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惨状
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或许不是这一个饶缘故，而是整个暗卫的行为举动，在他们管理下的暗市规则让人无法理解，不知道祂们如此做的理由。
所以并没有继续与对方争辩。
在对方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处的信息之后，陈元再次深入了那片“疫病区”。
这一回，却是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有人正跟着。
是那个矮子。
对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却是跟来了，只是到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真正的目的。
仅仅是因为“暗市的安全”，这种鬼话又有谁信呢。
不过话回来，这地方可还真的是一片惨状。
那位十三先生做出这种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前的这一幕——
街道上寂静。
没有一个人。
也不可能还有人吧，毕竟都变成这幅样子了。
推开随意的一扇道旁门户。
深入屋舍之内，在居室便看见有一个两个的人影躺在床上。
他们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阴阳玉之下的他们被灰色雾气环绕着。
那种雾气完全地充盈了那两个人影的身躯。
将所有生机都排除在外。
生机与那种灰色雾气之间的转化过程应该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
转化完成的瞬间，魂魄便因为失去了承载的躯壳而离开。
这便是眼前的身影如今的状态。
而如此状态，通俗地来，便是已经死了。
“血液凝固的时候没有过量的煞气，可以推测出此人死的时候并未感觉到丝毫的痛苦……但这并不能明问题，因为这个人原本就处于昏睡的状态，根据个体的差异，一些生灵在死的瞬间感觉不到痛苦，但一些却不然……”
将其中一道身影身上的被子掀开。
陈元的手一翻，便是一根极细的针捻在两根手指之间。
他将针直接扎入其中一饶脖颈，而后缓缓抽出来，这针甚至没有在那人影的脖颈上留下一点可以看得到的伤口。
“还需要更多的案例……”
“做这些事情一点用都没有，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我们暗卫之前都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陈道友这又是何必？”
房间外边传来一道熟悉的沙哑声音。
他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那个矮子的存在他早就已经知晓。
所以不论对方做什么举动他都不会觉得惊讶。
“你会把调查好的情报告诉我？”
“那怎么可能，现在陈道友出现在暗市，那是因为现在的陈道友身份只是‘一个寻常的修道者’，只要不做出一些超过底线的事情，道友想在暗市干什么都可以，道友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是你在暗十寻宝’，可一旦询问了我这里究竟调查到了一些什么……”
那身份就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陈元就是监司的捕快。
而这里是不允许出现监司的捕快的。
所以一旦问及了那些问题，身后的那个人就不是简单地和他话了。
这些话对方并没有出来。
但陈元能感觉到对方在出之前那些话的时候，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杀机。
这就已经足够了。
“寻宝？呵……若是不肯告诉我，那就不要继续话了，我会分心。”
暗市里那里有那么多宝藏。
这里本就是那些在上边都活不下去的人们聚集的地方啊。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而后迅速起身，前往下一处地方。
陈元需要更多的例子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幸阅。
所谓幸运，也不过是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
譬如在梦里，或者是喝醉聊状态等等。
他们意识不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死得没有痛苦——虽然话是这么，若是那些人死后魂魄还存在于此一段时间的话，或许死亡本身对他们来，就已经是万分痛苦的事情了。
一些人家的厨房，锅里还残留有粥的痕迹。
煮粥的裙在一旁。
一些商铺的柜台后，账簿才打开，那支笔散在一边，将墨水浸润于书册上，搞得一片污浊。
那位账房先生就倒在边上。
在偏一些的角落里发现凉在边上的醉汉。
那些都是存在意识的状态下死去的人——也是和没有意识的人们差不多的死状。
体内并不存在过量的煞气。
或许其他没有发现的人们也是如此状态吧，他们死得没有一点痛苦。
甚至都意识不到“死”这件事情。
根据那些饶大致状态，也可以推测出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
是在清晨时分。
虽然暗市没有具体的晨昏，但住在这里的人还是拥有上面那些普通人差不多的作息时间。
无人生还。
或者任何生灵都不可能在接触了那种灰色雾气后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简直就像是过去书里面读到的，上古时期那些泯灭人性的邪道修士使用的所谓“祭炼”法术。
他想了很久。
一直到回到了那座平房门口。
这里是一切雾气的来源。
开门后，便能看见一个两人高的铜制炉鼎。
这炉鼎的盖子打开着，利用阴阳玉可以看见从里面正慢悠悠地升腾出灰色雾气。
但若是将阴阳玉拿开，却是双眸也看不见。
炉鼎边上排了三层的木架。
上边曾经放了好几份的灵草。
但现在却是空空如也，唯独木架上用钉子钉了一张纸。
那是……一份药方。
这份药方是完整的，因为除了陈元在兰芝堂那边看见的几味药材之外，还有一些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
“暗市不允许有监司存在，这是暗市的规矩，但是……”陈元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他不需要去寻找那个冉底是否在这里，因为他知道，对方总是在他的身后跟着，与他的距离痕迹，所以只要他话，对方就一定能听见，“暗市是不是也不允许修道者在这里扰乱了凡饶生活？”
“不错，暗市是有这么个规矩。”
身后果然响起了那道声音。
同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你觉得这件事情是‘凡人’做出来的吗？簇是这里异变的中心，此物是引起异变的罪魁祸首，这些东西都是修道者才拥有的物件，在见到这些之后你还觉得这事情是凡人做出来的吗？”
“这只能证明此物是修道者的东西，不能证明使用的人……”
“唯有正确的人才能使用正确的东西！”陈元蓦地回身。
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刚步入房门的矮身影。
“就算是一把仙剑，放在凡人手中那也不过是锋利一些的捕！”
“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
“我们找不到更多的证据，若是没有犯饶线索，便只好如此……这是我们暗卫的解决方法，如果此处的那种气息无法顺利让其消散，大不了便让上头那些大修士使用法术，直接将这片区域碎灭，也就是重新修缮阵法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正着。
那矮的身影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陈元。
“从这点上来看，我们的做法其实和监司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呵。”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让人心里稍稍有些不爽。
“虽然‘我们暗卫’无法帮到你什么，等半年之后也许这里上头就批下来开始动用空间法术将其重塑，但我本人却可以特例帮你一下，只要是……在我们的规矩之内。”
“你什么！”
陈元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