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愿此生与你温柔终老,相思不负。纵然情如风雪无常,温柔错付他乡,我们依然唇齿不忘,那敞月成双。
――瑶鸭吖
那年春种下的梧桐树,终究是她一人守护,他终究是负了她。
阴沉灰暗,惊雷在空中酝酿着,今年这格外的反常。数九寒竟会有大雨倾盆之势,阴云笼罩在帝京上空,皇宫被重重包围着。
长乐宫
侍女匆忙退出,路上声嘀咕着:“快走,今是公主忌日,咱们可别别犯了灵妃娘娘的忌讳。”
椒房殿中似乎一切如常,隔着金幔隐约可见一美人侧卧在踏上,只听高坐之人声的:
“彩云,你本宫的莲儿若是还在,她肯定会被惊到,哭着母妃,抱。”
被唤做彩云的侍女则胆颤的:
“娘娘,再等等,就快好了,南苑中人已经血崩。”
灵妃起身,彩云慌忙扶住主子,心里嘀咕道:陛下而今一统九州,南宫世家覆灭,只剩主子娘娘一人,没有强大的母家背景支持,如今也是逃不脱了。
彩云和灵妃朝着南苑走去,彩云看着沿途风景渐渐变得破败,狂风大作,侍卫胆颤心惊的抬着软轿,生怕颠着里边金贵的主儿,这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儿,名动京城的灵妃娘娘,是陛下十里红妆所娶。这一行人艰难的行走着,终是去了南苑。
南苑
灵妃走下软轿,一侍卫上前禀报:“启禀娘娘,已经布置好了,确保万无一失。”
灵妃满意的勾唇道:“很好。”灵妃在彩云的搀扶下朝房中走去,脸上挂着得意地笑。
扑鼻而来的血腥令彩云作呕,灵妃看着彩云反手巴掌,彩云退后半步,胆颤的:“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灵妃笑着,触到彩云的脸,笑道:
“怎么,你怕了?”
彩云看着灵妃,牵强的笑着:
“奴婢只是感到恶心,将死之人,无可畏惧。”
灵妃听完发出悦耳的笑声,可是一阵孩子啼哭传来,灵妃手上力道加深,突然甩开彩云,径直的走向里屋。床榻上的女子抱着怀中婴孩,声歌唱着。
“南宫熙和,你有今日,何必当初呢?”灵妃傲然地。
熙和抬头阴狠的豌了灵妃一眼,冷冽的:“灵妃,本宫从未害过你女儿,莲儿的死,是意外。”
灵妃大笑道:“哈哈哈哈,本宫当然知道啊,熙和,只是谁信呢?陛下吗?真是好笑。”
熙和波澜不惊的:“虎毒且不食子”
“神发怒,特赐神火于南苑。南宫皇后产子血崩,寰于南光殿。都听清楚了吗?”
殿外侍卫听到灵妃的话,手抖了一下,面面相觑,最后也只是摇摇头,慌忙加快了浇火油的速度。
“宋宛灵,因果轮回。我南宫熙和,定会回来报今日之仇。咳咳——只是对不起皇儿。”
熙和瞪着灵妃,眼里闪着熊熊烈火,似要将灵妃吞噬。
灵妃一身红裙娇艳美丽,灵妃低头审视着熙和,熙和看着她高高的朝髻上百鸟朝凤金步摇,漫不经心的:“宋宛灵,你这爱抢东西的老毛补当真是没改啊,你这么喜欢用别人用剩下的东西啊。”
熙和嘴角勾起,轻蔑的笑着:“也是,你娘不过爬上了宋相的床,而你,你爬上了皇帝的床,不免——”
“啪”
“你给本宫住嘴。”
灵妃大怒,转身走到墙边,推到烛台,瞬间四周燃起火苗。
灵妃得意的走到熙和身边,拍拍手:“南宫熙和,你也有今啊,虽然这疤痕是深了些,盖着你这人老珠黄的模样,怪不得让陛下恶心。你这贱妇,私通大罪,陛下竟然还将你收回宫郑”
彩云抢过熙和手中孩子,熙和都没有挣扎余地。
彩云将孩子递给灵妃,摸着孩子的脸,愤恨的盯着婴孩,彩云看着婴孩脸上渗出鲜红血珠。
开始大哭,婴孩扯着灵妃额前垂落的头发。
灵妃大怒,将孩子摔在地上,只听孩子的哭声慢慢的弱了下来。南宫熙和扑下床,艰难的爬行着,左眼流下血泪。
“宋宛灵,我南宫熙和发血誓:今生今世,来世都不会放过你。”
宋宛灵故作怯意,嘲讽的:“皇后娘娘息怒,妾身胆,可别吓着妾身,不然陛下回京心疼妾身,不定这次砍得就是娘娘的双手了。”
彩云看着熙和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身后拖出血印,听着熙和脚腕上的铁链得摩擦声。
彩云想到了陛下,年少君主,确是令人生寒,而今娘娘落得如此下场,皆因为情所困。
彩云很难将现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皇后同当年名动下的皇妃联系起来,当年皇后娘娘仗剑走涯,随陛下征战九洲,而今筋脉皆废,沦为废人。
可皇后娘娘与祭司大人山洞独处七,就已经是陛下心中的刺,偏生娘娘又不解释。陛下终是悄悄赐死祭司,娘娘彻底失宠。
主子娘娘的性格高傲,不理俗事,本不应入宫,可叹最是无情帝王家。
彩云默默地擦掉眼泪,看着眼前的一切,封死的窗户,室内空气潮湿,只是心中叹息。
“臣妾宋氏,恭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完带着宫人走出殿外,外边随机敲打声更加沉重。
伴随着滚滚雷声,殿内此刻是出奇的安静。
“青衣,今日本宫命丧于此,只因入宫门。”
熙和含恨的,眸子中漼出火来,欲将燃烧于一室火光之上。
青衣抱着婴儿,将熙和护在怀里。殿中火舌跳跃着,欲将一切度为红色。
屋内的血腥味更重,血源源不断的自熙和体内涌出。
“主子娘娘——”青衣终于发出声音,撕心裂肺的叫着南宫熙和。
“不——青衣。”
熙和吼着,看着青衣将自己推开,将婴儿护在身下,而自己被跌落的梁柱压住,已是开始燃气火焰。
熙和看着青衣永远闭上的双眼,无力的跌倒在地上,摊开双臂仰望着花板,嘴里念叨着:
谷中红梅许是会开了,这一世繁华,我南宫熙和看够了,也腻了,来世,愿从未遇到他。
南宫熙和闭上了双眼,火依旧在燃烧,无穷无尽。
大火烧了三三夜,长公主得知消息迅速回宫,几度哭的昏厥在南苑。
长公主大怒,下旨彻查着火事宜。
这仇,宫中众人却都无能为力,传言是神的旨意,无人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