拉开门栓,就看到墨轻轻正站在门外。

她没有束发,任由乌黑的长发散落到肩上,面容精致如精灵。

而她的手里,端着一碟同样精致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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