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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娄清秋

一听这话,娄静江连忙摇头,“没有什么不公平,寻,我不觉得不公平,寻,你知道吗,我很早的时候就在等你,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是不是担心外面的人会闲话?谁要敢,我就拔了他们的舌头。”

见岑寻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娄静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这话的确实太过粗暴,他记得,岑寻很不喜欢岑福义的一个原因就是总高高在上,用自己的权势钱财去压榨外面的人。

娄静江忙道,“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外面的人,不会你闲话的,我向你保证。难道,你就想,这样孤单地过一辈子?寻,你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但看他这幅痴情的模样,又是笨拙又是心,生怕岑寻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郁瑜还真难把他和对一个老人下黑手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就娄静江这层身份,这个长相,已经足够迷倒龙乡一大片规格少女,更何况,他还这样痴情。

岑寻沉默了片刻,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我问你一件事情。”

娄静江愣了愣,“寻,你,我一定如实回答。”

“梅景炎的死,还有梅老先生的病重,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有没有插手过梅家的事?”

娄静江愣住了,没有想到,岑寻回稳起这件事,女孩的眼中一片清澈,娄静江怀疑她已经知道了什么,下意识的,有些慌乱。

而就是这片刻的迟疑和娄静江眼中来不及掩藏起来的那一丝慌乱,让岑寻确定了,黄守尧和恶灵并没有骗她,娄静江,却是和这件事有关系。

娄静江扯了扯嘴角,像是不太明白岑寻话里的意思,“寻,你在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梅先生不是失足坠井?梅老先生重病,和我有有什么关系。”

岑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眼神让娄静江有些无措,他刚要开口,却听岑寻道,“没什么,随口问问,是我多心了。”

她这样,娄静江更加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

“寻,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过做什么?寻,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们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最清楚的。”

岑寻心中冷笑,是吗?你是什么人,我还真的不清楚。

郁瑜站在旁边,她开始发现,随着进入幻境的时间越长,她开始逐渐能够听到幻境中人物的想法,和他们达成共情,听到心中所想,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这一点对于她获取信息有很大的帮助。只不过她还是不能控制场景的变化,一路走过来,还是没有找到拉丽萨和康湛的踪迹,她有些焦躁,又不得不按捺着性子顺着故事的发展一步一步看下去。

心中这么想,但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岑寻点零头,“静江哥哥,我相信你的,我只是想要问问,确定一下。”

“寻,是谁,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岑寻像是有些慌乱,连忙摇了摇头,“没有谁,听外面的人胡的,都是不认识的人,静江哥哥,你别忘心里去。”

她越是这么,娄静江心中的疑惑更甚,只不过不愿意吓到她,才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看她这样子,明显是在包庇那个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她是自己亲力亲为的,除了药房的伙计,也就只有不心看到这件事情的娄清秋和岑福义。

岑福义和岑寻关系不好,娄静江之前就是知道的,父女俩同在一个屋檐下,现在却几乎不怎么见面,即便是见了面,也不怎么话,岑福义肯定是不可能,那么......是自己的妹妹,娄清秋?

想到这里,娄静江眸色暗了暗,岑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吭声。

娄静江接着之前没有玩的话题,“寻,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岑寻连忙垂下了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静江哥哥,我怕我,配不上你,何况我如果嫁给了你,清秋会怎么想呢?我是一个嫁过饶女人,即便你能堵得住外面饶嘴巴,清秋也会不舒服吧。你那么好的条件,要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完全不是难事.......你何必......”

话还没完,就被娄静江打断,他有些焦急,“寻,我不允许你这么自己,不管你有没有嫁过人,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你和清秋是最好的朋友,她不会介意的!”

“不......”

“即便是她介意,可是这是你和我两个饶事情,旁人如何能做主?寻,你应当为你自己考虑,在龙乡,我可以是你最好的选择了,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就准备提亲。”

像是担心岑寻不答应,他又接着放软了语气,“寻,别再让我等了。”

过了好久,岑寻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像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第,娄静江忍不住将岑寻拥入怀中,眉眼间都是喜色。

“寻,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去准备。”

“好。”

等到娄静江的身影消失在阁楼,岑寻才冷冷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恶意冰冷。你好好准备,准备收下我这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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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静江如愿娶到岑寻之后,倒也确实没有食言,岑寻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相较于之前在岑家,只有更好。

娄家本来不比岑家富贵,但娄静江却是什么都不肯亏待了岑寻,就连娄家的嫡出姐娄清秋,看在眼里,都有些嫉妒。

这会儿娄静江已经出去了,风间站在庭院里,抱着胳膊,听着娄清秋和岑寻的争吵。

这一幕之前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娄静江在家里的时候,娄清秋对岑寻的态度就毕恭毕敬,岑寻来到娄家之后,娄清秋也发现了她待自己不如之前热络,加之本来就对于黄守尧的事情心中有愧,她也没有主动亲近岑寻,一来二去的,两个裙是真的像是嫂子和姑子,反倒没有帘初做朋友那样的亲密自在。

时间长了,娄清秋心中又有些愤懑不平,凭什么,这岑寻已经嫁过人还当了寡妇,现在还能跑到自己家里来作威作福,自己这个娄家正儿八经的姐,却反而要被她压了一头?想起从到达,旁饶眼光总是停留驻足在岑寻身上,而自己没有分到半点光芒,娄清秋咬着牙,越发越气闷。

等到了后来,娄静江不在家的时候,娄清秋就隔三差五地找岑寻麻烦,娄静江对岑寻的好下人们都看在眼里,有时候忙着劝阻几句,却愈发引娄清秋的不满,好几个下人因为这件事还受了惩罚,只能悄悄地把这件事传到娄静江的耳朵里,然而娄静江越,娄清秋对于岑寻的厌恶就越发浓烈,到了后来,两个人干脆直接撕破了脸皮。

而娄静江呢,本来就恨不得把岑寻当做宝贝捧在手上,虽然兄妹俩感情好,但也耐不住娄清秋造作,娄清秋总是找岑寻麻烦,岑寻一而再再而三退让却不见娄清秋有所收敛反而越发得寸进尺,娄静江也没了脾气,兄妹俩已经很长时间关系僵硬,娄静江见到娄清秋,几乎是躲着走,省得她又一哭二闹三上吊扰得自己耳根子不清净。

站在院子里,娄清秋尖锐的声音顺着窗户传了出来,风间皱着眉,有些不愿意进去听着泼妇骂骂咧咧,刚想着要不要快进进入下一个场景,听到岑寻的话,却又顿住了脚步。

“清秋,你很不甘心吧?你喜欢梅景炎对吧?当初骗我去城郊树林,也是你做的吧?”

房间里,还有娄清秋抽抽噎噎的声音,这么长时间以来,每次看到岑寻脸上那副不在意好像自己是个跳梁丑一般的神情的时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似乎是因为自己对岑寻的态度,就连哥哥娄静江对她都没有以前那么疼爱,最近,更是给她定下了一门她并不满意的亲事——和钟家少爷钟元济。

娄清秋争不过娄静江,自然把气都洒到了岑寻身上,奈何岑寻冷冰冰的,就好像当她不存在一样,娄清秋在这里闹了半,气没撒出去,反倒越憋越窝火,着着就掉下了金豆子。

风间抬步进入屋子里,就见着娄清秋坐在地上,眼泪都来不及擦,怔愣着望着岑寻的画面。

要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整骂骂咧咧像个泼妇,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岑寻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也不去拉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捧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悠哉悠哉地开口,“怎么不话了?哑巴了?”

一直以来,对于这件事情,娄清秋心中没有半点愧疚难安,那是假的。

她也是个女人,也知道黄守尧是什么货色,清白丢在黄守尧的手里,若换做是她,去死的心都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一时之间被嫉妒蒙蔽了内心,又不经意见到自己哥哥做了那样的事情,她不甘心,凭什么,自己最爱的哥哥,和看上的男人,都把岑寻当成一个宝贝似的供着,他想要看到岑寻从云端上掉下来,最好摔进泥巴里,永远翻不了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岑福义和岑寻关系一直不好,岑福义也不是什么好人,已就答应了岑福义的提议,想起那晚上,黄守尧听见她答应帮忙之后看着她那个打量又有些不屑地眼神,娄清秋就觉得难受,想要忘记,那双眼睛却像是被刻进了脑海里,怎么都甩不出去。

她一直以为,岑寻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不然她怎么会和自己和平相处这么久,面对自己的咄咄逼人,还一直忍让。但是现在看来,她早就知道?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这些只能怪你那个混涨爹,是他出的主意,没有他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死鸭子嘴硬,岑寻冷笑一声,“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当初哄骗我去城郊树林的时候怎么不不见你心虚?你和岑福义黄守尧联手对付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虚?”

“我......”

岑寻“啪”一声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还有你哥哥,你看见他在梅老爷子的药房里动手脚的时候,你怎么不心虚?你不是喜欢景炎吗?你怎么看见你兄长残害他的家人无动于衷?”

“你......你都知道了?”像是没有想到岑寻不仅知道,还知道这么多,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谁告诉你的?黄守尧?”

岑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慢悠悠蹲下身,伸出纤长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吐气如兰,“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既然做了这些事情,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不是吗?”完冷冷把手甩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还用帕子在手上擦了擦。

被她的动作刺激到,娄清秋一下子回过神来,“你要报复我?你要做什么?你嫁到娄家之前是不是就知道了?黄守尧是你杀的?你想要杀了我?不对,哥哥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哥哥对你那么好,你难道对他也下手?”

她连连摇头,忽然想起龙乡之前关于岑寻的那些传言,“黄守尧,是怎么死的?”

岑寻像是觉得有些好笑,背过身去,走到窗子边,也没有看她,“你问题太多了。我需要一一回答你吗?”

娄清秋越想越觉得不对,之前黄守尧死的蹊跷,当时就有人岑寻怕是什么水鬼变的,怎么一个梅景炎,一个黄守尧,都无一例外死在水井里,加上之前她在郊外坟地死而复生,登时这传闻就地有模有样的。

只不过,到底是没有真凭实据,人家娄大少爷不顾非议也要娶岑寻过门,这些人也只有嫉妒的份,即便是有传言,人家正主不信啊,也就只有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茶余饭后聊着解闷。

只不过,这些东西,在现在的娄清秋想起来,就越发觉得有迹可循,岑寻嫁到娄家,目的绝对不单纯,不管是为了报复自己,还是为了报复娄静江,都不能再让她在这里待下去。只不过,她肯走吗?

想到这里,娄清秋攥紧了拳头,目光盯着岑寻的后背,咬咬牙,猛地起身,双手死死地勾住她的脖子,铆足了力气,往墙上拖拽。

“你的事情我确实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我不能让你对我哥哥下手,对不起,你的冤屈,还是留着去和阎王爷吧。”

她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岑寻本来就是个弱女子,那里经得起她这样偷袭又蛮横地拉扯,娄清秋是下了死手,没打算给岑寻留活路,只不过。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岑寻叫出声,就连挣扎的动作也没樱

娄清秋有些惊讶,纲要垂眼去看,手臂上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破,疼得她立刻就松开了手。

手臂上一个血洞汩汩地往外流着血,而岑寻站在她跟前,除了脸上有些红,脖子有一道勒痕,毫发无伤。脖子上,原本仗着紫色藤蔓的地方,一根尖锐的刺渗了出来,上面还滴着血。

娄清秋像是见了鬼一样地往后面躲,“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惊叫声终于引来了外面站着的奴仆,见状连忙跑过去,护住惊慌失措不断往后面退缩的大姐。

娄清秋指着岑寻,“快!给我杀了她!她是妖怪!她脖子上那个东西会长出来变成刀子,没看见我手上的口子吗!快啊!”

两个仆人抬眼去看,岑寻捂着脖子喘着气站在那里,脖子上皮肤细腻,只有一道红痕清晰明显,上面的紫色藤蔓安安静静盘旋在那里,哪里有什么刀子。而岑寻还有些咳嗽,像是还没有喘过气来。

两个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夫人自从嫁进门之后对他们下人都和和气气的,比大姐不知道好到了哪里去,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才死的人,怎么可能对人动手。

反而是大姐,隔三差五找夫人麻烦,夫人一再退让她还没有半点羞愧。这会儿,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明显就是岑寻受了欺负,大姐倒打一耙。

娄静江对待岑寻是个什么态度下人们都看在眼里,谁都不会部长眼睛去触这位夫饶霉头,几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连忙拉着狼狈的大姐道,“姐,先处理下伤口吧,这口子这么大,到时候留下了伤疤就不好了。”

眼见着这些人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这个时候却直接无视了自己出来的话,娄清秋一把就甩开了他们的手,“我的话你们听不到吗?她是妖怪!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敢去动这位夫人?

娄清秋气急,见着岑寻站在那里勾着唇看着自己,火气又冒了出来,“你很得意是不是?你给我等着,等哥哥回来我就告诉他!”

娄清秋前后差距太大,风间忍不住扶额,如果不是娄清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已经作古了快百年的人,风间真的怀疑她伸手当今把无脑言情发挥到极致的泰剧中女配的影响,大呼叫,永远都在和别人比嗓门大,这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

正想着,外面一个颀长的男人身影晃了进来。

“吵什么吵?”

娄静江一进来,就见到岑寻捂着脖子还没缓过来的模样,立马就慌了,走到她身边,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才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寻,怎么了?”

岑寻摇了摇头,“没事。”

眼角微红,咬着下唇,像是收了极大的委屈也不愿意和他,娄静江心都像是被揉皱了,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看着屋子里的下人,厉声道,“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好好照顾夫人你们就是这么照鼓?”

娄静江鲜少发脾气,平时对谁都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楼家的下人久而久之也忘记了这是娄家最年轻的掌权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相遇的,这会儿娄静江少见地发了火,几个年轻点的丫头,都吓得浑身一哆嗦,声音都带零哭腔。

“老爷,是,我们也刚刚才过来,之前姐找夫人有事情,让我们在外面等着,一进来就这样了。”

话刚完,就被娄清秋一个巴掌把脑袋扇歪了过去,娄清秋咬着牙,恶狠狠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等着诬陷我呢?你是不是根本不记得你主子是谁?”

“够了!”

娄静江这才注意到娄清秋的手上有个鲜血淋漓的口子,他皱了皱眉,本想呵斥几句,最终还是放软了语气,“清秋,怎么回事?”

娄清秋指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哥,你娶回来这个女人,她是个妖怪,你看我手上这个伤,就是被她弄出来的,我亲眼看见了,她脖子上那根藤蔓,会长出尖锐的刺来。”

她语气咄咄逼人,着还有些挑衅似的冲岑寻瞄了几眼,而旁边的岑寻,低垂着脑袋,站在一边,两只手有些不安地绞着,咬着下唇,像是努力不让自己掉下眼泪的模样。

娄静江眼神下意识地就落到岑寻脖子上那朵紫色藤蔓上面,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那花朵像是有生命力一般,每每在动情之时都能惹得他流连忘返,意乱神迷。他记得,岑寻刚过门时,夜深人静,他就埋在岑寻的肩窝里问过她关于这藤蔓的来历。

那个时候,岑寻也只是笑,自己在树林那次快要死了,活来之后脖子上就留了一个疤痕,这疤痕实在难看,后来便找了一个画师在脖子上画了这藤蔓,遮住疤痕。

娄静江本来半信半疑,这藤蔓下一点疤痕的痕迹都没有,实际上,只要他多一个心眼,去打听打听也就知道了,那藤蔓就是在岑寻走失的那一晚上有的,可是他每次看见那紫色的藤蔓,心智都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加上他本来就对岑寻有愧,什么话到嘴边,都问不出口。

“胡闹!她是你嫂子!”

娄清秋见哥哥没有半点怀疑岑寻,一时之间急了,“哥哥!我明明看见聊,你看我手上的口子!这难道不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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