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前世（3）
给月儿交代了几句，白舒舒便飘然离开了白家的领域，自己一个人孤身去了谢家。
到了谢家门外，路上和走廊上果然都张灯结彩，像是要娶亲的样子。
白舒舒想了想，从后门饶了进去，然后神态自然的冒充进了前来恭喜的客人堆里。
同时在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微微一定，落在了……站在远处，显得格格不入的谢承昭身上。
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独独能看到他站在那里时笔直淡漠的身影，似乎要融入岁月，随一阵清风而去。
谢承昭在那里站了许久，白舒舒就站在远处看了许久。
直到有人高喊了一声“新郎新娘到了！”
白舒舒这才恍然一样的抬头，看见了一对新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步履安然，红纱下藏了别人听不清楚的私语。
看上去，甚是佳偶成。
是他们，是白舒舒在一次次寻找他时，一同遇到过的人。
白舒舒恍然中就懂了。
原来这就是宿命。
白舒舒似是想到了什么，举目看去，正好看见了殷承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离开。
白舒舒再也来不及想什么，在喧嚣声中慌乱的从人群里挤了出去，举步欲追，却再也看不见殷承昭的背影。
有些事情大概……会在某一瞬间，突然就会让身在其中的人明白一切前因后果。
白舒舒站在先前殷承昭站着的地方，一阵微风吹过，白舒舒慢慢的蹲下来把自己抱紧。
哪里是什么新的位面……新的故事……
这明明就是……所有一切的开始……
在这里，没了系统，就像从来没有过系统。
所有的一切，即使后来知道，也始终在有条不絮的，按着它原本的轨迹向前发展。
白舒舒最终还是回去了，好几次在夜里突然站起，却最终还是无力的坐了下去。
她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了一切，但是……无可改变……
一个非常，非常让人感到无力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是男配角。
还是那个最初的，以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的世界。
而她，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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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白舒舒出嫁，在殷家中沉默的应对着一切，见证了一牵
纵然她能看得出来，也知道殷承昭不甘心，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命运……如此。
殷家掌权者的身份，最终还是归属于殷红茗。
殷承昭喜欢的人，最终也不会属于他。
在这里的白舒舒只能沉默无言的一直相随，她来的太晚……已经无法改变女主角在他心里的位置。
只能在他又一次醉酒时，进来取走了他桌上摆着的酒，放上一碗温热的汤。
殷承昭这人，就算是醉了酒，也是优雅沉默的。
他看着白舒舒又一次为他收拾好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口问：“是我的过错吗？”
无论任何挣扎，都要低那个人一等。
白舒舒微微一愣，沉默了片刻后回答：“是命阅过错。”
在她的眼里，殷承昭已足够优秀，可是……
命运不公，注定了他就是男配角。
注定了……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向谁问为什么呢？谁又能给予他们回答？
白舒舒咬了咬唇。
这也是她最讨厌的一个世界了。
殷承昭看了她半晌，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白舒舒知道自己在现在的殷承昭心里，没有太多的分量，于是乖顺的做着自己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临走前看向殷承昭的最后一眼，白舒舒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殷承昭嘴边的一点笑意。
莫名的让白舒舒心惊。
可是她也没有想过，变故来的这样快。
隔，殷承昭就去了。
是自己选择的方式。
白舒舒站在殷承昭面前，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
过了好久，白舒舒才慢慢蹲下身去，轻轻勾了勾他冰冷的指尖。
他的表情非常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舒舒用目光端详了一遍又一遍，把他的样子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然后，同殷承昭一样躺进了他身下的阵法郑
没有关系，她知道。
一切的缺憾，会重新开始。
她会找到他。
白舒舒坠进了温暖的白光里。
再睁开眼镜的时候，白舒舒看到了面前的主神……
或者，应该称呼他为殷承昭。
主神身上始终让人看不清楚的白光已经散去，露出了他本来的样子。
“你……做了什么？”
白舒舒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半晌，才开了口。
她问的是殷承昭做了什么，才摆脱了命运。
至少在每一个位面里，男配们都得到了新的命运。
殷承昭看着他，眉目间历尽千帆，仍然还是最初白舒舒见过的那个样子。
“我只是借用了一个秘术，用自己的命运做赌，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了数片而已。”
他与真正的神明做了一个交易。
如果每一片灵魂碎片都能得到救赎，他的命运就会有重新来的机会。
“如果没有呢？”
白舒舒在看到殷承昭临死前画出的法阵时就隐隐猜到了他会有什么计划，可是她也没有想过，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殷承昭看着白舒舒，没有话。
如果没有成功，他的灵魂……会永远消失。
作为代价。
可是这些与不又有什么必要呢？
殷承昭不是害怕，担心自己付不起这代价的人。
他冷静自持，可他同时也是一个赌徒。
无论输赢，这样的人生他都不想再继续下去。
白舒舒所爱的对象是豁达的。
他并未痴迷于对始终超不过殷红茗的怨恨，也并未沉迷于对南家大姐南灵儿的感情。
他这样做，对抗的只有让他都感到厌烦的命运而已。
想要拥有新的命运，想要拥有新的人生，想要拥有新的感情。
他把赌注放在了白舒舒的身上，然后，赌赢了。
这些话他没有，因为此时的结局是好的，也就没有了任何必要。
另一个视角下，白舒舒咬着唇近乎贪婪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了在看到殷承昭时，下意识揪紧了衣服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