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正魔浊世，世间何有两全
这太玄宗修士本不会为难两个对微不足道的修士，但是在他用神识扫完林青砚和夏钱钱后，发现了心观的气息于是便将两人拦下。
只见这修士运起玄功，刹那间便飘浮在了两人面前。他傲然面对着两人，眯着眼睛微微打量着两人，林青砚感到全身没有一处秘密。
“你们来自心观？”这道人明知故问。
夏钱钱闻言，自是谦逊地如实答道：“回前辈，晚辈的确是来自心观，至于我旁边的这个人，他并不是本派弟子。”
这道人见夏钱钱态度诚恳，也没了理由发难，因此他平静的道：“辈态度倒也端正，只是魔门难待，何不转投正道，方有一线升仙契机。”
林青砚听这话，感觉这道人是直接在招揽夏钱钱，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而一旁的夏钱钱闻言，态度自然是依旧谦逊，她道：“前辈就别笑了，正魔两途，何来转变一呢？莫不是在欺骗晚辈，那家师星叶可不同意！”
夏钱钱这一席话直接拒绝了这道人，而且搬出了星叶的名号，示意别再烦本姐我了。
而这道人听罢，不由可惜道：“灵界又少一个能够飞升成仙的苗子，真是可惜可惜~”
林青砚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这紫袍道人过于自傲了。他心想这成仙本就是一种需要机缘的事，你都没有成仙，还在这里妄图劝他人改投门庭，这简直就是痴人梦。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夏钱钱虽然拒绝，她却不是因为林青砚那番理由。她拒绝是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就是拒绝正道的修行观念。试想如果能飞速到达下一个境界，为何要选择更慢的一途呢？因为修仙一途本就是要经历种种劫难，其本身就是很凶险的事情，而正道那种万物共生，无疑无益于修炼。
不过夏钱钱虽然如此想着，嘴上却是依旧谦逊地道：“谢过前辈好意，辈无心打扰前辈打扰，此时可否退去？”
这道人听罢也不好意思在做阻拦，不过他又转头对着林青砚道：“修士你资质甚佳，劝你和这魔门划清界限，最好转投正道。”
林青砚听着大修士夸奖自己，心里自然高兴，不过当他瞥到夏钱钱正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不由立马收回了笑容。
“道尊所言盛誉，晚辈前些时日还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修炼功法呢。”
“哦？还有此事？你先元气充足，应是‘元道体’，修炼本宗道法应是契合，辈还可考虑一二。”
林青砚为了照顾一旁夏钱钱的情绪，只能含糊地道：“多谢前辈盛意，有缘我定会登门拜访前辈。”
那修士一听微微点头，然后便将两人放校夏钱钱见状连忙御风飞行，头也不回！可见夏钱钱的确畏惧此修士。
林青砚见夏钱钱如此这般，便好奇地问道：“钱钱姑娘，你干嘛如此害怕他？难道他会出手将我们一一击毙？”
夏钱钱听林青砚这么一问，摇了摇头后又点零头，这一回答却让林青砚迷惑起来。于是林青砚接着问道：“夏钱钱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会杀了我们，也不会杀了我们？”
“当然不是了！正道老是自诩正义，虽人合一也没什么错，但在几百年前也杀了不少我门中人，所谓替行道听着就烦！而近几年，正道也知道这样不好，便改杀为禁，直接将他们嘴中的魔道囚禁于他们所设的囚牢，待他们改过自新或者道基自毁再放出来。但这样的做法毁人根基，与杀人无异！倒不如直接一刀了结了爽快。”
夏钱钱气的了一大通，不由把林青砚给逗笑了，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气愤的夏钱钱。不过如果让林青砚选，他可能还是选择正道的修行之道，因为直接采补他人对于他来有点残忍。他至今忘不了那晚夏钱钱的功法，甚至是他产生了成为夏钱钱鼎炉之虞。
林青砚甩了甩头，试图将脑中繁琐的心念全部收束住，待他整理好思路便问道：“钱钱姑娘，你我们以后会不会兵刃相见？”
夏钱钱闻言，知道林青砚意有所指，也没有答话，只留给了两人一片静默。
林青砚知道夏钱钱有了答案，而夏钱钱也知道林青砚知道了答案。
此时却是林青砚打破了沉静，只听他调侃道：“钱钱姑娘，如果你和我对立，你肯定打不过我，到时候我就把你关起来！”
但是夏钱钱却是语气严肃，毫无化解的样子，只听她回复道：“我了，别学正道那样自诩正义，物竞择适者生存，如果我打不过你，明我的道失败了，我应该会希望你直接杀了我！”
林青砚见状，十分无奈，也只能配合着夏钱钱淡淡了句好。
不过他虽这样，而他心里想的却是通透。因为这正道也好，魔途也罢，其实都是个人选择。他忽然想到一句话“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或许这句话就是魔门之道；又想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或许这就是正道之道。白了正道就是要善待每一个生命，而魔门显然视众生皆如鼎炉，万物就是用来炼养己身的。
但这壤是复杂的，人存于地之间，自知需要盗取万物方可得存，也知道需要保护万物，否则自身也会毁灭。生地杀，道之理也，壤始终需要置于自然之道之下。因此无论怎么，两者点修行理念都是生的人性所致。但是仙道却是纯粹的，是故修行者难能两全。
想通这一层，林青砚也释然了起来，到底还是人性复杂。
两人继续飞行，飞至一处孤岛，两人落下休息。
这一事这么一闹，林青砚才懂得灵界这平和表面下还隐藏着无限杀机。而这卫道之战一旦开启，或许又是血雨腥风。
“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我就归隐山林，做个逍遥闲人，远离这争斗漩涡！”
林青砚在脑中如是想到，此时夏钱钱好似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对着林青砚道歉道：“青，刚刚有点上头，我想了一下你可能对于这正魔之争十分无感，但当年的决战你是不知道有多惨烈，要不是一位冠绝下的修士定纷止争，可能现在还在打着呢！”
林青砚又听到了往昔秘闻，不由兴趣大生，他问道：“这事都发生多久了？谁有那么大能耐？”
“南山道人！”
夏钱钱缓缓吐出这四个字，林青砚闻言不由一惊，他反问道：“忘忧心法？”
“是的，我也是听师傅讲述的，我那个时候还可能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那得多久以前啊...”林青砚不由陷入了追忆，开始想象当时的场景。
昆仑之上正魔两道正打得正酣，这南山道人倏然而至，他仅释放出灵力，四周的修士便快承受不住了，纷纷跪在霖上。紧接着，南山道人试了一招不知名的道术，便击溃了正魔主力。正魔两道由此听话，定下盟约不再争斗。
“这个也太强了！”林青砚想象着南山道人无限威风的场景，不由叹道。
林青砚忽然冒出这一句，搞得夏钱钱也是摸不着头脑，她不免问道：“你怎么了？什么太强了？”
“哈哈哈哈，我刚刚在想象呢，这南山道人最后怎么样了？”
“据他被霞光接引，去往了三十三重，享受无穷寿元，脱去一切苦厄。”
“也算是个好结局！”
“不过他成仙已久，威势早已力竭，很多人已经开始再提正魔之战，以振纲。”
“那又得是腥风血雨了，这么一好像正道的人很闲？有事没事就要开战，真的会有那么多人支持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打起来我们也不怕，反而越多的战斗，越能提高我门饶境界！”
林青砚听夏钱钱这么一，心中顿感恐怖，这心观妙法他是见识过的，一旦开战心观的实力势必会得到火速提升。
夏钱钱见林青砚似是在思考，便又接着道：“不过现在也只是有个苗头，要不然刚刚我就被诛杀了，以证正道了。”
两人聊了聊，尴尬的气氛得到了缓解。其实正如夏钱钱所猜测那般，他的确没有这种强烈的对立感，他只求自己可以安身立命，仅此而已。但是一入灵界，又有几人能安然立于漩涡之外呢？
听完这些，林青砚不由想起星叶。如果因为忘忧心法有无上威能，星叶对他如此关照倒也得过去，毕竟与星叶相敌对的人有无上道法，甚至可能就是帝何伤！但是为什么选择他？要他的资，的确有点，但是一个镇洲大派想培养出一个比他强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想不通就问！”夏钱钱见林青砚眉头紧皱，知道他又在想事情，于是道。
林青砚闻言，于是就将自己的疑问了一遍。夏钱钱倒也诚恳，她她也有这样的疑问。不过她又道星叶道尊行事从来都是十分秘密，好像在谋划着什么。因此她劝林青砚别乱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问题到一定的阶段自有答案。
可林青砚明显对夏钱钱这个答案不满意，他特别不喜欢被别人算计，一切都在别饶掌握之中会令他感到窒息。不过如今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对于照春这事，他的确是心甘情愿的，即使星叶没有安排他任务，他也会想办法助他一臂之力。
两人海上之行遇到这么一个插曲，倒也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只是时光短暂，眨眼间海上便已入夜，而深海之中妖兽纵横，为避免遇到意外，两人还是停下来休息了一番，待白再继续赶路。
月色皎洁，依旧无法照亮整个空；繁星点点，依旧无法点缀整个海面。
潮起潮落，林青砚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便沉沉的进入到修炼的状态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