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步之差
第四天早上。
王云蛋摸了摸发沉的脑袋，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昨晚是关键时刻，眼看精钢刀就要出炉，他不放心离开，再加上时间已晚，干脆就在边上打了地铺。
起来后在铁匠铺转了一圈，没看到老铁头。
“人呢？不管了，先看下精钢刀。”
王云蛋两眼火热，小心翼翼地打开模具的盖子。
一把发着乌黑光泽的长刀静静地躺在那。
这就是由精铁刀熔入精煤后，重新制造出来的精钢刀，重达15斤。
一般人拿在手里都会觉得重，更别说还要挥舞着杀敌了。
但王云蛋知道，赵均正好需要这把刀。
毕竟他的实力增长着实快了点，精铁刀已经跟不上他的进步了。
精钢刀虽然在模具里放了一晚，但上面还散发着高温，不是可以用手去拿的。
“我想想……现在应该是用水冷却，然后拿出来开光，最后试完刀就算大功告成了。开光我不会，但冷却简单。”
王云蛋一边想着，一边在铺子里找着水。
不一会儿，就在一个角落找到一桶冷水。
他用铁钳夹起精钢刀，往水桶里一浸。
呲——
直到热气消失，王云蛋才将精钢刀夹了出来。
他拿着这把黑中透亮的精钢刀，像模像样地舞了几个刀花，满意地点点头。
“你干什么？？”
王云蛋被吓了一跳，回过身来说道：“你是鬼啊，走路不带声的？”
“我问你在干什么！”
“冷却啊，你上次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老铁头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将一桶水重重地放在地上，一把抢过精钢刀，只看了一眼，就目带惋惜。
王云蛋此时也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问道：“还没到冷却的时候？”
“唉！上次叫你拎桶水你都磨磨蹭蹭，这次却是积极过头了啊！”
王云蛋心中“咯噔”一声，又是问道：“哪里错了？”
“精钢刀，在成刀的时候，需要用无根之水浸泡一小时方可取出，这样才能做到斩魔祛气，削铁如泥。你刚刚用的是普通河水，里面杂质太多，这一放进去，好刀也变坏刀了！”
王云蛋赶紧凑到精铁刀前，仔细瞧着。
“你看刀身上的色泽，是不是不如精铁刀光亮？”
不说还好，这一说王云蛋就注意到了，果然不够亮。
像之前那把精铁刀，虽然没有手上这把厚实和坚韧，但通体散发着白晃晃的亮光，一看就不是凡刀。
“还有救吗？”王云蛋沉声问道。
老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刀，现在也只能称之为粗钢刀。想要将其精炼为精钢刀也简单的很，用淬火石即可，只不过，所需数量有些多。而且镇上的淬火石全都被贺荣掌控着，没有大贡献者无法获取。”
“要几颗？”
“至少五颗。”
王云蛋眼前一黑。
上次只用了一颗淬火石就被收了300分的精炼费，那么五颗就是1500分！
而且这还不算上淬火石本身的价格！
换句话说，手上这把粗钢刀的价值甚至还没有用五块淬火石精炼一次来的高！
“我特么……”
这一刻，王云蛋真想砍了自己的手。
这不是作贱吗？
一步之差，精钢变粗钢，极品成废品！
他眼巴巴地看向老铁头，后者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王云蛋在屋内转着圈，最后咬牙说道：“这事你先别告诉赵均，我去找馆主，就算是卖身我也要将五颗淬火石要来！”
老铁头叹了口气，说道：“这刀就先放我这吧，再次精炼之前，它不能见血，否则就神仙难救了。”
“多谢！”
王云蛋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铁匠铺。
眼中充满悔意。
……
“你要淬火石，还一要就是五颗？”
“是，请馆主成全！”
手指轻敲着桌子，贺荣认真地看着王云蛋说道：“理由？”
“抱歉，我不能说。”
精煤来历不明，目前只有老铁头一人知道，王云蛋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
但贺荣就难说了。
倒不是说他不可靠，而是贺荣乃官方人员，跟霍义同为一镇之长。如果被他知道精煤是从南水废墟里挖出来的，再结合霍义身亡之地，很容易联想到是赵均下的手。
所以，王云蛋打死也不能说。
“没有理由就问我要五颗淬火石，你当它们是路边石头，想要就有的吗？”
王云蛋咬咬牙，道：“我可以卖身，直到偿还之前，我都是武馆的下人。”
“下人？别说的好像我是地主似的。”
“那你要如何？”
“理由不充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的。”
王云蛋眼睛一红，嘴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行了行了，多大人了，还来这招！”贺荣无奈地挥挥手，道：“赵均不是很能杀吗，连中阶魔人都杀了一个。告诉他，北山废墟有淬火石矿，叫他去碰碰运气。”
“多谢馆主！”
王云蛋大喜，说着就往外跑。
“等会！”贺荣赶紧叫道：“你知道北山废墟在哪吗？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废墟吗？知道那里面都有些什么吗？”
王云蛋犹豫了一下。
抿着嘴唇说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嗯？”
“哈哈，又不是我去，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那我先走了啊！”
说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敢知道。
深怕知道了，就没勇气去了。
贺荣站起身，走到门边，看着那个圆滚滚的身影一摇一摆地跑出院子。
“此事，有古怪。”
……
又过了一天。
当，当，当……
老铁头正在打着铁。
赵均走了进来。
老铁头一愣，放下铁锤问道：“什么事？”
“王云蛋在哪？”
老铁头沉吟了一会，说道：“你去问贺荣吧，我不知道。”
“我的刀呢？”
“暂时还不能给你。”
赵均点点头，走了。
待他走后，老铁头再次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希望贺荣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拉他一把。这件事如果不能善了，恐怕会成为他的心魔。”
“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