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清明祭礼

……

三月十一,时光如梭,眼见着明日便是清明。

似乎老也感受到了人们的哀思,这几日绵绵的雨,一直未停歇。

一些人家早早就准备起了祭祀用品,寺庙中的香火也是格外鼎盛。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手中沾血,不敬鬼神。

例如断眉女,她便偏偏选了今日做她找回场子的佳日。绵绵细雨并未阻断她的去路,只在发上结了一层白亮的糖霜。

只是当她气势汹汹来到裕丰巷,见着原封不动的废墟时,也是脑门一蒙。

裕丰巷的拽有了经验,老远看见她们就缩进屋里躲起来,让她想找个人问都没办法。

“她娘的!这娘皮居然敢戏弄老娘!”

龅牙喷着唾沫劝到:“老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姓邵的夫不是还住在这边嘛。我听姓吴的还给死的那个戴了孝,她一定不会不管……”

“只要有他们在手,还怕她不上门?”

断眉女眼睛一亮,一掌拍在龅牙肩膀上:“好主意!走!”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过一炷香时间,吴晨便尽数得知。

幸好她早防着,托了郭真一直派人盯着那边。

吴晨站起身:“正好,明可以去祭拜婶子了。”

白泽漆为她理了理衣襟:“妻主,把伞带上,早去早回。”

嗯了一声,吴晨接过白泽漆递来的雨伞,握了握他有些冰凉的手:“放心。有什么想吃的,回来带给你。”

白泽漆:“最近陈记新出的艾米糕不错,就那个吧。”

“好。”

……

事情发生的时候,杨氏正和女儿一起清点明日祭拜用的香蜡纸钱。

她没想到这些人如川大妄为,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闯进他家,将他们父女二人捆了起来。

“!吴晨去哪儿了?”

莫名其妙被绑聊邵阳初,一听又是吴晨,她简直出离愤怒:“又是她,又是她!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她?绑我们有什么用?!”

断眉女照着脸就是一巴掌:“你嚷嚷个啥子,显你声儿大啊?有没有用要你告诉我?再叨叨,割了你的舌头!”

邵杨初还欲再,便见杨氏对她摇头。她握紧拳头死命盯着她的杀母仇人,终是咬牙闭了嘴。

爹爹才刚刚失去母亲,再承受不了丧子之痛!

吴晨一路急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邵家。

他喘着气,平复着急促的心跳。

将手上的雨伞收起妥善竖立在门后,她对着屋内的人道:“出来,里面施展不开。”

断眉女用鼻子嗤了一声:“嘿,娘皮挺狂啊?等老娘把你打趴下,看你还狂不狂得起来!”

吴晨行至院外,乘她们不注意忽然转身急速跑了起来,断眉女一愣,来不及多想,大吼一声“追!”

她一人在前面奔跑,后边跟着一群人高马大的女人,路人见此纷纷让开道。

就这样放着风筝带着她们一路穿过城门,一直到了城北郊外才停下。

那里伫立着,一座新坟。

等到她们终于追上她,吴晨早已缓了过来。

这一群草寇出门从来都是骑马坐车,还从未跑过这么远的道儿,一时间纷纷抻着膝盖喘气。

断眉女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娘皮,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都已经到了,我还跑什么?”吴晨将手上的杂草往旁边一丢,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满意于自己的劳动成果。

“婶子,你好好看着。”

吴晨一个箭步冲上去,目标直指断眉女。

一上来便是一个直拳冲着断眉女的面部而来,断眉女下意识侧身用手护住头部,没想到吴晨忽然脚掌登地,一个转髋,以此推动手肘用力,使出勾拳打中她的腹部。

这一击吴晨半分力气也没留,打得断眉女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痛得她直不起身来。

“怎么?这就痛了吗?”吴晨又是一记下劈,直接让断眉女再爬不起来。但是她并未就此停手,仍旧发泄似的一拳拳落下。

即使惨叫声连连,她也面不改色,直到断眉女再没力气喊剑

最后,她染着血的手指在新色的石碑上:“比起我婶子受的痛,你这点算得了什么”

断眉女带来的那些喽啰没想到,自己的老大转眼就败了,哪里还敢动手,有些滑头见势不对更是掉头就跑。

当然也有些死忠之人,即使明知自己不敌吴晨,却依旧向他出手,当然这些人三下两下就和断眉女躺在了一块儿。

“婶子,明日便是清明了。我提前来看看您,明日我便不出现了,免得惹初不开心……”

吴晨拿帕子将手上的血擦拭干净,再整了整衣服,确定身上没有血迹。

“您放心,杨叔和初以后就是我的亲人,我一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您在那边有什么缺的就给我拖个梦,我给您烧过去……”

“婶子,我给您报仇了,您安息吧!”

吴晨掏出佩刀一步步走向断眉女,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见着了明晃晃的光影惊惧地往后退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时的雨下得有些大了,一滴一滴打在脸上、肩上,转瞬间就将整个人都浸在了雨里。

抬头看着,看着这些从上跳下来的雨滴,忽然间改变了主意。

“我不杀你。”

断眉女听着这句犹如的话,霎时间心头一松。却不想吴晨忽然一脚踢向她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剧痛从膝盖处传来,痛得她两耳直嗡两眼一黑。

“啊!!!我的腿!你这个贱人,杂种!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吴晨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她,让她的断腿雪上加霜:“趁现在还有力气骂吧,等进了牢里你可就没工夫骂了。”

将人丢置与衙门口,吴晨便再不瞧她一眼。

她绕路去陈记买了艾米糕,选了几样点心,妥善地打包好,这才往家里走。

……

最近几日,落霞城可谓是热闹非凡。先是西楼的倌儿离奇失踪,鸨公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没醒过来。

还未等众人过了这新鲜劲儿,便有人发现城外白头山的匪首被人打断了腿扔到府衙门口。

此种义举谁不拍手称快,更何况这可比什么倌儿有谈资多了,如今这茶馆酒楼谁不得谈论上两句?

更有那眼光独到的,直接编了个义侠除纺故事装订成册,一经售卖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让吴晨大为后悔,早知道这么来钱,还不如我自己写呢!

当吴晨对白泽漆这样抱怨时,他忍着笑安抚着这只炸毛的大猫,想要勾一勾她的翘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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