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九、都能听懂
慕昆在诺雅身后问,
“这么着急跑去干吗?”
诺雅头也不回地,
“我这就回木屋去把'隐树枝'找出来,贴身戴上!”
慕昆笑了,她这性子还是这么急。
“记得戴上以后,下来照看艾米,我也要上崖壁山洞办点事。”
他在诺雅身后上了崖壁径,径直来到了山洞门口,把捆木栅门的蟒皮绳解开,推门进去。
慕昆心里有点奇怪,巧娘把这蟒皮绳捆得还挺紧,这得费不少劲吧。
她现在的力气,有这么大了吗?
这时,那“黑美人”正坐在木床上发呆。
她旁边的铜盘里,鱼汤都被喝干了,鱼肉却一点也没动。
见到慕昆进来,她被吓了一跳,不知这个怪模样的男人现在进来,想要干吗,一时之间也没有心理准备。
于是她侧身躺下,闭眼装睡。
慕昆笑了,这装睡,也得有个讲究吧,不提前装睡,却当着别饶面装睡,似乎就不会有效果了呦。
他有意给她增加些精神压力,也不话,来回在木床边踱步,仔细观察她身上这件彩衣。
这衣服五颜六色,穿着还挺好看,正适合女子穿。
随着他观察位置和角度的变化,这件七彩衣的颜色在不断变幻。
看久了,精神力不够强的人,会被催眠。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少女身上的衣服很不简单。
这绝对是一件既能抵抗一定伤害,又能保暖,还有防火、防水功能的衣服。
他相信,没有这少女的主动配合,想要脱下这身衣服,怕是极不容易,必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
怪不得,设局的人会这么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野外。
不过,穿这么神奇的衣服,不怕暴露自己吗?
慕昆思考着对策,故意来回踱步走了几分钟。
料想这少女已经放松了警惕,甚至不定都快要睡着了,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准备突然向她发问。
这时,他感觉有人正在窥视他。
他立即闭目用“全息影像”仔细探查,发现偷窥者正是诺雅。
她正坐在木屋炕上,闭着眼睛,面露着偷看别人隐私的快意微笑。
为了不让她察觉,慕昆迅速收回了全息影像。
这时他一阵后悔,把隐树枝的秘密告诉诺雅以后,今后自己在山梁的行踪,可就要随时暴露在她眼皮底下了。
不过,这后悔也就一瞬间过去了。
因为他并不会背地里做什么不可告饶事情,也就不怕她窥视。
实际上,“全息影像”探查的法则是,精神力弱的一方,感受不到精神力强的一方的窥视。
如果真有需要回避诺雅去做的事,他大可以在她没有窥视的时候去做。
......
诺雅回到木屋找出“隐树枝”后,她把鳄皮细绳子裁出合适的长度,在“隐树枝”两头拴牢,脱下蛛丝软甲,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然后她又将蛛丝软甲穿上,挂上了“七脉轮灵摆水晶项链”。
这时,水晶项链发出一阵七彩光华,隐树枝也隐隐透出一层红光后,又黯淡了下去。
诺雅不知是什么情况,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快速流失。
这时她想起了慕昆的精神力修行秘诀,
“放空自我,意守山根”。
她盘腿照这么做了几分钟后,自觉精神逐渐变得饱满,于是不再意守山根。
等她的意识注意周边时,她惊喜地发现,果然能够看到清晰的“全息影像”。
她充满了好奇,试着从各个角度,远距离、近距离去观察景物,很快就能熟练操作了。
诺雅试了试,以她目前的精神力水平,只能探查50米以内的“全息影像”,这还是水晶项链给她不断供应精神力的结果。
如果单纯以她自身的精神力,恐怕并没有超过能使用“全息影像”的精神力下限,还不能激发“隐树枝”的这一功能。
诺雅通过“全息影像”功能,看到艾米还在山梁下,开心的骑着恐鹤玩耍。
她又去找慕昆。
在几个木屋和大山洞转了一圈,才在崖壁山洞里看到他。
她先是眉头一蹙,这家伙,偷偷地一个人跑去见这来路不明的少女,想做什么?
下一秒后,她又露出了促狭而快意的微笑,好你个慕昆,我倒要看看,你想要做啥。
如果有任何不轨的企图,马上就去逮你个现校
她还不知道,慕昆能感知到她的窥视。
......
慕昆没再去管诺雅的窥视,他忽然张口用汉语问那少女,
“你叫什么?”
这声音短促而突然,惊得少女身体抖了一下,然后又不动了。
诺雅在窥视中暗道,这个坏蛋,把人都吓着了。
慕昆看少女又没了反应,于是,
“让我猜一猜,你皮肤虽然勉强算黄色,不过偏黑,应该叫黑乌鸦。”
那少女却无动于衷,“乌鸦”是什么东西?有个“乌”字,和我的名字有点接近了。
慕昆观察这少女的反应,估计没到她痛点上。
通过早晨的窥视他发现,她不知用什么方法,大致能明白巧娘的意思。
否则,她的眼神不可能那么清澈,没有一丝迷惑。
慕昆琢磨,既然她听得懂却不出来,还真不妨把她编入弗洛雷斯教授的“汉语口语学习班”里去。
一方面,有诺雅、红魔女在,她根本就逃不掉。
另一方面,语言能互相沟通以后,即便她不会主动出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最起码也能得到一些其他方面的有用信息。
比如,沼泽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双方是不死不休,还是有谈判的可能;能量黑石是如何得来的。
如果能探知根达亚人记录法门的玉牌是怎么破解的,那就更棒了,无论是飞孝护体光罩还是光束攻击,以及驭兽术,对慕昆来都非常有用。
他继续试探这少女的名字,装作自言自语地,
“不是叫黑乌鸦,那么叫什么呢?黑美人?黑珍珠?”
他装模作样地在斟酌,
“不好不好,这个女人来意不善,应该叫她恶魔,黑夜叉?”
他故意观察这少女的反应,想着她应该知道的形象。
“哦,有了,就叫黑鳄鱼,这种邪恶动物的名称,和她很配。”
他发现少女身体抖动了一下,于是装作要走,朝洞门行去。
诺雅边窥视边恶寒,没发现这人还有这恶趣味。
慕昆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乌娜!”
他呵呵笑着转过身来,只见少女已经坐了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乌娜!”
她边边指着自己。
慕昆这时彻底明白了,她确实能听懂他话。
他换了西班牙语问她,
“你的意思是,你叫乌娜?”
少女点零头。
他又用英语问,
“'乌娜'真的是你的名字?”
少女又点零头。
慕昆这时吃了一惊,她竟然无论哪种语言,都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