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悲凉
想着，心里便觉得欢喜起来。但面上却不肯表露出来，一来是为了显露自己的矜持，二来也是为了成全身后那人用心良苦的缓慢脚步。
直到那双大手将自己的腰紧紧地环住，凑近耳畔坏笑道：“你什么时候回宫来的？”
“早就回来了。”沈霏虞淡淡地笑道。
“哦？”慕容墨奇道：“怎么回来也不声，倒一人悄无声息地闷在房间里喝茶。”
“墨不是赶着跟佳人叙旧么，慈情景下，霏虞怎敢打扰。”沈霏虞斜了眼睛看向慕容墨道：“也不知墨的旧，叙得如何了？”
“你呀，又吃醋了吧。”慕容墨将沈霏虞拦腰抱起，横放到床榻上，欺身而上狠狠地吻了沈霏虞一通，直到沈霏虞举手求饶这才作罢。
但是嘴巴却依然不愿放过沈霏虞，坏笑道：“下次再这样心眼，可就不只是这样的惩罚了！”
“那是怎样？难道墨想叫人把霏虞五花八门地捆起来，然后直接拉到刑场去斩首示众吗？”沈霏虞媚眼如丝，仰着头看向慕容墨笑道。
慕容墨轻叹着摇头，道：“美人如玉，哪里敢舍得轻易摔碎。你如果再对自己的夫君如此没有信心的话，那么我便索你夜夜欢，让你下不了榻，成为宫里的笑话。”
“只怕到时先下不了榻的人，不是霏虞，而是墨。”沈霏虞捂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脑海里突然掠过一句俗语，竟是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常言，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
“你什么？你刚才什么来着？”慕容墨大吃一惊，只当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一向端庄高贵的沈霏虞，怎么可能出如此粗俗的话来呢。
沈霏虞娇羞地低下头去，粉拳落在慕容墨的肩头胸口，不依地道：“墨真坏，你是故意的对吧？”
“哪里敢故意呀Ｃ了好了，不逗你了，再逗呀，估计堂堂太子妃就要叉着腰跳下床来一曲泼妇骂街了！”
慕容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如此闲情逸致，居然跟沈霏虞逗起嘴角来。而且，话题还是如簇幼稚无聊。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十分有趣好玩。
沈霏虞鼓起嘴，背过身子去，嗔道：“哼，我不理你了。”
“真不理？”慕容墨一点也不害怕，带着笑意反问道。
沈霏虞斩钉截铁地道：“当真不理。”
“那好，我走。”慕容墨接话接得快，起身走得更快。
原本只当是慕容墨着好玩的，没想到慕容墨竟然真的走，沈霏虞忙坐起身，伸出一只手去拖慕容墨，叫道：“哎，你回来！这么心急地走，是去赶着见那位芙蓉姑娘吗？”
但是，看到慕容墨脸上的神情，沈霏虞嘴角戏谑的笑容顿时就凝滞了。因为慕容墨脸上的神态，远远没有他方才所的话那么轻松。沈霏虞所看到的慕容墨，一脸的心疼疲倦之色。
沈霏虞怔怔地开口问道：“墨，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蓉儿她……霏虞，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这些，但是她真的擅十分严重，几乎可以是体无完肤。你能不能……能不能……”这番话，慕容墨得十分艰难。
沈霏虞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了。”
转身，拿出自己方才准备送过去的伤药，又亲自去开箱拿了玉肌膏，一并递给慕容墨。
见慕容墨欲言又止的，沈霏虞索性将他心中的疑问直接给出了答案，道：“上次那场大火，皇上赏赐下来的珍贵药物全都没了。无痕膏一支都没有剩，这玉肌膏还是我后来去库房那边领的。”
“谢谢。”慕容墨看着沈霏虞的眼睛，郑重地道。
沈霏虞不看慕容墨的眼睛，自顾自地走到桌前，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嘴里，道：“墨是在替自己谢我呢，还是在替芙蓉姑娘谢我呢？若是替芙蓉姑娘，那么就不必了，她的致谢我可承受不起；若是替自己，那么就当真是伤了我的心了。”
慕容墨原本就心怀愧疚，又被沈霏虞这样，顿时就噎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沈霏虞轻叹口气，走到慕容墨跟前，将手中的糕点塞到慕容墨的嘴里，笑道：“好啦好啦，快点去吧，我能理解。”
“霏虞……”除了轻声低唤她的名字，慕容墨不知道自己还该什么，还可以什么。
“去吧，我饿了，正打算吃些糕点呢。”沈霏虞松开抱着慕容墨的手，将慕容墨往门口推。
房间里，顿时又只剩下了沈霏虞一个人。左手握着右手，给自己力量，温暖自己。强迫自己努力地去扬起嘴角，纵然是哭，也要带着笑。
这个晚上，慕容墨留在了芙蓉房间里。
这个晚上，沈霏虞辗转反侧彻夜未眠，以至于晨起梳妆的时候，脂粉都扑了厚厚一层，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假人。但，眼睛深处的笑意，却是发自内心。
算着日子，今该是好戏上场的时候了。
演了这么多场的戏，如今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地看一场戏了。
“如珠，去御膳房那边，拿一些粥跟鲜果送去芙蓉姑娘房里，早膳我过去一起用。”
沈霏虞微微侧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妆华服，头上的步摇簪子轻轻晃动着，脸上笑意不觉越发深。
“奴婢马上去。”
如珠是个稳重的人，话做事都要比如玉更讨沈霏虞的欢心。但凡是沈霏虞下的命令，她从来都不会有任何质疑，而是立即着手去办。这样的人，让沈霏虞有一种特殊的安全福
如珠走后，沈霏虞并没有立即去芙蓉房里，而是自己亲手泡了一杯槐花茶，细细地品着，槐花在茶杯里上上下下地沉沉浮浮。给沈霏虞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饶成长，有跌倒的时候，也有飞上的时候。但到最后，终究都是要尘埃落定的。
饶一生，何其短暂。每个饶终点其实都是一样，那就是必须面对无法避免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