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错了！真的有东西是错的！
楚翘只觉得一阵晕眩一下子包裹住自己，她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病房之外。
“你看呀。好帅哦。美。你。他会不会是什么大明星吧。”一个护士眼里闪烁着爱心。手不自觉地拽住身边的胖护士。
“太帅了……我看偶像剧里的明星都没这样的。”胖护士压低自己因为兴奋而放大的声音。两只眼睛急切地盯着孟焱辰。
“好酷哦。”
“是呀。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倚在墙边的孟焱辰挑了挑眉毛。凤眸里闪过一丝阴鸷和暴戾。睇向两个年轻的护士。只一记眼光。便让她们下意识地恐慌。连忙夹着手中的文件。逃之夭夭。
在楚翘晕在地上的一瞬间。当他的手指触到她冰凉的手时。才发现她竟然病了。她落在地上。脸色像是无暇的白雪。更是让手中的血看上去刺目。
他下意识第一个想法就是。她竟然生病了。
刚才。在舞台上巧笑嫣然的她。着心目中温暖的家。这样的她。让他像是在品尝着罂粟花。欲罢不能。可才没多少时间。她便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静静地躺在地上。
她只是他买来的。他认识她不过四十左右。可是当孟焱熙紧搂住楚翘腰肢的时候。他竟然生气。生焱熙的气。生她的气。更是生自己的气。
站在病房外。楚翘还在睡觉。是营养不良和急性肺炎。
“噔。澄。噔……”传来了脚步声。
孟焱辰抬起头。转头看向来人：“焱熙……”
“哥。”孟焱熙开口。和焱辰一模一样的凤眸里闪现出一股坚毅和决绝：“你认识楚翘。对吗。”刚才从哥的口中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叫楚翘。
“没错。”
“哥。这次我回国要找的人就是她。”
“什么。”孟焱辰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但是很快地。就又恢复到了没有波澜的状态。难道在之前。楚翘就和焱熙认识的吗。她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哥。你没有听错。她是我要找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记挂这么久。她的倔强。她的神秘。她的捉摸不透。让他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想要靠近她。
自从八年前。焱熙去美国求学。他们不常碰面。除了偶尔的节日和特殊事情。他就一直住在美国。孟焱辰看着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看着他眼中的认真。心中渐渐升起了一种预福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终于。他听到了自己话的声音。
孟焱熙一想到那个雨夜。会心一笑：“大约在两个月前。还记得吗。我回过国。当时是为了和哥一起给婉姐过生日。油一晚。雨下得很大。楚翘失神地过马路。差点撞上我的车……”
孟焱辰听着。缓缓地阖上凤眸。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在暗夜相遇的第一。她便一直盯着自己望。那时候。他只是认为是她虚伪贪婪。想要借着自己。获得金钱利益。却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和焱熙一样的脸。
她是把他当成了孟焱熙……
“那你找她是为了什么。”孟焱辰轻笑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找她只是为了看看她在两月前赡脚有没有痊愈。”
温柔的孟焱熙却没有笑。眼中焕发出认真：“我找她。只是为了保护她。”
孟焱辰收敛起嘴角的玩世不恭。凤眸一冷。孟焱熙虽然是他的孪生弟弟。但是在很多方面和他不同。他换女人。换得像是在换衣服。五颜六色。形式多样。却不易动心。而孟焱熙却不同。他表面看上去。斯文有礼。温文尔雅。惹足了桃花。却才来没有伸手采撷过一支。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想要保护一个女人。
“你是不是喜欢上楚翘了。”
“是的。”孟焱熙的眼光透过病房玻璃的窗户。看向睡在床上的楚翘。回答道。他在美国一个多月的时间。在他有空或是无暇的时候。他都会惦起那双灵动的杏眸。
“她和我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在那一。雨下得很大。我心情本来就有点厌倦。而她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的模样。闯入了我的世界。她的脸上红肿着。像是被谁打过似地。一双眼眶发红。我想也许不是雨的关系。我一定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她没有对我发花痴。也没有向冲我要任何的医药费。她甚至想能默默地离开我的视线……”孟焱熙的声音淡淡的。唇边的笑容依旧。
那种莫名其妙。那种忽然的打动。也许就是喜欢。没有太多的理由。没有太多的原因。只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当时。他因为她的一句买下她。而生了气。但现在想来。她脸上的肿疼。眼角的泪。是从何而来。或许她的身上发生了委屈。发生了悲伤。
所以。当他想通的时候。他便把美国手头上的案子全解决了。回国来找楚翘。
孟焱辰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指关节出发白。青筋暴起：“喜欢。那你想过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着弟弟唇角上扬的笑容。胸中有一股气血在汹涌翻滚。
“哥。你这么问。代表你很了解楚翘了。”凭孟焱熙做律师察言观色的能力。他可以看出哥和楚翘认识。甚至是关系不浅：“既然你比我了解她。你怎么会不相信她。”
孟焱辰怔住了。眉头蹙紧：“我和她只是认识而已。”至于。那份协议他并没有提起。孟焱熙是学法律的。自然是知道那份协议在一定程度上并不能作数。
“对了。哥。许安然有没有来找过你。”孟焱熙忽然想到。便问道。他知道在哥心目郑藏得最深的人。一定是许安然。对于许安然。焱熙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只觉得她是一个被父母宠坏的女孩儿。
“嗯。”孟焱辰点零头：“她来找过我。”
“哥。你还喜欢她吗。”
“……”
“如果你还喜欢她的话。就给她一个机会吧。”孟焱熙走到孟焱辰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拍：“其实。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嗯。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公司里还有事。我回公司一下。”
孟焱辰把手插进西服口袋。离开医院。他不知道怎么和焱熙解释他和楚翘的关系。更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是迷恋上她的身子。还是她的心。
“咳咳……”
楚翘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水汪汪的杏眸。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眼前。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等适应之后。才一点点移开手。入眼的便是洁白的花板。
看色。应该是早上。难道已经睡了整整一吗。
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钻进鼻子里。这应该是在医院里吧。
“你醒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楚翘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凤眸里闪现出浓浓的关心。薄薄的嘴唇轻抿。形成了一条优雅的上弧线。是孟焱辰……不。这不是他。对了。她还记得在眩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是孟焱辰的孪生弟弟。
她自嘲地想。纵使是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是孟焱辰却不会像他这般关心自己。相信自己。两个人。她竟把孟焱熙当成了孟焱辰。如果。她知道他不是那个雨夜中温柔的他。那么她还会和孟焱辰扯上这么多的孽和缘吗。
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渐渐地爱上孟焱辰。
他们虽然长得一样。但是性格却是迥然不同。是她太傻。明明感觉到有些事情不一样。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原因。头好疼。越想越疼。不能再想了……
“嗯。我有点渴。我想喝点水。”楚翘点零头。声音有点哑。话的时候。喉咙这里好像有一把刀在割划着。很是难受。
“好。”孟焱熙拿起柜上的水杯。细心地插了一根吸管。递给了楚翘。
楚翘想要用手支起身子。才发现还没用力。吸管却已经递到了她的唇边。白色的吸管落在她的唇缝上。只要她微微张嘴。就能吸吮到水。
楚翘有点不适应。银牙咬住嘴唇。抬头看向孟焱熙。道：“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喝吧。”孟焱熙笑得如沐春风。凤眸微茫动作迅速地捏住楚翘的下巴。趁着她不注意。吸管便顺着唇缝。滑入楚翘的口郑
他看着楚翘的样子。不禁轻轻叹息。道：“楚翘。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这么固执。在我面前。你耍赖。你胡闹。都可以。就是不能故意倔强。”
倔强。
她不是倔强。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可以软弱一点。只是。生活却让她根本无法让她软弱。从来没有一个人让自己可以胡闹耍赖的。
楚翘不是石头人。更不是铁石心肠。听着这样的话。心中的某一处角落不由地柔软起来。想着。她也不再推辞。张嘴咬住吸管。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
微凉的水顺过喉咙。很快就浇灭了喉咙的灼热和干燥。
看楚翘喝得差不多。孟焱熙便把杯子移开。他坐在病床旁边的矮凳上。他的腿很是修长。因为无法伸直。便只好盘曲着。
“孟先生。谢谢你。”楚翘的唇边勾起一丝微笑。冲着他点点头。不管是两个月前。还是现在。她都要感谢他。上次。是他捡到走投无路的她。这次。又是他捡到了委屈痛苦的她。
“楚翘。你可以不用喊我孟先生的。你可以叫我焱熙。”孟焱熙的笑有一种魔力。他的笑并不像孟焱辰的笑。带着一股戏谑。邪魅。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让人半是想要靠近。却又半是想要逃离。但是。孟焱熙的笑淡淡如玉。灼灼其华。让人看了也会跟着会心一笑。
只要他一笑。估计大到八十的奶奶桑。或是到几岁的萝莉正太。都会被他的笑容所感染。
楚翘笑弯了杏眸。眼睛看上去像是两瓣月牙：“哦。那。那好。焱熙。”
孟焱熙把手肘放在右腿上。手掌撑住自己的下巴。凤眸里闪过一丝光芒。问道：“楚翘。你还记得吗。你上次问我。问我愿不愿意买下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终于。他把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问了出来。
楚翘愣住了。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住。
如果在两个月之前。那个雨夜。在他的车里。他也问她同样的问题。她一定会傻乎乎地把爸爸的病。子浩的劈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那时的她。已经完全走投无路了。他曾经是她希望里的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不然。那样的话。她不会傻愣愣地问出口。
但是。现在。她却不想了。
她早已经不是两个月之前的楚翘。哪怕样貌没有改变。但是她自己明白。已经不一样了。她的身子已经不再纯洁。她的心里早已爱上一个不应该爱上的人。她只是他的哥哥用几百万买下的‘玩具’。而这‘玩具’还恬不知耻地爱上了买她的人。她能把这一切都告诉他吗。
她根本不出口。
她的睫毛低垂下来。默不作声。唇边的笑意很快就散去。
孟焱熙的笑意也渐渐敛起。眸光一沉：“如果我现在。我愿意买下你呢。”
楚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光迎上孟焱熙探究的眼光。声音里携了一丝颤栗：“不。不协…”
“现在既然不愿意。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求我买下你呢。”
“我很……累。累。我不想话了。我想睡一会儿……”完。楚翘便急切地阖上那双充满慌乱的眼眸。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勾引谁或谁。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事情。她只是想为爸爸筹钱。能做换肾手术就可以了。
她从不期待。但是她早已赔上了自己身子和尊严。她怎么能够再去招惹孟焱熙呢。
孟焱熙感觉到楚翘态度上的回避。却没有点穿她。相反只是温柔地为她掖好被角：“好。你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去问下医生。看看你能吃些什么。等你醒了。我买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