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或许可以
赵氏在听了沈氏和老太太的话之后，她其实就已经明白了她们话里面的水分了。
先前老太太可不是这般的，沈氏也根本就没提起在她娘家借钱的事。
她这时候提出来，沈氏分明就是糊弄自己啊，分明是用这番话来堵自己的嘴。
这不是当自己是傻子么？
更可气的是，老太太竟然还配合着沈氏，老太爷却始终一言不发，他分明也是默认了沈氏这样的做为。
想到这些，赵氏心里面就更加气愤了。
再看看自己的男人，宁大虎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分明就是个软弱的窝囊废啊。
赵氏想到这些，她不由一阵恼怒，于是便又开口反驳起来。
“娘，先前你可没沈氏借娘家钱的事情，先前你们可不是这么的啊？”赵氏毫不客气的朝老太太道。
“再了，咱宁家借外面的债，媳妇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赵氏朝老太太问道。
随后，赵氏的目光又落到了沈氏身上。
“这么些年，也从没见过妹妹从娘家借来钱啊，怎么这一次却能借到钱了？”赵氏朝沈氏问道。
“嫂子，你这话就的有些好笑了，妹子我问娘家借钱莫非还要和你？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沈氏怒声道。
“好啊，既然这样，那你借娘家的这笔钱，以后是不是你自己还？不需要宁家来还呢？咱们虽没住一间屋檐下，可也没分家，家里男人挣的钱可都在娘手里存着，你到时候可别让家里出钱替你还债。”赵氏盯着沈氏道。
“赵氏，你就不要无理取闹了，非要家里鸡飞狗跳你才满意？还不住嘴。”老太太见赵氏这些，她顿时恼火了。
“都别了！都闭嘴！”这时候一直没有话的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听见老爷子开口，赵氏本来还要些什么，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老太太、沈氏以及几个儿子，也都不再出声，一家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老爷子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时常卧床，这会儿脸色也是不好，话都没什么精神。
此刻见到一家人吵吵嚷嚷的，老太爷终究是忍不住了。
“以前啊，咱宁家确实很穷的……”老太爷偏头看着赵氏道。
“……你家石柱时候没能蒙学，那确实是因为家里头太穷了，而如今，咱宁家仍旧是穷困，狗子如今也不了，过年后就十四岁了，确实不适合蒙学了。”
“不如就算了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太爷看了眼赵氏，又看看宁大虎，最后他目光落到宁乐身上，他摇摇头道。
听到老太爷发话，赵氏本来还要些什么，可是桌子底下，宁大虎的脚正不断轻轻的踩着赵氏的脚背。
最终，赵氏也没再什么了，毕竟，老太爷都站在了沈氏一家这边了，她还能些什么呢？
赵氏目光落到儿子宁乐身上，脸上明显有些愧疚。
“其实啊，读书也不是那么容易读的，咱会同县这几年莫出什么举人进士，哪怕是秀才也没出两个啊，读书难啊！”
“……咱们农家，也不指望出什么秀才举人。进士这种美梦，咱家更是想都不敢想，让大宝二宝蒙学个一两年，能让他们认识些字，算些简单的算术就不错了，其他的也不敢奢望了。”老太爷道。
会同县？
搞了半这里是会同啊，靖州府会同。
宁乐听到老太爷的话，他这才算是弄明白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所处的地方是哪里了。
“别中举人进士，中秀才都难如登啊，会同县这些年都没出几个，咱杨家村的私塾周夫子据就是举人出生，可他在杨家村教授这么些年，杨家村可曾出过一个秀才？一个都没有啊！”宁老太爷感叹着道。
“所以，咱家也只是打算让大宝二宝蒙学个一两年，能识几个字，会做些算题，这也就足够了。”
“就这点事情，老二家的就别争来争去了，你家二子即算是去了私塾，那也是没什么用的。”宁老太爷道。
宁老太爷完看向宁大虎和赵氏，又看了看在坐的其他人，一家子人便都没再什么了。
秀才都这么难考？这什么周夫子教授几年，村里都没考上一个秀才？
这么难考么？宁乐不禁心中一凉，他顿时又对古代的科考有了新的认识。
呃，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啊！这个周先生教书这么些年竟然没教出一个秀才，估计他作为一个教书育饶夫子，心里头肯定也着急啊。
教书这么些年，没出一点成绩，一个秀才也没考出来，估计他脸上也没光彩吧？
若他出门，遇到同行教书匠，起这件事情，岂不是很没面子？岂不是很丢人？
宁乐顿时心中琢磨出这些古怪念头来了。
机会啊！若是我能考上秀才，又出自周夫子门下，他岂不是要高兴死？
自己前世可是国学硕士生毕业的，那些“四书五经”什么的可都学的很通透，只不过没有亲手写过八股文罢了。
有着前世丰富的知识和经验，自己考个秀才应当不是很难吧？
应该不难吧？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宁乐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之后，他顿时就有些激动了。
可是，没钱呐！学费都没有怎么进学堂？这是一个大难题啊。
指望着老爹或是宁老太爷和老太太给自己出束修？
这估计是不可能了，老爹拿不出钱，老太太估计更不会拿，可能宁家也真的没有钱了啊。
怎么办？
要是可以免费入学就好了啊！宁乐心中这样叹到。
免费入学？
想到这里，宁乐顿时心头一震。
要怎样才能免费入学？
除非，那周夫子是自己的亲爹，又或者，周夫子欣赏自己，知道自己一定能够考上秀才或者举人，能让周夫子脸上争光，否则根本不可能。
那怎样才能实现这个目的呢？认他做爹，这肯定只是个笑话，根本不能去做。
若自己真的做么做，估计百年之后自己都会是杨家村的笑料了。
难道自己跑过去对那周夫子自己可以考上秀才，能让你脸上增光添彩？
那也得让他相信啊！
随随便便去这么，人家会相信？人家信你个鬼呢！
不过，那周夫子既然教书一无所成，那么这件事就应当有机会的。宁乐心中这样想到。
看来，以后放牛得换个地方了，至少目前自己得去周夫子面前露露脸啊。
认都不认识你，交流都没有，其他的就都是空谈了，宁乐在心中点点头，他这样考虑到。
嗯，就这么办，一步步来吧，有实力，也得有运气，还要会琢磨算计啊，宁乐在心中点头想到。
“爷爷，您得有道理，孙儿也知道自己年龄大了，去了私塾也没什么用，孙儿早就明白这个理了，孙儿不会让家里为难的。”宁乐见自己老娘还憋着一张脸，似乎还想替自己争鳃会，他怕一家人又吵闹起来，于是站出来朝老太爷道。
“孩子啊，你能明白这些就好，真是委屈你了。”老太爷微笑着朝宁乐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