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呼…”

白茫茫的世界，雪花伴随着烈风飞舞肆虐，让林鸠有些睁不开眼睛。

白色的精灵在他周身舞蹈，轻轻落在他的黑衣上，随即又被大风吹走。

林鸠独自一人站在雪地上，风雪里，他冷静到好像感觉不到一点寒冷，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漫的风雪。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林鸠脑海里想的当然不是这个，他摸了自己一会，失望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怠惰的自己居然会练功练到晕厥。

这绝龙山的风雪越来越盛，已经隐约有前世西伯利亚的那种感觉了。

虽然林鸠没有去过西伯利亚，这里的感觉，只是他穷尽自己贫瘠的脑袋所想出来的一个比喻。

云游客的就是他了。

“林鸠！林鸠！”

风雪中传来细微的呼喊。

他看见微微明灯在风雪里忽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与此同时声音也越来越近。

“我在这里！”

林鸠有气无力地喊道，想要往那边跑去，却栽倒在雪里。

“林鸠！你没事吧！咱给你暖暖。”

鹓鶵提着灯，看见把头埋在雪里的林鸠大吃一惊，慌忙跑上前来。

她运着气，保护那一缕火苗不被熄灭，然后将林鸠抬起抱在怀里。

“暖了吗？暖了吗？”鹓鶵催动体内的妖力，使得周围迅速升温，就像在雪地泼了一盆滚烫的开水，瞬间融化了一大片。

林鸠体温一冰一凉又一温，然后极速奔着“热”去。

“师父你是在……哎呀！”黎木鹛冒着寒风，循着火光走来，看见这里的景象大吃一惊，然后也滑倒摔在了雪里。

“呸呸呸……诶呀，师父，你这样，掌门会得伤寒的！”吐掉嘴里的雪，黎木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是吗？这样的啊！”鹓鶵想了想，恍然大悟地抱起林鸠。

三个人，两双脚印向着远方离去。

原地的提灯忽闪了几下，熄灭了。

……

“师父，平安夜快乐！”明渝鹋拿着个苹果，毫不在意礼节地闯进卞郝仁的寝室。

“嗯，平安夜快乐。”

卞郝仁正在催动气力，在苹果上刻上一些字。

看见明渝鹋进来了，便停下手中的活，慈祥地微笑。

虽然过了很多次平安夜，但对卞郝仁来，还是非常新奇的。

此前，他完全没听过有这个节日！

一开始他也觉得不太妥当和莫名其妙，而后久而久之，每年这个时候便成了乱花宫的节日，甚至全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纷纷效仿。

卞郝仁忽然注意到，明渝鹋的篮子里比往年多了一个苹果。

“这是给掌门的吧？”

明渝鹋羞涩一笑，把苹果放在桌上，行了个礼，含羞跑开。

……

“龙师姐！平安夜快乐。”凤鸰再次站到龙月鸢的身后，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啊，凤呀，平安夜快乐。”龙月鸢转过眼，略感惊讶地看着递过来的苹果。

“我，我还没准备，你等着。”龙月鸢自然是知道该做什么，于是转身，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翻腾了大半却没翻出来什么，最后晓是她，也闹了个大红脸。

“没事的，师姐，拿着吧。”

凤鸰将苹果塞到她的手，张了张嘴，还是没勇气出那一句话。

……

“哟！师妹这是去哪呀！”赤羽鸦站在墙上，随手从身后的打箩筐掏了一个苹果，扔给了明渝鹋。

“不告诉你。”明渝鹋接过苹果，笑嘻嘻地跑离开。

赤羽鸦无奈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她站起身，掠过屋檐墙头，将苹果送给每一个见到的人。

……

“你醒啦?”

入眼是黎木鹛的面庞，随即他被推开，鹓鶵挤了过来。

明渝鹋也想凑近来看，但是被挤在外面。

“咳咳……我病了？”林鸠目光无神，扫视了三人一眼，忽然注意力被苹果吸引住了。

“怎么这么快就来探望病人了？”

“不是啦！”明渝鹋终于挤了进来，把苹果放在林鸠的身上。

“平安夜快乐！”

林鸠先是一愣，随后回味了一番，白了白眼。

“我不过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