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挑衅

沈霏虞笑着摇了摇头，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府里这会怕是已经议论纷纷了，我再哭，传开不是闹更大的笑话。你也起来，去给我打盆热水过来。明还要进宫去面圣，总不能顶着两只熊猫眼。”

“是，奴婢马上去。”

绿袖见沈霏虞这般，当下连忙起身。

不一会，便捧了热水回来。

沈霏虞见她眼睛红红的，不由问道：“怎么了？”

绿袖委屈地道：“府里的人势利眼，听太子没来给您揭盖头，都一个个在那里装大。奴婢去打热水，她们还了许多空话。”

沈霏虞轻叹口气，自嘲地笑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也犯不着去跟她们一般计较。你也累了，不必在这里侍候，退下歇息吧！这里，交给我自己便好。”

沈霏虞拿出毛巾，打了水开始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

这样精致的妆容，也不过是平白添了伤感，枉费了一番心思。

绿袖慌忙过来抢毛巾，道：“姐，让奴婢来伺候你吧！”

沈霏虞却固执地不愿松手，她看着绿袖，哑着声道：“我是背负了相府厚望进宫的，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姐……”绿袖低低地唤道。

沈霏虞忽而又笑了起来，她拿着毛巾，仔细地绞过脸，起身脱去身上大红的嫁衣，走到床头打开绣着百合花的被子便躺了进去。

手摸索到有些咯饶花生红枣，她也不恼，带着笑意一颗一颗地拣了起来。

绿袖忙拿过桌上的盘子，跟着她一起拣。

看着她笑，不禁有些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憋了许久，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姐，您在笑什么？”

沈霏虞头也不抬，手指在红色的床单上继续游离，嘴里道：“我笑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他们这么急着做决定，就不怕来日我也有翻身之时。”

罢，再不言语，可那双灰败的眸子里，却透出一丝光来。虽然微弱，落在绿袖眼里，却也是唯一的曙光。

见沈霏虞这般想，绿袖也跟着冷静下来，她收拾好东西，看着沈霏虞定定地道：“姐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霏虞点点头，合上眼，不去想太多。

许是太困了，竟然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等醒来时，绿袖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站在床头看着她笑。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宫里规矩森严，成亲后的第一要去给皇上皇后请安，迟到者被视为大不敬。

沈霏虞见外头色已亮，当下不由大骇，连忙揭开被子跳下床。

绿袖忙过来搀扶，吃吃笑道：“姐，瞧把您急得，奴婢会眼睁睁看着您迟到吗？奴婢是看您睡得香，没忍心叫醒您。不过放心吧，保准不会误了请安的时辰。”

罢，端了水过来给沈霏虞漱口，又用温水湿了毛巾绞脸，为沈霏虞穿上一早就准备好的衣裳。

沈霏虞看着绿袖有条不紊地忙着，不禁放下心来，笑道：“多亏有你在。”

绿袖拉着沈霏虞的手，让她在梳妆台前坐好，甜甜地笑道：“奴婢会一直在的。姐，今进宫见皇上皇后，妆容是否该清淡点。”

沈霏虞点点头，赞道：“绿袖如今越发心细如发了。”

绿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是姐教导有方。对了，姐，依照规矩，今该太子陪您一起进宫见皇上皇后的。”

沈霏虞淡淡地道：“不管今太子去不去，这请安我总是推脱不掉的。对了，绿袖，从今开始，别再叫我姐了，也该改口叫我太子妃了。”

“是，太子妃。”

沈霏虞并绿袖走出房门的时候，便看见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已经侯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